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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生姿念念不忘

第9章 收到入學通知書

顧盼生姿念念不忘 歲我思成 3939 2020-05-02 14:39:39

  距離上次嘉美來家里過夜,已經(jīng)過去一段時間了。顧念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偶爾也會感到孤獨得可怕。這天,她想,該去看看媽媽了,距離上次她去醫(yī)院看媽媽到現(xiàn)在也有大半年時間了吧?也不知道媽媽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還會和以前一樣,一看見自己就發(fā)病嗎?

  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醫(yī)院。以前顧念來醫(yī)院看媽媽的時候,每次媽媽都很抗拒見到她,一見到她就開始狂躁地打罵或者是自虐;醫(yī)生擔心這樣反而會刺激到病人,不利于治療,所以建議顧念盡量不要來看媽媽了。

  這次很幸運,媽媽沒有拒絕她來看她,更沒有想象中的發(fā)狂。她們母女倆見面的時候,媽媽看了她很久,顧念心里奇怪,心想:大概是這半年來她的個子長高了不少,所以媽媽有些認不出她來了吧!

  可是,她猜錯了,當媽媽最終把一個殘酷的陳年往事赤裸裸的直接放到了顧念的面前時,沒有一點迂回,沒有一點婉轉(zhuǎn),真相是那樣的殘忍。

  顧念從病房出來的時候,醫(yī)生告訴她,媽媽可以出院了,讓她盡快來辦出院手續(xù)。

  沒過兩天,她就接到舅舅打來的電話,他說他接到了醫(yī)院和媽媽的電話,媽媽說出院后想要跟他來湖南居住,舅舅打電話來就是通知顧念,這周三他就會到上海辦理出院手續(xù),到時候讓顧念過來簽一些字。

  臨了,舅舅喚住顧念:“念念,關(guān)于你的情況,我聽我姐說了,這些年她真的太不容易了,她真的很愛很愛你的爸爸,不過她真的沒有辦法再和你一起生活了,你就不要怪她吧!”

  顧念凄然一笑,木訥的說:“舅舅,我怎么會怪媽媽呢?我要謝謝媽媽這些年來對我的養(yǎng)育之恩才對,等你到上海了,通知我,我一定會過來簽字的.........”

  出院的手續(xù)很簡單,很快就辦完了。媽媽還讓顧念簽了另外一些文件,顧念也沒有細看簽的是些什么,她只看到了脫離母女關(guān)系協(xié)議的字眼和一份證明她們不是母女關(guān)系的證明書,因為這些字眼深深的刺痛了顧念的眼睛,她根本不敢細看。

  媽媽出院后就隨著舅舅回長沙去了,顧念從此真的變成了一個人在上海。此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顧念變得更沉默了,她本來就不愛說笑,現(xiàn)在就更不愛說話了……

  幸運的是,她的身邊一直都有何嘉美的陪伴,這個略微有點胖的女孩子,看似大喇喇的性格,實則是一個細致入微的女孩。

  這兩年,何嘉美和顧念成了無話不談的好的朋友,何嘉美話很多,聲音也很大;顧念因為基本不說話,即使說話也是聲音很小很小那種,所以她們倆個在一起的時候,永遠只能聽到何嘉美在說話,顧念則在旁邊淺淺的笑著聽她說。

  轉(zhuǎn)眼,屬于他們高中的最后一個寒假來了…….這是顧念最討厭的假期。

  整個假期里王子軒一直在幫爸爸應(yīng)付各種應(yīng)接不暇的應(yīng)酬,學著如何在爾虞我詐的商業(yè)帝國中做到游刃有余。

  何嘉美因為想考一個理想的大學,再加上她還有一個上小學的弟弟要照顧,平時父母都要工作,所以在家復習備考的同時,她還要照顧同樣寒假在家的弟弟。

  大年三十這天,顧念正在家里給自己包了餃子,突然她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她心里納悶是誰會在這個時候找她?她把門打開了一條小縫,沒有看見任何人,但是卻發(fā)現(xiàn)門口有一大堆的東西。

  她直接打開門查看,還是沒有人,她狐疑的看著地上放著的一堆物品,東西還真不少!有幾箱飲料,幾盒水果,還有很多罐頭,這些標簽全部都是外國字,她看了看標簽,都是從國外進口的。除了這些進口的,還有一大袋臘肉、香腸和一大袋蔬菜,甚至還有一袋大米。

  她看著這些價值不菲的東西,犯怵了。這樣的東西是不是送錯地方了?她正在忐忑不安的時候在水果盒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張卡片,卡片上寫著:“顧念:祝你春節(jié)快樂!這些東西作為新年禮物,請你收下。希望健康,快樂永遠伴隨著你?!甭淇钪挥幸粋€日期,剛好就是今天的日期2月8日。

  顧念看著這堆東西犯了難。不收下吧,任由這些東西堆在這里,怕?lián)踝e人的路,而且搞不好會引起隔壁鄰居的閑言碎語;還回去吧,自己連是誰送的都不知道,怎么還?說是送錯了吧,可是名字又是她的,而且這棟樓里,只有她一個人姓‘顧’。猶豫了半天,最后她沒有辦法了,只得把它們一樣一樣地搬回家里。

  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連冰箱都放不下了。這個年她過得是極為忐忑,一直都搞不明白,是誰會送她那么多年貨?

  顧念雖然才17歲,可是按照何嘉美的說法,顧念活的就像71歲一樣,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顧念平時的生活很枯燥乏味,除了和何嘉美走的近些,基本沒有什么朋友。她不知道時下有什么流行歌曲,或者是有什么熱播劇,她也不知道現(xiàn)在有什么明星特別火。

  她只看美劇,倒不是她有多喜歡美劇,而是她在跟著美劇模仿發(fā)音和訓練聽力。顧念的英語向來都非常好,老師一直都很喜歡顧念的英語,一口標準的、地道的美式發(fā)音。

  就在寒假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顧念終于陸陸續(xù)續(xù)的收到了國外學校的錄取通知書,郵箱里每天都塞滿了各類學校發(fā)來的錄取通知書,還有一些郵件是她并沒有申請過的學校發(fā)來的,其中有一封郵件是顧念心心念念的——耶魯大學的通知書,這對顧念來說,真的是長久以來,最好最好的消息了,在顧念懷著激動的心情回復郵件以后,大概兩周左右的時間,她便收到了耶魯大學的正式錄取通知書。

  賣奶奶房子的錢,顧念在支付完奶奶的安葬費和媽媽的醫(yī)療費后,剩下的錢她全部都積攢起來了。這幾年來,顧念用的都是自己在外面打工的錢,所以賣房子的錢基本沒有動過,再加上她申請的是全額獎學金的學校,基本花不了什么錢,出國的費用,她還是有能力支付的。出國后,她只要繼續(xù)像在國內(nèi)一樣邊上學邊打工,生活就不成問題了。

  學校有好多同學都收到了國外不同大學的通知書。顧念的成績在年級前五以內(nèi),王子軒稍微比顧念差一點,不過這次他們被錄取的學校都非常好,王子軒是哈佛,顧念是耶魯,目的地都是美國。

  可能是生活突然有了盼頭,時間也變得快了起來。轉(zhuǎn)眼間,顧念就該動身出國了,這一去再回來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顧念要走的前幾天,她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撥通了舅舅的電話,舅舅隔了好久才接聽顧念的電話,用詫異的聲音問:“念念,你有什么事嗎?”

  顧念楞了一下,慢慢的和舅舅說:“舅舅,我馬上要出國念書了…….”舅舅一聽打斷顧念說:“念念啊,家里的錢都是舅媽在管,我能拿出來的錢不多啊!這樣吧,你先把賬號發(fā)給我,我去想想辦法,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我最多就能拿出幾千塊錢,多的也拿不出來了。”

  顧念趕緊解釋到:“舅舅,不是錢……錢我自己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不是因為錢才打的電話,我過幾天就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p>  舅舅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突兀了,就悻悻的和顧念說:“哦哦,那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啊?!?p>  “好的,謝謝舅舅。那個………”顧念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的問出了口:“舅舅,媽媽她最近好嗎?”

  自從媽媽出院后顧念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后面聽說又發(fā)過一次病,顧念知道后還給舅舅匯去了一筆不少的錢,不管是作為媽媽的治療費還是媽媽將來的生活費都好。

  顧念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她就不再怪媽媽會這樣對待她了,顧念想這是他們顧家欠媽媽的,其實媽媽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啊…….

  “哦,你媽媽啊,她已經(jīng)完全好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重新組建了家庭,對了,前不久剛生了孩子,是個兒子?!本司诉€在接著往下說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他突然就不出聲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接著說到:“那個念念啊,你不要怪你媽媽,你媽媽在你這里受到了太大的打擊,她現(xiàn)在好不容易走出來了,你們母女倆就這樣吧,你和你媽媽終究還是緣淺,這輩子做不了一家人啊……現(xiàn)在你也長大了,而且馬上就要出國了,舅舅真的替你高興!”

  顧念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已經(jīng)淚流滿面,一直到嘴里泛出苦澀的咸味,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哭了,她根本不知道為什么要流淚,是因為舍不得這里嗎?還是因為舅舅最后那句:你和你媽媽終究還是緣淺,這輩子做不了一家人?

  她緩緩的對舅舅說到:“舅舅,我今天就是來跟您道別的。媽媽她身體不好,以后還要麻煩舅舅您多照顧著一點,您自己也要保重身體,那……沒有別的什么事,我就掛電話了?!?p>  舅舅那邊“哎”了一聲,就主動的‘咔噠’一聲掛斷了電話。

  顧念拿著手機,里面?zhèn)鱽怼洁健穆曇?,她就拿著手機,木然的看著遠方,大腦有一陣子處于空轉(zhuǎn)的狀態(tài)。

  顧念要出發(fā)的最后一周,基本都是和何嘉美膩在一起渡過的,不是嘉美在她家,就是她去嘉美家。

  何嘉美是真的舍不得顧念啊,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摟著顧念說:“真沒有想到,你這個小妮子,真的跑出國去了,頂著一張驚世駭俗的臉,到底是要去禍害歪果仁去了,哈哈哈…..”

  過幾年,你可千萬別領(lǐng)著一個黃頭發(fā),白皮膚,藍眼睛的家伙回來找我啊,到時候我可不敢認這個妹夫,聽到了沒?你這么傾國傾城的大美人還是要嫁給咱們中國人,畢竟基因好啊!將來你的孩子一定會非常非常好看的?!?p>  你在瞎說什么啊,這都是哪跟哪啊,顧念滿臉通紅的去捶打嘉美,嘉美嚇得在床上左躲右閃,床也因為兩個女孩的嬉笑打鬧而變得搖搖晃晃。

  何嘉美用自己的錢給顧念買了一大堆衣服,顧念給嘉美做了幾天的廚子,嘉美每次都摸著自己圓潤的肚子說顧念把她喂肥了。

  臨走前兩晚,顧念來到了嘉美家里,嘉美一家給顧念送別。嘉美的爸媽很好,他們不僅做了一大桌好吃的菜,還說了一大堆祝福顧念的話,又買了好多東西讓顧念帶去美國,嘉美的小弟也高興的圍著桌子跑來跑去的,顧念好久好久沒有感受到這種熱鬧的家庭氛圍了,所以她那天晚上很高興。

  晚上她就睡在嘉美家,嘉美的臥室很小,墻上貼滿了廖俊凡的海報,桌子上也擺滿了廖俊凡的周邊,什么人形玩偶,小畫冊,明信片之類的,顧念看著廖俊凡的海報,不解的問嘉美:“你就那么喜歡他嗎?”

  何嘉美忙不迭的說到:“喜歡啊,我超級喜歡他,只想把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呈給他?!?p>  “那他以后要是有自己的愛人了,結(jié)婚了,有自己的小朋友了,你怎么辦?你不得哭死!”顧念故意揶揄道。

  “你想錯了!”嘉美一本正經(jīng)的說到,“他如果有喜歡的愛人了,只要他們是真心相愛,女方不是利用他,我都會衷心的祝福他,因為他是明星,一舉一動都會被無限放大;但是他也是和我們一樣的凡人,他也有七情六欲,我們普通人都要結(jié)婚生子,他為什么就不能?再說了,我又不是腦殘粉,我是他的事業(yè)粉好不好?他幸福我就高興,他將來結(jié)婚生子了,我也一樣會支持他。”何嘉美嚴肅認真的說到。

  晚上,兩個女孩擠在一張不大的床上,一個晚上兩人都是緊緊的挨著,生怕睡在最外面的那個被擠下床去。兩個女孩一晚上有聊不完的話,一聊就是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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