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葳里前往普雷西典,如果從陸地上行走的話,他們必須要越過一片連綿的山地,艾歐尼亞南部的山脈之間起伏很大,坡度陡峻,甚至還有著幽深的溝谷。
亞索為了盡快趕路,一路上都是幾乎都是不斷地進行踏前斬,只不過這次只有踏前,沒有斬了。
有時候穿過山谷,氣溫日變化非常大,冷熱交替,這種變化因為十分劇烈的緣故導(dǎo)致艾卡麗本就不妙的狀況變得更為糟糕,她的臉色呈現(xiàn)為一片青紫色,但因為面罩覆蓋了半邊臉的緣故,所以看不真切。
不過亞索還是能夠感受到身后的軀體一直在不斷地哆嗦著,真不知道這家伙能撐到什么時候。
為了躲避諾克薩斯的大部隊,亞索經(jīng)常會選擇穿行在一片斷層山之間,固然躲避了眾多耳目,但是環(huán)境也是十分惡劣,想要尋找一些吃食也是相當困難。
他倒是能餓著,艾卡麗卻不能,她在受傷的情況下不攝取食物會大大減少存活的幾率,他不知道忍者能忍多久,但他不能去賭在這方面上。
所以亞索還得花多余的時間在采摘野果和尋找水源上,這也讓這段路程顯得格外漫長。
艾卡麗醒過來的時間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有時候是一兩個時辰,有時候則是只有一兩息,連說不話都做不到。
時間過了三天左右,以亞索的腳程此時已經(jīng)到達了離普雷西典大約只剩三十英里路的距離了,艾卡麗醒過來的時候跟他交流過這些,她說最后到達普雷西典之前恐怕要遇上些麻煩。
現(xiàn)在他們正處在一片茂密的叢林之中,已然離開那片該死的山脈了,艾卡麗自己都認為自己撐不過去,可沒想到這具身體的忍耐性要比她本人的意志高多了。
亞索看了看眼前參天的大樹,古樹根如龍筋一般蜿蜒地盤曲在附近巨大的巖石上,從上垂下來的是數(shù)不清的艾歐尼亞柳藤,這種柳藤枝葉肥碩,也就是說它里面蘊含著大量的水分。
他隨手拔出無鞘之刃,瞬間出刀,眼前兩根壯麗的藤蔓被刺啦一聲割斷,流露出大量的綠色汁液。
亞索趕忙取下腰間的葫蘆對準接住,里面的酒早就在山地之上時被艾卡麗喝完了,她要是沒補充水分再是忍者也早就死翹翹了,尤其是在她本人不能主動攝取瓦羅蘭大陸上的魔法能量時,這種情況肯定會出現(xiàn)的。
在將藤汁接滿整整一壺后,亞索提著酒壺朝他方才擱置在一旁的艾卡麗走去,她現(xiàn)在還是處于昏迷之中。
他熟練地摘下她的面罩后,露出一張俊俏的容顏。沒錯,亞索第一眼看過阿卡麗的相貌后想得就是這兩個字,明明還是少女,卻仿佛飽經(jīng)滄桑一般,膚色沒有一般少女白,但麥色的肌膚卻顯現(xiàn)出一股英氣。
麥色的肌膚搭配上阿卡麗極具線條感的肌肉,身材絕對可以說是完美,而冷峻的容顏則是讓人感覺到這個女人很帥,比男人還要英武不凡?;蛟S她的提議想一想的話其實還能接受?
注視著阿卡麗的臉,亞索竟然有那么一刻走神了。
“咳咳。??瓤取??!?p> 艾卡麗由于口中被一次性灌入了太多的藤汁,一時間內(nèi)根本無法自動咽下去,直接將她給嗆醒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亞索的酒壺戶口對著她的小嘴一頓猛灌。
呸地一聲,艾卡麗別過頭去,吐出一大口綠色的汁液,她忍不住給驚呆了。下意識地抹了抹嘴唇下方,伸手往眼前一看,是一股相當粘稠的綠色液體,惡心死人了。
“我靠,你給我喂的什么?!”
艾卡麗都來不及找他算為什么要這么灌她的帳,直接就質(zhì)問這是什么東西了,因為光是看上去就覺得太令人反胃了。
亞索見她清醒過來,自己也是回過了神,輕咳一聲掩飾尷尬,方才確實是他沒注意,一直對著她的嘴灌,導(dǎo)致艾卡麗唇邊,下巴處,甚至連裸露在空氣中的胸前都沾上了不少藤汁,看上去給人一種別致的誘惑感。
亞索急忙定了定神,他指著身邊斷成兩節(jié)的藤蔓說道:
“這種藤蔓的汁液是無毒的,甚至有清涼解暑的作用,你就放心咽下去吧?!?p> 艾卡麗翻了翻白眼,她當然知道亞索不可能給他弄來有毒的東西,這些天他可是在費勁了心思照顧她,有限的水都是給她優(yōu)先喝的。
只不過艾卡麗心太大了,還是認為眼前的藤汁過于惡心,所以一時也忍不下這口氣,懟道:
“這密林里頭到處是毒蟲毒草,你這次弄藤汁,下次弄個蘑菇汁、野莓汁也知道有沒有毒,我本來就有傷,再加毒你是恨不得我快點掛掉解脫負擔吧?!?p> 亞索摸了摸鼻子,沉默著一言不發(fā),心里不由得感嘆道真是好心沒好報,可惜他不知道華夏有句成語叫做狼心狗肺,不然他就可以直接回懟回去了。
見他不說話,艾卡麗也提不起興趣了。女人就是這樣,無理取鬧的時候要是不去搭理她,多半自己是鬧不起來的。
“這里植被這么茂盛,看來我們里普雷西典所在的區(qū)域已經(jīng)不遠了?!?p> 艾卡麗輕聲說道。
“嗯,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能自己走了嗎?”
亞索更多地是關(guān)心艾卡麗現(xiàn)在的狀況。
她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那艾歐尼亞土生土長的藤蔓有著神秘的魔法力量,還是因為她的心理緣故,現(xiàn)在竟然感覺好多了,起碼人的意識清醒不說,站起來走路也沒問題了。
艾卡麗拿起面罩戴上后,取下掛在腰后的鋼鐵忍鐮,巨大的忍鐮在她手中揮舞著,可是下一刻艾卡麗身子不穩(wěn),馬上就要傾倒下去。
她單膝跪地,手上握著的忍鐮插在土壤中,支撐著她的身體不會離開倒下。
“動手的話,還是不行?!?p> 亞索上前握著她的手腕將她緩緩扶起,待她站起后立馬松開道:
“就算遇到危險你也暫時不用出手,我來擺平就是了?!?p> 艾卡麗點了點頭,亞索的實力,還是很有保障的,只要不是直面塞恩或者斯維因那種巨頭級人物,帶著她逃脫自保還是沒有問題。
所以他們只在密林中休整了片刻就準備上路了,耽誤的時間太多了,無論是對亞索還是對艾卡麗來言,都是如此。
。。。。。。
“嘿,斯嘎爾,不要老躲在那曬太陽,給我過來?!?p> 騎士對著躺在巖石上的龍蜥不滿地發(fā)泄情緒。
“咕嚕,呱啦?!彼鲱^看天,又仿佛只是抬起頭打個哈欠。
“受不了你這個王八蛋,給我起來!”
騎士拽下腦袋上的帽子狠狠扣在龍蜥的臉上,然而它只是用爪子撓了撓滿是鱗片的臉,就毫無反應(yīng)了。
嗚啊!算了。騎士走出營地,眺望遠處的平原,晨曦灑滿翠綠的沃土,遍地閃爍晶瑩的晨露,哦,甚至還開滿了可愛的金蘭花,真是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色,可是這注定是要被我所侵占的土地,炮火將會覆蓋一切生命!
所有安詳?shù)膶庫o和和諧只是一時的虛假,戰(zhàn)爭才是最本質(zhì)的意義。
突然,探子來報。
“將軍,遠方出現(xiàn)兩個人,正在往普雷西典的方向趕去,我們要不要去攔截住他們?”
“唔,今天正好無趣極了。召集騎兵連,跟我捉完人后再去掃蕩一片村莊!”
“是!”
“哦!斯嘎爾,你個膽小的扁毛畜生,一打仗你就想溜,給我滾回來,現(xiàn)在就出發(fā)!”
騎士向著一邊想要躡手躡腳離開的龍蜥憤怒地咆哮道,諾克薩斯的軍營在他一聲怒吼下,全體拔營出發(fā)。
...
當戴上紅色帽子的一只古怪松鼠,騎著一支披著黑色鱗甲的龍蜥看上去是不是很詭異?不,他是諾克薩斯崇敬的平民英雄,大街小巷里流傳著他的傳說。
不過艾卡麗還是覺得眼前的這一只大松鼠很滑稽,以至于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真是讓人覺得嘲諷的笑呢,可騎士還是想敘述自己的開場白。
“小妞,你最好搞清楚自己在跟誰打交道。這是斯嘎爾,它是一頭龍蜥。而我,是第一軍團的高階上將準將,兩軍司令,統(tǒng)領(lǐng)第三支援部隊和先遣炮隊騎兵支援部的少校上將大人——克烈!”
暴怒騎士,克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