夜諾不清楚,是自己有問題,還是整個河城都有問題?無論如何,這地方都不能住了。畢竟,他可是清楚的記得,旅館老板的脖子上,還隱約浮現(xiàn)著一只人頭怪。
用膝蓋想,都清楚肯定和今晚的事,有聯(lián)系。
整棟樓安安靜靜,從一樓到六樓,該死的人都死了個干凈。在怪物面前,作為天之驕子的人類,實在是太渺小了。只是一只算不得強大的人臉怪,就能將上百人屠殺掉,吃進去。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怎么那么歲月靜好,咋就一只暗物質怪物也沒遇到過?
果然和博物館說的那樣,地球在不久前,已經(jīng)進入了暗物質最密集的宇宙空間。暗物質怪物們,正在開始劇烈的增殖,異變了嗎?
夜諾沒想下去,帶著跟屁蟲似的白背心大叔,腳步不停的往外逃。可就在他們來到三樓時,夜諾突然毫無預兆的停下了腳步。
他沒再走,額頭上,竟然冒出了一層冷汗。
“小先生,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白背心大叔左右看了看,沒看到啥特殊的東西。
夜諾苦笑:“該死,疏忽了?!?p> “您疏忽了啥?”白背心沒搞懂。
“那些人頭怪遠遠不止一只。剛剛那只臨死時的怪叫,并不是想要攻擊我們。而是在召喚。召喚附近的人頭怪過來?!币怪Z嘆了口氣:“現(xiàn)在,整棟樓都被人頭怪包圍。咱倆,估計是逃不掉了?!?p> 白背心大駭,瘋了似的朝三樓走廊盡頭的窗戶跑,頭探出去望了望。這一望之下,臉上頓時全是絕望。
各條小巷子,都開始陸續(xù)出現(xiàn)窸窸窣窣的怪物尖銳的細腿走路的聲音。聲音從四面八方匯集,不知道有多少。
他們,確實被怪物們包圍了。再也,逃不掉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季筱彤雖然對夜諾戒備的同時,也很好奇。她離開夜諾后,仿佛心口被挖走了一坨肉。好久才緩過來。這種情緒很古怪,女孩很清楚,自己一輩子沒有為誰感情波動過。如果說突然喜歡上了那個男生?
絕無可能。
那種情愫,并不是喜歡才對。
女孩沒有再繼續(xù)亂想下去。她從車上下來后,來到了一棟普通的樓前。從春城一同前來的50人,最終只有6人到達,無論怎么想,這個城市,都是危險重重的。
隱藏在背后的可怕怪物雖然大意之下被她打傷,但是傷的并不重。時間,不多了!
“就是這里嗎?”季筱彤抬頭往上看。她的體內(nèi)能量涌動,涌入眼眸,絕美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白光。
開天光后,女孩的眼中,這棟樓,仍舊并沒有什么古怪。
光頭老大看了看手機:“最早委托組織的女孩一家,確實住在這里。2206房。當初組織并沒有將這件事看得很大,都是按正常流程在走。可是直到派出的人,沒有一個到達河城,全都在中途離奇死亡后,才重視起來?!?p> “你所謂的重視,不過是發(fā)了個可笑的猴級任務?!奔倔阃淅湟恍Α?p> 這任務,可遠遠不止猴級。組織的任務據(jù)說千百年來,都是用十二生肖中幾種比較有代表性的動物表示等級。龍虎蛇猴狗雞,雞級只是些瑣碎小事,學徒級的除穢師都能搞定。
但是狗級以上就不同,需要正式的除穢師處理。猴級的代表幾個C級除穢師就能祛除。蛇級不得了,至少要出動季筱彤般,準圣女實力的A級除穢師。
虎級別,威脅相當大,幾乎能毀滅整個組織,出動所有除穢師或許才能勉強應對。組織有歷史記載的一千多年來,虎級的怪物只出現(xiàn)過一次,就那一次,如果不是神出手。組織,早已經(jīng)不存在了。
龍級,至今從來沒有發(fā)生過。如果真的發(fā)生,或許就是地球毀滅的那一刻。
當然雖然籠統(tǒng)的分為6個災難等級,但是每個等級之間,還有6個小等級,具體劃分,組織有專門的部門。
果不其然,今天在路上又死了四十多個除穢師后。組織已經(jīng)通過APP推送,將災難等級更改了。
“蛇5級?”季筱彤看了看手機屏幕,又是一聲冷笑。從火車上出現(xiàn)的那些被操縱的怪物看,或許災難等級,還是被組織低估了。
“上去吧,看看那個女孩什么情況?!彼愿朗窒吕@著這棟樓布置了幾道結界后,帶著眾人上了樓。
隨著電梯發(fā)出的一聲輕響,季筱彤來到了22樓。這個三梯六戶的公寓樓,在河城算得上高檔了。走廊裝修的不錯,6號房在走廊的最內(nèi)側。光頭老大敲了敲門,好半天,才有人來應門。
開門的是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婦女,看得出,她已經(jīng)飽受煎熬很久了。
“你們是誰?”中年婦女看了看門外的一眾人,警惕的問。
“是你們聯(lián)絡我的。”光頭老大取出手機,點開APP程序,給她看訂單。
“沒想到,那個傳說中的網(wǎng)站,真的有用?!敝心陭D女吃了一驚,仍舊沒讓他們進門:“你們網(wǎng)站不是一個星期前就說派人出來了嗎?為什么隔了7天才有人到?”
光頭老大一陣苦笑。這人絕對不知道,為了接這個訂單,7天時間,前前后后,已經(jīng)至少有一百名除穢師慘死了。這個代價,實在是有點沉重。
季筱彤不想說廢話:“人在哪?”
中年婦女指了指屋里:“我女兒就在屋里。你們真的有辦法治好她?醫(yī)生說她只有三天好活,讓我們將女兒抬回家準備后事??墒俏遗畠好髅骱煤玫模F(xiàn)在也活的好好的。何止才活了七天!”
“活的好好的?”季筱彤冰冷的哼了一聲:“你有沒有試著帶她離開河城?”
中年婦女臉色頓然大變,沉默不語。
“她無論如何都無法離開河城,對吧。不管你們怎么嘗試,用了什么辦法。她都會再次回到家里,對吧?”女孩又說。
中年婦女慘笑道:“不錯。原本我們夫妻倆還想帶女兒到省城大醫(yī)院去看看病??墒且浑x開河城,女兒就大叫不止。甚至脖子無法控制的扭來扭去,面條似得變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