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愿意退學,去當個職業(yè)選手嗎?你家里人會同意嗎?”吳玥擔憂的問道。
“唉,我還沒有想好。”慕言有些頹廢的靠在回學校的大巴座位上,看著窗外漸漸落幕的晚霞,不知道怎么去跟家長說這件事。
“退學啊,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想過,我居然會有想退學的一天。”慕言轉過臉,看向吳玥,“如果我選擇去當電競選手,你會支持我嗎?”
吳玥伸出手,抓住了慕言的手,“當然,我會看你的所有比賽的?!?p> “可惜我只是個替補,更多的的時候也許只是坐在下面?!蹦窖钥嘈χ?,抓緊了吳玥的手,“謝謝你。我決定了,我盡可能的去說服父母。”
回學校的路途不算漫長,慕言說了一些早上去面試的情況,順便感嘆了一下LF訓練室里的電腦屏幕可真大。
“好啦,別羨慕人家的電腦了,會有一個屬于你的?!?p> 慕言跟吳玥在食堂吃完晚飯,沒有急著回寢室,而是又去了文思湖邊。慕言準備就在這里跟父母打電話說明一下,吳玥堅持要陪著慕言一起。
慕言想了想,打算先跟父親打個電話。也許是覺得男人之間更好溝通吧。
“喂,爸,是我?!蹦窖晕⒉豢陕劦膰@息了一聲,接著說道:“我想跟你說個事。”
“我想去當一個職業(yè)電競選手。”
電話那頭,父親沒有說話。慕言知道,這是父親在思考怎么說服他。
“你是怎么想的,跟我說說吧?!背龊跻饬系氖?,父親想先聽聽慕言的想法。
慕言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接觸這個游戲,再到被邀請參賽,幾個月的直播,被俱樂部邀請去試訓,如今,一份合同被遞到了慕言的面前。
慕言想簽下它。
秋夜的湖邊微微吹著涼風,湖面上漾起點點月光。電話兩頭同時陷入了沉默。吳玥擔憂的看著慕言,不知道電話里怎么說。
“你暑假的時候在直播,我們都知道的。雖然你一個躲在你的房間里,但是你的一舉一動我們都知道?!备赣H緩緩的說著。
“但是我們沒想到,你現(xiàn)在決定要退學,你想清楚了嗎?”
我想清楚了嗎?
慕言只是短暫的猶豫了片刻,“我想清楚了?!?p> “嗯,那好吧,合同發(fā)過來,我找人幫你看看?!?p>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慕言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好,好的,我這就發(fā)過去。”慕言掛斷了電話,一把抱起了身邊的吳玥,“他們答應了。”就連聲音都因為激動變得顫抖。
“真好?!眳谦h順勢靠在慕言肩膀上,“加油?!?p> 電子版的合同已經(jīng)通過郵件發(fā)到慕言的郵箱里了,慕言把它轉發(fā)到父親的郵箱。
“說真的,我這半年過得,有一點點虛幻?!蹦窖匝鲱^看著從云層中露出身影的月亮,感慨道。
“為什么啊?!?p> “這半年,我做了很多,從未想過能做到的事情。這一切都得從今年的五月一號,我看到玄奇?zhèn)髡f大獎賽的那天算起?!?p> “說不定,這就是某種預告,你最終一定會拿到冠軍?!眳谦h看著慕言的側臉,笑著說道。
“不過,最重要的事情,還是遇見你。”慕言偏過頭,逐漸靠近吳玥的臉。兩個人近在咫尺的相互對視了半分鐘,近的可以聽見兩人略微急促的呼吸聲。
......
回到寢室的慕言受到了舍友們的盤問。
“還以為你出事了,明天上課,你小子也差點夜不歸宿?!比螡衫け砬閲烂C的追問道,“是不是‘搞出人命’了。”
慕言剛開始沒有搞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任澤坤看到慕言一臉懵逼的表情,實在繃不住笑了出來,才突然秒懂。
“沒有,我今天去俱樂部面試了?!蹦窖詰械酶@幾個人在這里開玩笑,“我打算退學了。合同在這里,我要去打電競了。”
“我去。”三個人立刻圍上了看慕言拿出的合同。
“LF俱樂部?就那個團隊賽亞軍?”
“他們隊伍實力挺強的啊,為什么要補充一個人?”李澤瑞不解的問道。
“玄奇要求每支隊伍有五個人。也就是要帶上一個替補?!蹦窖越忉尩馈?p> “你要去當替補?沒有別的隊伍邀請你打首發(fā)嗎?”
“有啊,可是那些隊伍,要不不在上海,要不沒有打一級聯(lián)賽的資格。在上海呆了一年多了,我喜歡這座城市,我希望留在這里。更何況,我的女朋友也在這里?!?p> 慕言的眼神里有莫名的光,“我愿意去從替補做起。今天那個江城教練說了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他說我很適合替補,因為我在逆風的局勢下敢于出奇制勝?!?p> “行吧,那你退學了之后住哪啊?!碑吘故且荒甓嗟纳嵊?,四個人之間也都有了不淺的友誼。
“LF 有宿舍,我去了之后,可能跟在學校的宿舍一樣吧?!蹦窖月柫寺柤纾行┖蠡诹?,早知道就去看看宿舍啥樣了。
誰讓他跟吳玥約的看電影呢。
“可能,下周就是我在學校呆的最后一周了,等我辦好手續(xù)了,我請你們吃飯啊?!?p> “那你加油,以后有比賽了告訴我們一聲?!?p> “會的,一起加油,為了我們的夢想,各自努力!”
慕言伸出自己的右手,示意大家把右手摞在一起,齊齊的說了一聲:“加油!”
那就這樣吧。
一個星期后,慕言拎著新買的兩個箱子,裝著自己所有的東西,離開了一年前,滿懷期待的走進的大學。
因為是上課時間,舍友和吳玥都在上課。
慕言自己叫了個車把自己從學校送到LF俱樂部。
早就得到消息的王科正在俱樂部的門口等著他,領著他去到16樓的宿舍。
宿舍是兩人間,慕言沒有看到自己的舍友,但是他的桌子上擺著一些書和電腦,可以知道有人的。
“你舍友是戰(zhàn)隊的隊長。劉炳炎,你待會在下面訓練室能看到他?!蓖蹩坪唵谓榻B了一下這個劉炳炎,20歲,比慕言大一歲。從別的分部青訓隊發(fā)掘出來的老選手,競賽經(jīng)驗比較豐富。
慕言對這個人印象還是比較深的,當時決賽的時候,LF和WM大戰(zhàn)五場,在WM前半程完成一穿三之后,劉炳炎站出來打了個反向一串三,差一點率隊逆轉。
“他的脾氣還算可以,高寧領隊特地安排他和你做舍友,也是想著照顧一下你。畢竟他已經(jīng)成為職業(yè)選手兩年多了?!蓖蹩平忉尩?。
“其實,能看出來領隊和教練還是很重視你的。專門給你安排宿舍,東西先放這吧,下去見見你的隊友們。”
慕言跟著王科下樓,來到了玄奇分部的樓層。
跟上次來的時候相比,樓層整潔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見了,甚至擺起了綠植。
四個訓練室只有兩個開著。
“這邊,一號訓練室是一隊平時訓練的地方,二號是二隊的訓練室。三號是你們之后直播的地方,四號則是別的隊來打友誼賽用的?!?p> 慕言跟在王科身后,走進了一號訓練室。
江城正站在劉炳炎的身后,跟他討論著一些事情,其他隊員圍在他們身邊,聚精會神的看著。
王科走過去拍了拍江城的肩膀。
江城一抬頭,看到站在門口有些迷茫的慕言,笑著說:“孩子們,你們的新隊友來了?!?p> 慕言跟四位隊友分別握手,相互介紹。
劉炳炎,20歲,隊長。
楊方城,19歲。
呂辰,19歲。
何陽,18歲。
隨著慕言的加入,這只隊伍也算是達到了完全體。
“你們今天相互打一打,也幫助慕言熟悉一下這里的環(huán)境?!苯遣贾弥裉斓娜蝿?,“秋季賽在嘉年華之后就開始了,你們在邀請賽上輸了,去不了嘉年華,這段時間就給我好好訓練?!?p> “根據(jù)賽程,你們開賽后的第一場就要面對WM,我猜你們也不希望在老對手面前再輸一場吧?!?p> 江城表情突然變得很嚴厲,惡狠狠的盯著五名選手,“劉炳炎!你想輸嗎?”
“不想!”
“你呢?楊方城?十回合被橫掃?想再來一次嗎?”
“不想!”
“你呢?呂辰?你是不是想在輸一次?”
“不想!”
“你呢?何陽......”
甚至沒等江城說完,何陽就大喊:“不想!”
江城被逗樂了,作為隊里面最小的那個,江城原本打算多說兩句,結果看到何陽堅定的樣子,江城也就沒說什么。
畢竟上次何陽就是被一串三的第三個,壓力也不小。
江城最后看向慕言,“星神,應該是去了WM,成為了一位個人賽選手。你應該是沒機會去擊敗他了。但是你還可以擊敗WM,證明你自己?!?p> 慕言想了想,說道,“WM也邀請我去試訓了?!?p> “閉嘴?!?p> “你是LF 的一名選手,之前的事情都是過去了,你現(xiàn)在只需要關注一件事,做好所有準備,時刻準備上場?!?p> “知道了。”
慕言不太習慣這樣的訓話方式,不過也是回答了一句。
江城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你們先練,我還有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