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北打量來人一眼。
是司徒冥。
這家伙來找他,紀北一點都不意外,不說因為岳文別的一句話,這家伙被刁文斌追查了好久,就說之前,他也把這家伙得罪的不輕。
紀北微笑道:“司徒冥,這還沒到東樂呢,就這么迫不及待了?”
司徒鳴面無表情道:“到了這兒,你也不用再逞口舌之利,你跑不掉的,今天來找你,是有點事找你證實一下?!?p> 在他看來,紀北那實力來東樂就是來送死,武學(xué)大考可是有秘境試煉的。
雖然地星的律法對仙武學(xué)院的學(xué)生保護的很厲害,可同樣也默認一個規(guī)則:學(xué)生在秘境試煉過程中,可以進行必要的競爭。
有競爭,當然會有意外。
在東樂這里,每次秘境死幾個學(xué)生,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司徒鳴想的事,紀北清楚,不過,他根本不在意,距離前天夜里,他武力值又增加30多,快接近280了,司徒鳴的武力值也就比他稍高罷了。
他無趣道:“你想證實什么?”
司徒鳴皺皺眉頭,他覺得眼前這個紀北,有點陌生,不過他還是說道:“我聽說你那天在古玩街買了塊石頭是吧?”
紀北笑道:“是啊,怎么了?”
司徒鳴道:“岳文別故意給那人假消息,害我被那人追查,還被那人打了一頓,這事也是因你而起,這事你認不認?”
紀北笑道:“我認。”
司徒鳴冷哼道:“好,很好,你認就好,現(xiàn)在……”
“讓開,誰讓你在這堵門的?!?p> 司徒鳴的話還沒說完,他后面就有個休閑打扮的青年,從外面進來推了司徒鳴一把,接著將門擋住,迎了個穿著時尚的年輕人進來。
司徒鳴:“你……”
那青年臉一揚道:“你什么你,你擋我們少爺?shù)穆妨??!?p> 他說著又推了一把司徒鳴。
司徒鳴發(fā)現(xiàn)這人力氣很大,他當即想到這可能是個開元武者,哼了一聲沒再說話,他決定等這青年和那走進門的年輕人走了,再找紀北算賬。
只是想不到,那年輕人進來之后,根本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年輕人打量了司徒鳴一眼,轉(zhuǎn)而就看向紀北,又看看蘇淺,接著就是眼前一亮。
這女孩真不錯。
不過他也只是多看蘇淺兩眼,就轉(zhuǎn)而看向岳文別,隨后又把目光是收回,對紀北笑道:“小北哥,別來無恙??!”
紀北聽到年輕人叫他,微微皺眉,這個年輕人他不認識,但是他感覺有點熟悉,他估摸著,來人應(yīng)該是他前身認識的。
那人見紀北似乎不認識他了,于是笑道:“小北哥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都不認識小弟余憶柏了,我們小時候可是一起偷看過女孩洗澡的?!?p> 余憶柏,余家的人?
紀北有些詫異,他想到余家人應(yīng)該快發(fā)現(xiàn)他了,可沒想到會這么快。
不過他也只是稍微錯愕,當即就仿佛恍然大悟般,換上一副見到老朋友般的笑臉,“那可真是別來無恙了,不知道余少爺找我何事?”
紀北的笑容太假了,余憶柏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過他也懶得揭穿他。
他笑嘻嘻道:“今天早上剛接到刁文彬叔叔的通知,說有人在佘城故布迷陣,導(dǎo)致他放走了紀家余孽,所以……小北哥,真的不好意思,我來是通知你洗好脖子的,順道向你轉(zhuǎn)達一句話?!?p> 紀北好奇道:“哦,不知道憶柏老弟,要向我轉(zhuǎn)達什么話?”
余憶柏聽紀北口頭上占他便宜,仿佛渾然不知般笑嘻嘻道:“我爺爺說,他不喜歡臨死之前,還活蹦亂跳的魚,因為殺起來麻煩?!?p> 聽到這話,紀北當即明白余憶柏的意思:你既然來東樂了,那就哪兒都不要去了,老老實實在這呆著等死吧。
這余家夠直接的嘛!
紀北心念一閃,打趣道:“活蹦亂跳的魚才好吃嘛!”
余憶柏一愣,接著淡然道:“為滿口腹之欲罷了,還是省事點好?!?p> 紀北嗤笑道:“可惜這魚兒現(xiàn)在還在水里游著呢,你說這魚兒要是不小心游進東樂仙武學(xué)院這個大池塘里,是不是有點不妙?”
余憶柏“呵”一聲,“小北哥對自己還挺自信的嘛,不過我今天加急調(diào)查過,你離校測試的時候,武力值好像才167,考東樂似乎有點難哦!”
紀北笑容滿面,“機會還是有的嘛!”
余憶柏見狀皺眉,不過很快就笑道:“怪不得小北哥敢說如果考不上東樂仙武學(xué)院,就直播倒立拉屎,原來是有備而來?。 ?p> “唉,你這樣讓小弟好難做,本來我還想著作為朋友,我不能看著小北哥受羞辱,決定在你落榜時給你個痛快來著,如今看來,只能等你考上東樂,有機會一起秘境試煉的時候,再給你個痛快了。”
紀北一副難為情的樣子,“哎呀,這可真是苦了余老弟,竟這般為我操心,罪過罪過,真是罪過,不知你余家那老狗,是不是也這樣為我操心?!?p> 余憶柏眼中寒光一閃,卻莞爾道:“小北哥,我們都是文明人,大庭廣眾之下,說話注意點,別讓人家看笑話,行了,話不多說,小北哥請回房吧!”
這時酒店大廳里,還真有不少來東樂考試的學(xué)生,在圍觀場中幾人。
紀北看著余憶柏笑了笑,“可我現(xiàn)在不想回去,余老弟,你說怎么辦?”
余憶柏面色一變,冷聲說道:“小北哥,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p> “哦,是這樣??!”紀北盯著余憶柏,仿佛忽然想到什么般,“對了,余老弟,你現(xiàn)在什么修為了?”
聽到這話,余憶柏有點想不通紀北在想些什么了。
眼前這個紀北,完全和他調(diào)查的不是一個人嘛!
難道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都已經(jīng)不怕死了?
又或者,他……有靠山了?
轉(zhuǎn)念之間,余憶柏有了擇決,接著笑道:“小弟不才,修煉多年才剛剛進入開元九階,倒是讓小北哥見笑了?!?p> 這時,紀北突然冷下臉來,“你特么區(qū)區(qū)開元九階,你也敢來攔我?你什么東西,還不滾回去叫你家老狗來?!?p> ???????
在場的所有人,全體懵逼了。
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看到了什么?
一個連武力值不到170,連武者都不是的人,居然讓開元九階的余憶柏滾?
這貨不怕被人打死嘛?
不對不對,人家本來就要殺他了,那他……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了?
厲害了,有好戲看了。
余憶柏也懵逼了。
我沒聽錯吧?
這特么的,你瘋了吧?
不過懵逼之后,隨之而來的是憤怒,余憶柏眼中都快噴出火來了。
可他沒有動手,因為他不能先動手,否則會被追究的。
“很好,紀北,記住你今天說的話?!?p> 紀北挖挖耳朵道,不耐煩道:“你說什么,我沒聽到,你大聲點?!?p> “你——”
余憶柏雙目赤紅,只是還沒來及發(fā)怒,就聽紀北懶洋洋道:“哎呀,余老弟,你可是余家的少爺,你要保持形象,說話的時候,尤其是說殺別人就像殺魚一樣的時候,也要笑瞇瞇的,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現(xiàn)在,人設(shè)崩了啊!”
“……”
這一刻,余憶柏鼻子狠狠哼哼兩下,哼出怒氣,忽然笑了:“看來小北哥這次來東樂,是有備而來了,好,很好?!?p> 他說完,愣都沒打,直接就轉(zhuǎn)身離去,而跟他來的那個青年,也冷冷的瞥了紀北一眼,跟著余憶柏離去。
紀北嘴角含著冷笑,目送他們離去,招呼蘇淺和岳文別一聲,也沒做停留,直接轉(zhuǎn)身回房去了。
而眾人一看沒戲看了,也跟著一哄而散。
當然,在他們離去的時候,很多人在心里都紀北貼上個標簽:這家伙是光腳的,不要惹他。
不過,這里所有的人,都沒注意到,這時角落里還有一個人沒走。
司徒鳴站在角落里,他沒去找紀北繼續(xù)說他沒說完的事。
他只是默默地看著紀北離開的方向,想到了數(shù)年前,那個撫養(yǎng)他長大的那個養(yǎng)父,臨死之前的話:將來到了東樂,當你看到一些,你無法理解的事情時,記得把你的名字改成司徒冥。
司徒鳴很清楚的記得,他當時還拉著那老東西的手問他為什么,結(jié)果那老東西就只是用他渾濁的雙眼,看著他,靜靜地看著他。
直到那老東西看到他有些發(fā)慌,那老東西才嘴角含笑的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