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喜鵲在院子里的桑樹上喳喳叫。
門口傳來小翠的叩門聲,隨即傳來她香甜的呼喚:
“少爺,該起了。”
張蒼水翻身,迷迷糊糊的回應(yīng)一句:
“知道啦?!?p> “枝呀?!?p> 開門的聲音,小翠輕手輕腳的推門而入。
這是張蒼水特意交代的,一開始小翠不能理解,漸漸便習(xí)慣了。
張蒼水討厭女人在自己還沒有穿內(nèi)衣褲的時候闖進來。
雖說丫鬟伺候穿衣本該如此,但是他接受不能。
“少爺,洗臉吧?!?p> 小翠提著水壺,把溫水倒入臉盆,放下水壺后,她拿起毛巾,等著張蒼水下床。
張蒼水掀開棉被,露出他自己訂制的睡衣睡褲。
青色寬松一袖衣褲,胸口繡了個可愛的熊貓頭,睡褲膝蓋處繡了一個喜羊羊和一只美羊羊,跟后世的睡衣沒有什么區(qū)別。
為了這套衣服,他跑了三家裁縫店才有人愿意做。
花了他足足一兩銀子。
本來打算訂制一套絲綢睡衣,結(jié)果張徐氏提醒他非官宦不得穿戴絲綢,商人尤其不能僭越,張蒼水這才作罷。
小翠眼睛盯著張蒼水的睡衣,噗嗤笑出聲來。
這套衣服既不是長襖也不是短褲,既不是長衫也不是襦裙,尤其是三個卡通形象,看起來那么的別扭。
“以后你們都得這么穿?!?p> 張蒼水嘀咕一句。
“我才不呢,還不讓人笑話死。”
小翠表示接受不能。
“我既是潮流的引領(lǐng)者,你等著吧?!?p> 張蒼水不服氣的表示。
用豬胰子洗完臉,小翠遞上毛巾,擦干臉蛋,小翠手里已經(jīng)端好水杯和一個牙刷。
牙刷是張蒼水在書畫店訂制的,造型與后世的牙刷并無二致。
不過書畫店掌柜著實跟張蒼水討論了一下午,到最后也沒有弄明白做這樣的毛筆有何用途。
張蒼水一口氣訂做了30個,不僅自己用,還逼著張徐氏,小翠必須用。
小翠一開始極度抵觸,因為他牙齦出血,嚇的哭了一晚上。
后來經(jīng)過張蒼水的耐心講解(威逼利誘),總算答應(yīng)一天用一次,而且必須是早上。
她害怕自己晚上用過后流血致死,覺都不敢睡。
張徐氏則很快接受這個新事物。
沈家是官宦之家,對衛(wèi)生的要求比一般人家高的多,清潔牙齒和口腔的東西并不難接受。
張蒼水自然是沒有本事制作牙膏的,只能用木炭和精鹽代替。
用如此貴重的東西摩擦牙齒,著實把小翠心疼的滴血。
后來她想通了,少爺都不在乎,她在乎什么,又不花自己的錢。
更關(guān)鍵的是,她一天不刷牙,張蒼水一天都不給她好臉色,橫挑鼻子豎挑眼,滿嘴的磕磣話。
“噗!”
張蒼水舒爽的把溫開水吐進小翠端起來的夜壺,高興的把水杯放到桌子上。
“拿一套給章魚哥送去,滿嘴的口臭,差點沒熏死我?!?p> 張蒼水調(diào)侃道。
小翠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牙膏也給他嗎?”
“嗯,當然給?!?p> “要不要扣他的月錢?”
“額...不要吧。他本身也掙不了幾個錢。”
張蒼水拒絕了。
章魚哥一個月才一兩銀子,還得攢著娶媳婦。
不過他沒有不良嗜好,不喝酒,不賭博,一兩銀子能全攢下來,不比外面那些掙三兩銀子的匠人差。
“對了,他在干嘛?”
張蒼水好奇的問道。
“修馬掌呢。”
小翠高興的說著。
“哈哈,倒是個能干的人?!?p> 張蒼水的戰(zhàn)馬從騎回來就沒修理過馬掌,不是張蒼水懶,而是他不會。
后世他是操弄機槍,裝甲車的主,又不是騎兵。
“對了,章魚哥讓我告訴少爺,有只牛發(fā)春了,快速找個種牛交配才是?!?p> 說道這里,小翠的臉羞的通紅。
“呵呵呵,難怪大晚上牟牟叫,我當是遭了賊呢。”
張蒼水恍然大悟。
“也好,我讓黑娃幫忙找一個。這樣我們便有牛奶喝了?!?p> 想到嫩白的牛奶,張蒼水開始流口水。
來到這個時代半年,牛奶從來沒喝過。
羊奶倒是喝了不少,膻味讓張蒼水時時作嘔。
“少爺太奢侈了些,牛奶是給牛犢吃的。要是生兩個牛犢,夫人一定會很高興?!?p> 聽見張蒼水要跟牛犢搶奶喝,小翠便撅起嘴巴表示抗議。
牛在農(nóng)家眼里是神圣的吉祥物,糧食的象征。
農(nóng)家沒有精料或者舍不得用精料喂養(yǎng)耕牛,耕牛的奶量不足,連牛犢都養(yǎng)不胖。
人跟牛犢搶吃食,實在暴殄天物。
“看來我應(yīng)該教會你們什么叫健康的飲食。”
張蒼水無心破壞小翠對耕牛神圣般的崇拜,等生活質(zhì)量慢慢上來,喝牛奶就不再是奢侈的事情。
“我要打拳,半個時辰后開飯?!?p> 交代一句后,張蒼水活蹦亂跳的跑到桑樹下。
軍體拳,形意拳,還有李成蹊教給他的霍家刀法,一套打下來,汗水微微濕透睡衣褲,恰到好處。
只是這些還不夠,張蒼水決定在鐵匠鋪打造一個雙杠,一個單杠,這樣便于他鍛煉身體。
張蒼水還打算教張家衛(wèi)將士全套的軍體拳和齊步走,正步走,俯臥撐,仰臥起坐,疊豆腐塊,五公里越野等訓(xùn)練科目。
目前還不到火候,等他們長大些,進入軍營后再教不遲。
有張蒼水在,就有大把的立功機會擺在他們面前。
相信他們升職的速度比韃子的戰(zhàn)馬跑的還快。
等他們一個榮升小旗,總旗,甚至百戶。
再讓他們把這套體系滲透到部下的骨髓,張蒼水就能打造一個召之即來,來之能戰(zhàn)的精銳部隊。
這個時間不會太久,也許五年就夠了。
在這之前,張蒼水最現(xiàn)實的做法是把這套體系融入到張家家丁血液里。
明朝中后期,最有戰(zhàn)斗力的部隊其實是家兵和班兵,衛(wèi)所兵只是花架子,早已經(jīng)不堪大用。
大型商號養(yǎng)壯士照看自家生意早已經(jīng)不是秘密。
官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張蒼水不打算明目張膽的養(yǎng)商號學(xué)徒,他要豢養(yǎng)家丁,讓家丁負責(zé)貨物的安全和運輸。
這樣既能保護財產(chǎn),更重要的是可以拉起一支絕對忠誠于自己,又戰(zhàn)斗力超強的私人武裝,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