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帝后同行
皇后退燒之后又調(diào)養(yǎng)了兩日,皇帝擺駕坤寧宮。
文帝看了一眼垂眸而立的皇后,迅速將眼睛移向別處,目光似是無處安放一般一陣躲閃之后又抬眼瞄了一眼皇后,復(fù)又迅速看向腳下,“皇后如今大好了?”
“多謝皇上關(guān)懷,臣妾已經(jīng)大好了?!被屎笠琅f低垂著眼回道,語氣波瀾不驚,似乎十分平靜,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掩在帕子下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卻仍舊止不住地輕顫。
“如此,皇后就陪朕去一趟丞相府吧,丞相頭風(fēng)復(fù)發(fā),病中更是時常提起皇后,朕今日得空,皇后就陪朕一切去探望丞相,也好讓丞相寬心!”
“是?!?p> 馬車內(nèi),皇帝與皇后全都脊背挺直十分規(guī)矩地端坐車內(nèi),一動不動,到下車時,明明天氣還沒那么熱,兩人額頭處卻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李如??戳嘶实刍屎笠谎?,下意識地往馬車內(nèi)瞟了一眼,又突然意識到自己逾越了,趕緊低下頭去。
皇帝皇后走到門口站了片刻,就已經(jīng)有下人通知了拓跋磊出來迎駕,拓跋磊看見皇后嘴角微勾低下頭去,行禮畢,將文帝和拓跋曼珠引至拓跋宏的房間。
拓跋曼珠看見床上閉眼假寐的拓跋宏輕嘆一聲,抬眼斜了拓跋磊一眼,拓跋磊被她眼角一斜低下頭去。
曼珠上前走到床邊,伸出一雙纖纖玉手輕輕晃了晃拓跋宏的肩膀,柔聲道:“父親!女兒回來啦父親······父親·······父親您醒醒啊······父親,您到底是怎么啦父親!”
榻上,拓跋宏擔心曼珠心急,只好幽幽醒轉(zhuǎn),看見拓跋曼珠又回頭看向她身后的文帝,微微頜首道:“微臣不知皇上駕臨,有失遠迎,還請皇上恕罪!”
文帝關(guān)切道:“丞相身體不適,不必多禮,丞相今日感覺如何?上次朕來的不巧,正趕上丞相服了藥睡下了?!?p> “老臣也是醒來才知道皇上來看老臣了。老臣這個小兒子愚孝地很,皇上來了都不舍得叫醒老臣,實在糊涂!真是氣死老臣了!”
“丞相不必動怒,吏部侍郎也是擔心您的身體!聽聞丞相病中一直掛慮皇后,朕今日特地將皇后帶來讓丞相瞧瞧?!?p> 拓跋宏幾乎要將頭貼到了床上,“多謝皇上體恤,皇后娘娘是微臣的老來子,又是我相府唯一的嫡小姐,故此老臣自小便對她十分寵愛,如今突然不在身邊······”
皇帝尚未答話,曼珠就搶先說道:“二哥,不知后院的那株西府海棠如今開花了沒有?”
拓跋磊道:“已經(jīng)開了,或許是娘娘去年精心侍弄的緣故,今年的海棠竟開的格外燦爛!”
曼珠一臉期待地向文帝道:“臣妾在家時最愛府中這棵西府海棠,臣妾斗膽,能不能請皇上親自為臣妾折兩支海棠花回來,等回宮后臣妾正好插在皇上新賜的五彩琉璃瓶中?”
文帝一怔,看著皇后目光溫柔似水,只說了一個好,便轉(zhuǎn)身出去,拓跋磊見狀急忙一路追隨文帝而去。
屋內(nèi),拓跋曼珠坐在床邊看著拓跋宏勸道:“上次皇帝過來,父親并未起身?”
“嗯?!蓖匕虾瓴槐嫦才?。
“父親雖被先帝特封不必叩拜,可先帝已逝,如今新帝又對我拓跋一族多有忌憚,父親何必非要如此行事,惹新帝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