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班分別集合,信息班的學生先排好,老師就先解散了他們,王瑞澤瞥了一眼羅霖玲,只見她站的筆直,眼神從未在自己身上停留,便垂下頭笑了笑,姜舒歐見狀走了過來,搭上王瑞澤的肩膀說道:“怎么了?一直愁眉苦臉的,像一個姑娘一樣?!?p> 王瑞澤白了她一眼,推開姜舒歐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一個人走到了前面去,姜舒歐的手懸在半空,一臉不知所措的看著王瑞澤的背影,難道我又說錯話了?楊昭兩手插兜,嘴里叼著不知從學校哪個角落里摘的狗尾巴草,朝著姜舒歐走過來,一巴掌拍下了他的手,扯下嘴里的狗尾巴草說:“別人都走遠了,瞎操心?!?p> 姜舒歐回過頭,仰起臉看著楊昭:“什么叫瞎操心,那是我兄弟!”
楊昭歪了下腦袋,說:“好吧,那我也勉為其難的認他做個兄弟?!?p> 姜舒歐眉頭一皺問道:“你和他不是兄弟嗎?”
楊昭罷罷手,說:“一直不是??!”
“那你還和他走在一起?”
楊昭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順帶而已?!睏钫芽粗鏆W一臉疑惑的樣子,一巴掌拍上了姜舒歐的腦袋,“算了,回教室吧?!?p> 回到教室,信息班的學生們都在拿書準備去機房,但此刻在旅游班里幾個女生把羅霖玲團團圍住。
羅霖玲坐在座位上發(fā)呆,回想著王瑞澤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接過蘭蘭遞過來的水杯。
本來就狹小的過道此時擠著這么多人,蘭蘭把自己的水杯舉起來:“小心啊!我杯子沒蓋子哈,待會兒水灑出來可別口吐芬芳哦!”果然,聽到話的人都側了側身子,生怕水撒到自己身上,有時候啊單純的好意提醒是沒有用的,非得說出后果人們才會重視。
蘭蘭把水杯放在桌上,里面泡著的胖大海膨脹了起來,胖大海對嗓子有好處,作為一個需要好嗓子的班委她就經(jīng)常買些泡水喝,蘭蘭嘬了一口,抬起頭看著周圍站著的女生說:“你們這是干什么?我可沒有那么多給你們一人一個?!?p> “你那個苦苦的東西我可不感興趣?!迸f著移眼到了羅霖玲身上,“霖玲,剛體育課上那男生和你什么關系?。亢脦洶。 迸赃叺膸讉€女生應和著點頭,“是呀!是呀!”的說著。
蘭蘭端起杯子,撅起嘴吹了吹,又把杯子往嘴邊送,在杯縫里斜著眼睛瞥看羅霖玲臉上的表情,抿了一口苦苦的胖大海水,卻忘了這水還是滾燙的,舌尖被燙到,吃疼的往回縮了回去。
羅霖玲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拿出下一堂課要用的課本擺在桌上,又在課桌里摸索小說,正要抽出來時幾個女生拉著她的胳膊搖了起來,參差不齊的聲音卻異口同聲的地說著:“什么關系嘛!告訴我們嘛!”
羅霖玲被搖的腦袋發(fā)暈,伸出另一只沒有被她們掌控的手,在半空中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幾個女生見狀臉上略帶有掃興的樣子,慢吞吞的放下手,心里越發(fā)覺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一個朋友而已?!绷_霖玲放下取小說的手,心想著也看不到兩頁就要上課了。
幾個女生聽了這話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嗅到了八卦的氣息,一染著黑指甲油的女生說:“真的假的?我知道他就是對面信息班的班長,在學生會我見過他幾次?!绷硗鈳讉€女生把她望著,轉(zhuǎn)頭又看向羅霖玲,更加的期待她的回答。
“真的?!绷_霖玲抓著課本,把書角捏在手里,臉上毫無表情,就好像是此時此刻不是她在回答,只是在聽另一個人的故事而已。
幾個女生本想再問點什么,但奈何上課鈴已經(jīng)打響,也只好作罷回到座位,恢復了安靜之后蘭蘭拍了拍羅霖玲的肩,在她耳邊小聲說:“昨天不是還說有點想他了嗎?今天怎么就變了?”
羅霖玲兩眼盯著黑板,空洞無神,淡淡的說了句:“情不抵歲月長,路人何不相忘?”
蘭蘭癟了癟嘴,被這文縐縐的話噎的不知道說什么,結巴了一陣,說道:“你倆不還是初中同學嗎?怎么就路人了?”
羅霖玲轉(zhuǎn)過頭說:“不合適?!?p> “為什么?你都沒開始。”蘭蘭皺起了眉頭。
“直覺,他和我不一樣。”
“你這……”蘭蘭還想說些什么卻被羅霖玲拍了拍大腿,“別說了,老師來了?!惫妫h遠的就聽到教室門外清脆的鑰匙聲,轉(zhuǎn)身向后一望,同學們都危襟正坐著。
莫尚同走進教室,滿意的點頭,把書往講桌上一放,一手端起茶杯,兩根指頭捻起蓋子,對著浮在水面的茶葉吹了兩口氣,接著一口清茶下肚,把書翻到了今天講的地方,抬起頭環(huán)顧了一下講臺下的學生們,說:“今天表現(xiàn)的不錯,來,開始上課!”
“起立!”值日生站起來說道,其余的同學也紛紛站起來,但總有那么幾個慢兩拍,“敬禮!”值日生繼續(xù)扯大嗓門說著。
“老師好!”度數(shù)不一的彎腰弧度在教室里起起落落。
后幾排的休閑療養(yǎng)區(qū)總是最為散漫,八卦消息又最為靈通的地方,這不,又開始扯起了閑天。
涂著黑指甲油的女生拍了拍旁邊在照鏡子的女生說:“你覺得羅霖玲說的是真的嗎?”
女生拿起抽屜里的小梳子梳了梳額前的劉海,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沒有移眼,回話說:“不像是只是朋友?!苯又D(zhuǎn)過頭看著那女生又說,“要不是真的你想還追他?”
女生揚了揚眉,涂著黑色指甲油的手在她自己的臉上輕撫著走了一圈,對著拿鏡子的女生眨了眨眼睛說道:“不行嗎?”
女生拿著鏡子回過身,又梳起頭發(fā)說:“要我也喜歡羅霖玲那樣的?!?p> 女生放下涂著黑指甲油的手,給另一個女生翻了個白眼,噘著嘴,不知道在嘟囔什么,但看臉色應當不是什么夸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