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凌熙:別搞事,否則揍的你滿地找牙
江弛藏在鏡片后的雙眸微微閃了一下,看著襯衫領(lǐng)口被人扯出的一片皺褶,眉頭輕蹙。
自他出生,這二十幾年,除去家人外,還從沒有人對他這樣動手動腳。
凌熙是第一個。
第一個敢揪著他領(lǐng)子,強行往外拖的人。
膽子挺大。
凌熙可不管他怎么想,動作粗暴的一把將人從客廳揪出來。
因為怕被外公發(fā)現(xiàn),她拽著江弛到了廊檐下的一個死角,一把將他摁在墻上,語氣不善的問,“你來這里做什么?”
*
院外。
門口那人琢磨了半天,越想越覺得凌熙眼熟。
靈光一閃,突然一拍腦門,“我知道在哪見過那個小姑娘了!”
“哪?”另一人掏了根煙夾在嘴里叼著,剛摸出打火機準(zhǔn)備點燃,聞言好奇的問道。
卻見那人臉色一變,“你覺不覺得剛才那個背影很眼熟?一身黑色衣服,跟四少一直讓我們找的那個很像?!?p> ‘啪!’
另一人手里的打火機瞬間掉到地上,大腦宕機片刻。
關(guān)于江弛那晚遭遇的事,那段監(jiān)控他們雖然并未看到,可大概也猜到了。
他們這幾天也一直在找那個一身黑衣的姑娘。
可當(dāng)時是下雨天,距離最近的監(jiān)控又沒拍到臉,想找到人很難。
他們將附近都摸的差不多,只要那人再現(xiàn)身,定能找到。
而這里距離當(dāng)時的事發(fā)地不過十分鐘路程,加上凌熙又是一身黑衣。
可能性非常大!
兩人當(dāng)即對視一眼,反應(yīng)過來連忙就想將這件事告訴江弛。
哪想到兩人剛跨入院門,一眼就看到江弛跟那小姑娘在角落里緊緊貼著,那姿勢……
嘖!
被壁咚的居然是四少!
不可思議!
兩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嘴巴張的能塞倆雞蛋,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這、這什么情況?
他們跟著江弛也有幾年,很清楚他的性格,眼下這場面絕對是頭一次見。
這也太……
太讓人吃驚了!
兩人站在門口完全呆住了,連正事都忘了。
“咕咚!”一人吞了吞口水,喃喃道,“我是眼花了嗎?居然看見,看見……”
“噓!你想找死??!”另一人連忙捂住他的嘴,匆忙把人往外拽。
再晚一點,他們怕是要被四少滅口了。
而這時。
面對如此強勢的凌熙,江弛不緊不慢的伸手推了推眼鏡,“凌小姐,這樣對待客人是否不妥?”
他說話字字溫吞,臉上還掛著紳士的笑容,就像個好好先生。
襯托的凌熙活脫脫就一欺壓良民的惡霸。
凌惡霸冷笑一聲,身體再次往前逼近一分,手揪著他的衣領(lǐng),“上次我的話沒聽清?還敢找上門,真以為我不敢揍你?”
凌熙跟江弛靠的很近,幾乎是欺身壓在他身上。
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可他們卻并未察覺。
四目相對。
周圍好似有噼里啪啦的火花在不斷的碰撞。
一股無聲的硝煙彌漫著,空氣都好似充斥著火藥味。
江弛忽而低低的笑了,“凌小姐,我可以認(rèn)為你是在威脅我么?”
許是想到這個可能性,他臉上的笑容帶著點莫名的意味。
凌熙翻了個白眼,想朝他臉上揍兩拳。
她這些年走過很多地方,見過許多形形色色的人,很清楚江弛這種看似溫潤,實則滿肚子陰謀的人。
就是一斯文敗類,裝什么好好先生。
看著就讓人特想揍他。
而她確實握緊拳頭打算動手。
卻在這時。
“熙熙,小江吃飯了?!笨低夤穆曇艉鋈粡奈堇飩鱽?,“咦,熙熙?小江你們?nèi)四兀俊?p> 康學(xué)義端著菜出來,卻沒見到一個人,忍不住奇怪道。
凌熙一頓,不得已松開手,臉上帶著幾分嫌棄,壓低聲音威脅道,“你最好別搞事,否則揍的你滿地找牙?!?p> 話落,轉(zhuǎn)頭往客廳走,“外公我在院里?!?p> 等她的身影消失,江弛才慢吞吞的整理著被凌熙揪出皺褶的襯衫。
他垂眸,好似是笑了,只是那笑容讓人背脊發(fā)涼。
總有種非常不祥的預(yù)感。
過了兩分鐘他才走進客廳,“康叔,我剛?cè)ソ恿藗€電話。”
“沒事,來吃飯吧。”康學(xué)義笑著招呼道。
凌熙不動聲色掃了他一眼,心中腹誹:
人模狗樣。
江弛神色如常,好似并未受到剛才被威脅的影響。
吃飯間跟康學(xué)義談笑風(fēng)生,偶然間說到凌熙,他還毫不吝嗇的夸獎。
“康叔,你的外孫女確實很出色,哪怕是京城那些豪門千金也少有能跟她相提并論的?!?p> “哈哈,小江你就別夸她,這丫頭哪有你說的那么好?!笨低夤m然嘴上這么說,可那表情卻是非常受用的。
在他眼里,凌熙自是千萬般好,別人夸獎當(dāng)然非常開心。
江弛抬眸看了凌熙一眼,“我這可不是夸,是實話?!?p> 光是膽色這一點,京城的眾千金就無人能及。
康外公臉上的笑容更多了,“小江你也別光顧著說話,吃菜,多吃點??!”
說著動手幫他加了菜,這才開口問道,“對了,你父親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
“還好,這幾年還算硬朗,不過他還是惦記著當(dāng)年康叔的恩情,若不是您當(dāng)時出手相救,我母親與三哥也不會平安?!?p> 說到這里,江弛是真心實意的尊敬且感謝康學(xué)義。
當(dāng)年她母親懷三哥時已經(jīng)三十七歲,是高齡產(chǎn)婦,本身就比較危險。
后來在國外又遇到危險,差點一尸兩命,幸好被當(dāng)時的康學(xué)義救了。
他三哥雖早產(chǎn)卻很健康,江老夫人也保住一條命。
只是不等他們感謝康學(xué)義,他就離開了。
這件事直到江弛出生,這些年老兩口也一直都在念叨,想要親自感謝康學(xué)義。
只是當(dāng)年他連名字都沒留下,找他實在太困難了。
而今他花了幾年時間,終于找到當(dāng)時救他三哥和母親的恩人康學(xué)義。
康學(xué)義卻隨意擺擺手,“那些事都過去了,也是舉手之勞罷了,我沒做什么?!?p> 他這態(tài)度,明顯不想多說。
江弛便也識趣的沒有再提。
一時間飯桌上的氣氛有點古怪。
凌熙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外公救了江弛的三哥和老媽?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她還以為江弛找上門是來伺機報復(fù)的,沒想到還有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