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刺耳的煞車聲響起,跟著昂挺的身子隨即跨出車外,兩三步便輕易的追上那依舊快步走個不停的女子,雙臂一展,當街將她挾持上車。
“放開我,我不要坐你的臭車,我討厭你,放開我?!安还苡裙阪ピ趺词箘艗暝?,到最后依舊還是被迫坐上了他的車。這讓她更生氣,恨不得現(xiàn)在就親手宰了他。
“有什么話,我們回家再說?!耙痪湓?,何易祥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油門一踩,直往他心里的目標前進。
原本還有著滿心怨懟、滿腔恨意的尤冠妤,在察覺車子行駛的方向根本就不是開往自己的住處之時,不由得慌張的轉頭驚問:“這根本就不是往我家的方向,你到底想把我載到哪里?停車,立刻給我停車!“
“我方才不是已經(jīng)告訴你,有什么話等回家再說嗎?現(xiàn)在我就是要載你回我家?!敖裢砣魺o法安撫她心里的怒火,何易樣怎么也不放心將她送回去,就怕明天再見時,已然不是現(xiàn)在的她。
他怕,真的很怕。他怕這個執(zhí)意恨他到底的女人,又會在她的心墻上筑起一道看不到、越不過的藩籬,讓他想接近也不得其門而人。
“不要,我不要回你家!“她又不是一個極笨的女人,怎么可能在深夜時分跟一個男人回他家去?這豈非送羊人虎口的傻舉嗎?“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殺我嗎?今晚我就大方的給你個機會,難道你不想把握嗎?“這是個賭注,同樣也是誘餌,就看她敢不敢吞下這道美食。
“我......“她好恨他,真的好恨他,經(jīng)過今晚的事情之后,她心中對他的恨意更是深刻,倘若真有手刃他的機會,她自是不可能錯過。
就因此,尤冠妤很不知死活的吞下他丟給她的這塊大餅,她就不相信自己真沒殺人的膽量,今晚說什么她也得完成“殺人“的壯舉不可!一入何易樣的住處,尤冠妤都還沒機會參觀他的屋子呢,就見那男人撇下她,兀自轉身離去。
看他走得那么匆忙,她心里還在猜想他可能真怕她會一刀把他給捅死,所以趕緊先溜為妙。
哪知才過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就見何易祥拿著一把菜刀,毫無畏懼的交到她的手上。
面對這突發(fā)的狀況,尤冠妤一時心慌,根本握不住他交到她手上的武器,“嘔當“一聲,銳利無比的刀子就這么掉在地上,還差點砍傷她那雙纖細日暫的玉足。
若非他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提著她的身子躲開那把掉下的刀子,她可能當真變成了傷殘人士。
“拿好!“不等她彎腰撿起刀子,何易樣一切自己來,不只撿起了刀子,還傻得重新交到她的手上,更不放心的教她一定要拿好這把刀?!艾F(xiàn)在就等我寫封遺書幫你撇清所有一切,你就可以放心動手殺我了?!霸捖?,他也不管她的反應如何,當真坐到沙發(fā)椅上拿起筆與紙,滿臉正經(jīng)的開始寫起遺書。
看他如此,尤冠妤反倒不知該怎么反應才好。
她傻愣愣的直瞅著他,心付:這世上當真有人這么不怕死嗎?當真有人傻得愿意把自己一條寶貴的性命,交到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女人手上嗎?她好懷疑,真的很懷疑他這么做的動機何在。
就在尤冠妤陷人解不開的疑惑之中時,何易祥又開口了:“好了,我的遺書已經(jīng)完成,你現(xiàn)在可以動手了?!皠邮郑窟@是她天天想、夜夜夢的心愿,現(xiàn)在機會來了,那傻男人還傻得愿意寫遺書把所有的罪責與她撇得干干凈凈,那她到底還在猶豫什么?看著手中那把丑不拉嘰的菜刀,她心里兀自想象這把刀往他壯碩的胸膛上捅的模樣,不自覺的整緊眉頭,“好丑。“那畫面單單用
想的就沒什么美感可言。
“什么?“聽到她輕喃的丑字,何易祥以為她在嫌棄他長相丑陋,不由得瞠大了眼,非常不悅的低語:“我都已經(jīng)是個快死的男人了,你難道就不能說些好話送我上路嗎?““好話我確實不會說,我只會說真話而已。你自己去想,倘若將這把這么丑的菜刀捅在你的身上,那種感覺哪有什么美感可言,真是糟踢了你這條性命,還弄臟了我這雙小手。“她說得一本正經(jīng),還頭頭是道,聽起來就是一番至理名言,若能把這段話寫在某本巨著之上,保證成為古今絕響的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