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
王瑞澤攔了一輛出租車,弓著腰鉆進車里,說:“師傅,去人民醫(yī)院?!?p> “誒!好嘞!小伙子別著急,你先坐好?!睅煾滴罩较虮P,肥胖的身子癱在駕駛位,腦袋向后扭去,連帶著身子也跟著一起扯了過來。
王瑞澤收了收腿,調(diào)整好坐姿,抬眼對上師傅的眼睛,胖師傅點點頭,腳下油門一踩,慣性把王瑞澤往前一帶,差點撞上前面的座椅。
醫(yī)院
“您好,請問羅霖玲是在哪一個病房?”王瑞澤一進醫(yī)院大門就看見一個護士站在一個圓弧形桌子圍成的區(qū)域內(nèi)。
“請稍等,我來查查?!弊o士說著在一個冊子上查找羅霖玲的名字,“在429病房?!?p> 王瑞澤提著下車時順道在路邊的水果,向護士欠身行了個禮,說:“謝謝了?!?p> “沒事兒?!?p> 王瑞澤按著路標指示跑到電梯門口,但電梯已經(jīng)上去了,王瑞澤看著旁邊的提示樓層,心想著四樓也不算高,便跨著大步子走樓梯,一路跑上來都不帶喘氣的。
走到病房前,王瑞澤站住了腳,透過玻璃窗往里看,緊鎖著眉頭。
往病房里望去羅霖玲此時正和同病房的兩個阿姨打著撲克,嘴里叼著一個雞腿,兩腳在床上盤著腿,腿上還放著一盤葡萄,床上還放著剩下的雞腿,看這小日子過得真是安逸,王瑞澤倒是白擔心了一場。
王瑞澤推開門走進去,幾個牌友反應迅速,立馬一哄而散,正當她們回到自己的床前分出心思回頭來看來者是誰時突然又瞪大了眼睛,一個婦人翻越到另一婦人的床前,小聲的說:“誰?。块L得不錯??!”
“不知道,你看,朝著羅霖玲走過去了。”
兩人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王瑞澤和羅霖玲,就像是看電視劇看到大結(jié)局時來印證自己的猜想一樣。
“你玩的還挺嗨啊?!蓖跞饾尚χ搅_霖玲床邊,把放在床上的雞腿和手上提著的水果拿到旁邊的柜子上放著,“怎么樣?好些了嗎?”
許是牌意還沒有消,羅霖玲撿起幾個牌友落下的牌,攤開看了看,又仔細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嘴里嘟囔著:“這局打完了肯定是我贏?!?p> 王瑞澤見羅霖玲埋頭攥著牌,也沒有回他的話,兩眼盯著羅霖玲,坐到了床邊,又說:“在干嘛呢?我問你身體有沒有好些?”
羅霖玲還在剛才那局牌里思考,猛的回過神,抬起頭看著王瑞澤說道:“當然好了!不用擔心。”說完羅霖玲瞪了眼早已逃之夭夭的兩位阿姨,像是在埋怨她們不講義氣,嘟著嘴,手上把撲克牌收拾在一起,在桌子上敲了敲,裝進盒子里。
王瑞澤看著羅霖玲的表情,心里本來是愧疚的不行,不料卻笑出了聲兒來,只得搖搖頭,往羅霖玲面前挪了挪,抬手撥開羅霖玲擋住脖子的頭發(fā),仔細的看了看,發(fā)現(xiàn)紅點已經(jīng)消了,便一手順著羅霖玲的發(fā)根走到發(fā)梢,說道:“怎么就對玫瑰過敏呢?”
羅霖玲有些不自在,瞥見旁邊兩個阿姨的眼神,又越發(fā)覺得奇怪,便兩手扯著被子往后縮了縮,眼神躲躲閃閃的,有些結(jié)巴的說:“不……不知道,也……也可能……可能是……反正我不太清楚?!?p> 王瑞澤被羅霖玲的結(jié)巴調(diào)調(diào)逗笑了,心里覺得可惜,看來婚禮上得換一種花了,不知道薰衣草如何呢?
“你喜歡薰衣草嗎?”王瑞澤有些期待的望著羅霖玲。
“那個也要過敏。”羅霖玲看著王瑞澤說道,話剛落就發(fā)現(xiàn)王瑞澤眼里閃過一絲失落,隨即羅霖玲又補上一句,“我喜歡向日葵,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p> 王瑞澤沒料到羅霖玲突然來一句這種話,愣了幾秒,說:“挺好的?!?p> 羅霖玲笑了笑說:“比不上玫瑰美艷,但它是我喜歡的花。”
“不是,這樣的臺詞留給我說比較好,自己這么夸自己是不是顯得不太好???”
“???”一臉懵的羅霖玲突然反應過來,目光躲閃,把被套上的花紋給盯著。
王瑞澤剛要開口揭曉謎底就聽見門口傳來“咔”的一聲,下意識的回頭一看,面色逐漸凝固,眼神轉(zhuǎn)而凜冽。
你怎么在這?”
聞聲,羅霖玲立馬轉(zhuǎn)頭,看見來的人與自己心中所想完全一樣,臉上一下露出驚喜,趕忙跳下床張開雙臂去迎接。
蘭蘭兩眼盯著王瑞澤,用看見余光羅霖跑過來便往前走了幾步,迎了上去,但視線卻固定在王瑞澤身上,沒移分毫。
“你怎么來了?”羅霖玲撲在蘭蘭懷里,想起蘭蘭不太喜歡和旁人有這么親密的動作,又往后退了兩步,直起身子,面容上仍留著驚喜,一雙亮眼睛望著蘭蘭。
蘭蘭放下雙臂,在和羅霖玲交談的空隙之中用著犀利的眼神斜視王瑞澤,像是他的存在毀了她一天的好心情。
“你來這做什么?”蘭蘭抱著臂膀側(cè)身看向王瑞澤,一臉不屑。
王瑞澤心里本是被愧疚填滿了的,但在此刻看見蘭蘭這副嘴臉,后牙槽直癢癢,朝著蘭蘭走過來,說:“我來不得嗎?”
蘭蘭冷笑了聲,說:“那當然來得了,總得看看這人到底是不是貓,有幾條命夠你折騰?。 ?p> 王瑞澤動了動下顎,攥著拳頭向蘭蘭緊逼,兩眼怒火中燒,蘭蘭也是不甘示弱,那眼神像是說著“別以為你一米八就了不起了,姑奶奶也是一七五的人”,兩人的眼神十分炙熱,但這對于羅霖玲來說沒有什么影響,以她的海拔完美的避開了這股熱氣流。
“你們…....”羅霖玲昂著頭看著自己頭頂?shù)膬蓮埬?,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拍了拍額頭,轉(zhuǎn)過身就回到了床上躺著,倒是旁邊的兩位阿姨越來越看不懂這個戲了,兩人面面相覷,一臉迷茫。
“我告訴你,我不打女生,你最好注意點?!?p> “喲!”蘭蘭收回眼神,換了個輕佻的姿勢,兩手抄在胸前,用著輕蔑的語氣說,“不巧不巧,我打男生?!?p> 王瑞澤拳頭一緊,咬牙說道:“你……”
話還沒說完就又叫蘭蘭堵了回去,只聽見話語從蘭蘭嘴里輕飄飄的出來:“你什么你,不打就是看不起嘛!這我看得起你所以打你,你還不樂意了?”說話中蘭蘭走到了羅霖玲身邊,看見旁邊擺放的水果,砸了咂舌,“難為你費心了,一生中沒有幾個人會因為你進醫(yī)院吧?”說到這蘭蘭轉(zhuǎn)過頭看著王瑞澤,果不其然,王瑞澤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打翻了的辣椒油,這滋味沒吃都聞到了。
眼見著王瑞澤表情越來越凝固,羅霖玲看著蘭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蘭蘭自然是懂羅霖玲的意思的,輕嘆了口氣,癟了癟嘴,便在她身旁坐下,問道:“怎么樣???身上沒有紅點了吧?”
“沒有了?!闭f著羅霖玲撩開自己的衣領(lǐng)給蘭蘭看,“你看?!?p> 蘭蘭往羅霖玲脖子上看了看,點了點頭,又瞪了一眼王瑞澤,把羅霖玲的衣領(lǐng)拉了上去,問道:“有沒有說多久可以出院了?”
羅霖玲思考了一陣,好像還沒有問過醫(yī)生,但看自己身體的情況估計也快了,答道:“也許明天就可以了?!?
冬忍夏生
該出場的人總會出場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