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禾侃侃而談,神情嚴肅,不茍言笑,我一時有些恍惚。
到底哪個白禾才是真實的白禾,是現(xiàn)在這樣高冷,從容不迫,自信慢慢的是真實的白禾,還是那個在租房里,喜歡扔枕頭,跟我時不時互懟兩句,吃東西是毫不顧形象的是真實的白禾?
“喜歡吃什么菜,隨意點?!比f興維將菜單遞給我。
我回過神來,打開菜單。
嚇了一跳!
有機泡菜58塊錢一份,脆皮咸鴨198塊錢一份,澆汁花螺238一份,頂級魚子醬5000塊錢一份,半頭鮑12800一份,長江蟹(8兩)2800一只,極品牛排1580一份,野生大黃魚15,800一份……
這樣的菜單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魚子醬我聽說過,也知道貴,可5000塊錢一份,這也太嚇人了,還有野生大黃魚,居然要15,800。
這吃的是菜嗎?我感覺吃的都是黃金!
“怎么了,菜單不合你的心意嗎?”萬興維見我半天沒有說話,問了我一句。
我抬頭看他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發(fā)現(xiàn)他的嘴角帶來一絲譏誚的意味,隱藏的很深,又或者只是我多想了?
這菜單合不合心意我不知道,但確確實實將我嚇了一跳。
我不敢點了,有錢人的世界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我不覺得這一頓飯在萬興維的生活中只是極少數(shù),他平常也肯定如這般的隨意,也就是說他隨隨便便一頓飯可能就要吃掉十幾萬!
“你來點吧?!蔽覍⒉藛瓮平o白禾。
這個時候我不禁在想,白禾家里是不是也是這種情況,一道菜可能過萬,一頓飯十幾萬?
多吃點,一套房子就這樣被吃了!
我再次感覺到了巨大的差距,我累死累活拼命的賺錢,早上四五點鐘爬起來,晚上十點多鐘才回住的地方,一個月也才賺20萬。
人家呢?吃頓飯的事情而已。
“今天萬興維請客,不用跟他客氣。我說你點,野生大黃魚來一份。”白禾將菜單又推到我面前。
“1萬多塊呢?!蔽矣醚凵袷疽饬艘幌掳缀?,哪怕別人請客,一上來就點一萬多塊錢的東西,這好像有點不太合適。
萬興維剛進來的時候,我對他印象還不錯,但后面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他這個人有點陰險,笑里藏刀。
“人家想吃了嘛?!卑缀棠涿畹?,突然對我撒了一個嬌。
聲音有點甜,我愣的不要不要的,白禾這玩的是哪一出?怎么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你搞什么鬼?”我不知道白禾什么意思。
突然,我桌子底下的腳被人踩了一下,鉆心的疼,白禾正瞪圓了眼睛瞅著我。
這女人!
性格當真是一點沒變,剛才跟萬興維談判,保持的嚴肅神情,高冷模樣肯定都是裝出來的,這會跟我說話全部都暴露出來。
“你到底點不點?”白禾又問我。
“我點我點,家里要是沒點底子,還真的養(yǎng)不起你,還要點哪些?”我忙點頭。
白禾又說了幾道菜,都是非常昂貴的,不僅如此,還點了好幾瓶紅酒。
“今天就別喝酒了吧,開車過來的?!蔽艺f。
“你不也會開車嗎?”白禾不在意。
她這么說也沒錯。
這個時候我才將點好菜的菜單交給萬興維,可我發(fā)覺萬興維的眼神很不對,他整個人有點傻。
看了看白禾,又看了看我,很驚訝。
“是菜單還要修改一下嗎?你想要修改就修改吧,今天你請客,我們點的的確有點多了?!蔽乙詾槿f興維看我們點的菜有點多,所以才這副表情。
“不,不,一點都不多。”萬興維回過神來,搖搖頭,神情非常復雜的看了一下白禾。
我終于有點明白過來了,剛才白禾的表現(xiàn)應該全都被萬興維瞧見,因為跟之前談判時的反差太大,萬興維才會驚訝。
他一定非常納悶,怎么那么嚴肅的一個女人,在我面前卻如此的貼心,溫柔,還會撒嬌。
想到這一點,我內心突然非常高興,白禾在外人面前嚴肅高冷,只有面對我的時候真實心情才表現(xiàn)出來。
這讓我覺得自己在白禾心中似乎不太一樣,跟其他的男人有所區(qū)別。
菜很快就上來,紅酒也開了。
看著面前的菜肴,我半天不敢下筷子,隨便一塊可能就是幾十塊錢,甚至幾百塊錢。
太奢侈了!
我感覺面前的菜除了擺盤好看一點,其它地方跟普通的菜也沒有多大區(qū)別,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貴,而且這么貴還有人點。
“愣著干什么?吃菜呀?!卑缀炭戳宋乙谎?。
我點點頭,看著一臉波瀾不驚的白禾和萬興維,我知道是我孤陋寡聞了,是因為我之前一直生活在社會的底層,面對奢侈的生活沒有見識,在有錢人眼中幾十萬算什么,甚至幾百萬也只是零花錢而已。
“不要客氣,盡管吃,盡管喝,不夠了還可以再點。”萬興維招呼著。
白禾給我倒了一杯紅酒。
“我等會還要開車。”我說。
“你喝,我不喝,等會兒我來開車。”白禾給我夾了一筷子的大黃魚,“這個挺好吃的,你嘗一嘗?!?p> 說實話,我非常享受白禾的服侍。
萬興維明顯對白禾有意思,但現(xiàn)在白禾卻對我這么溫柔,不僅跟我打情罵俏,眉來眼去,還給我倒紅酒,給我夾菜。
這讓我的自尊飛漲。
我一直以為自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兩年,我整個人已經(jīng)可以寵辱不驚了,無論是面對夸贊還是面對詆毀,都能夠做到心平氣和。
可這會……我的確爽了。
萬興維10個億的身價,都舔而不得的女人,現(xiàn)在正在給我夾菜,伺候著我。
我男人的面子在這一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我甚至想著要是以后白禾能夠經(jīng)常這樣就好了,不得不說,白禾這樣漂亮,又有強大背景的女人,的確很讓人有征服的欲望。
不知不覺中我一個人居然干掉了一瓶紅酒,肚子有點脹,我起身去放水。
到了洗手間旁,我卻發(fā)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
陳婉。
她捂著嘴,站在洗手池邊,正在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