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氣氛再次變得壓抑,姜萬青的這個問題顯然是讓老人有些不快。
“你這小娃娃,真的是讓老夫不爽,偏偏是我不想聽的東西,你卻非要問?!边€好老人的語氣沒有那么的陰沉,看來并沒有那么生氣。
“實話告訴你吧,血鬼就是老夫,老夫就是血鬼。”這則信息讓離怨和白葉都有些意外,只有姜萬青是一副早已明白的樣子,心中一點也不驚訝。
“這個名字也不是老夫愿意起的,說起來不過是以前做了一些不招人待見的事情,從而留下了這個名號而已,這都是別人強加給我的?!?p> 老人的樣子像是在回憶,臉上的表情略顯平和。
“小娃娃,你的心思很縝密,我們見面這才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你就能看出這一點,確實不簡單啊。”老人說道。
“前輩過獎了,能看出這些只是晚輩僥幸而已,血鬼的傳說我們也是偶然聽到的,在離這里不算遠的很多村莊里,您的名號還是非常響亮的?!?p> “我知道的,他們是不是都把我當(dāng)成了邪魔了?認(rèn)為我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對吧?”
卻是如同老人說的那樣,血鬼這個名號在那些村莊之中就是怪物的代名詞,一旦有人失蹤或是被妖獸殺死,大多都會歸結(jié)到血鬼身上。
“好了,老夫得走了,小子你以后就跟著我吧。”老人一把就將離怨拎了起來,轉(zhuǎn)身便要走。
這時姜萬青突然說道:“前輩,晚輩還有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可能會讓前輩很不高興,但是晚輩還是想問。”
“什么問題?”紅發(fā)老人停下了腳步。
姜萬青低著頭,深呼吸之后說道:“不知您與此地的主人,那在一萬年前滅亡的天御一脈是何關(guān)系?”
此語一出,老人沒有說話,現(xiàn)場的氣氛極度壓抑,被老人拎在手中的離怨已經(jīng)嚇得亡魂皆冒,老人現(xiàn)在給他的感覺極其恐怖。
他感覺自己隨時會死,離怨在心中不斷地抱怨姜萬青不會說話,為什么要在這個節(jié)骨點上說這種話。
身后的姜萬青更是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力降臨在他身上,讓他全身都在打顫,差點就要忍不住跪倒在地。
老人緩緩偏頭,用眼角余光瞥著姜萬青,隨后緩緩說道:“小娃娃,在這個世界上,少聽、少問、少做才可以活得更長?!?p> 老人的話語如同奪魂魔音一般讓姜萬青的靈魂產(chǎn)生強烈的劇痛,不一會兒他就已經(jīng)滿頭大汗,因此不得不傾盡全力去抵抗這股從老人身上涌來的壓力。
但隨后,壓力又如潮而退,轉(zhuǎn)瞬之間就消失殆盡,姜萬青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大口喘息著,拼命地恢復(fù)著自己的體力。
剛才那短短一會兒的壓迫就差點耗干了他的體力,連身上的衣服都已經(jīng)濕透了,像是剛剛從河里面爬出來一樣。
喘了幾口氣,等姜萬青再抬起頭的時候,老人卻已經(jīng)帶著離怨消失在了原地,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這時老人的聲音又傳來,像是黃鐘大呂一般在他的耳邊繚繞:“向紅色大樹后面走百步遠,會出現(xiàn)一處洞穴,向里面一直走,不要回頭,借此便可離開這里?!?p> 老人雖然對姜萬青問的話很是生氣,但卻沒有生出殺意,反而是給他指點了出路,這倒是讓姜萬青有點意外。
姜萬青搖了搖頭后說道:“走吧。”
他起身按照著老人所說的,向遠處的紅色大樹后面走去,白葉緊隨其后,這一次他們在這遺跡之中算是得了個教訓(xùn)。
種種血腥的場景,讓姜萬青和白葉都記憶猶新,雖然那些與那些人只認(rèn)識不到兩天的時間,但姜萬青依然不愿他們死去。
畢竟那也算是他的朋友。
很快,他們在紅色大樹的后面走了整整百步遠,隨即面前就有光亮閃過,一座洞穴憑空出現(xiàn)。
老人所說果然是真的,不過這洞穴之中沒有一絲光亮,像是深淵一般黑暗深邃,讓人很難放下心。
可姜萬青還是毫不猶豫的走進了洞穴之中,里面也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見,靈魂也無法探知到周圍,他們只知道前方有一條路可以走。
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城池中喧鬧非凡,在這座城市中到處都能看到淡金色衣袍的年輕修道者,他們都是隸屬于這座城池中的二級勢力——‘金蟬宗’的弟子。
此時姜萬青和白葉正從一處酒樓之中走出,他們離開遺跡已經(jīng)有好幾日了,現(xiàn)在二人就要借助這座城池的傳送法陣離開這里。
“這次我們要去哪個州???”白葉問道。
“去青州吧,那里雖然有超級勢力風(fēng)云門坐鎮(zhèn),但風(fēng)云門向來屬于中立,相對來說更為安全。”
“不過,你一直這么跟著我好嗎?”姜萬青問道。
“怎么不好?我從小世界中出來的目的是為了體驗一番這外面的世界,跟著你這個被通緝的禍害到處逃亡雖然很危險,但卻很有趣啊。”
白葉倒是非常樂觀,逃亡對他來說就好像很正常一樣,這讓姜萬青也有些無奈,即如此,便也就隨她去了。
之后他們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將臉上面具又換了一個。
不一會兒,姜萬青的面貌就不一樣了,現(xiàn)在的姜萬青在別人眼里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壯碩青年,身上的古銅色肌膚無不透露著他的力量。
而白葉則還是一種普通年輕少女的模樣,樣貌并沒有什么吸引人的特征,這更加符合姜萬青心中那種不會引人注意的樣貌類型。
姜萬青與白葉一路向著城中心走去,那里便坐落著一座規(guī)模不小的傳送法陣。
傳送法陣這種東西在很多城池中都有,但規(guī)模都不同,城池越大越繁榮,傳送法陣的規(guī)模便也越大。
相反的,城池越小越偏僻,傳送法陣也就越小,甚至有些小城市根本沒有傳送法陣。
而他們所在的這座城已經(jīng)是蒼州境內(nèi)規(guī)模最大的傳送法陣了,可以直接將他們傳送到相鄰的大州去。
不過像這樣的傳送法陣,在其他的大州之中卻是算不上頂級。
只因為蒼州近萬年以來沒有多少勢力愿意到這里來,以至于當(dāng)年的那些傳送法陣要不就是年久失修無法使用,要不就是被一些勢力帶走。
所以,他們能在蒼州中找到一個像這樣規(guī)模的傳送法陣已經(jīng)不錯了。
而這也花了他們不少的代價,光是白玉靈鐵就得要近百個才能換來兩個登上傳送法陣的資格。
不過這些對現(xiàn)在的姜萬青來說都不算什么了,他在小世界中可是得到了不少的寶物,幾百個白玉靈鐵暫時還難不倒他。
此時在街道上,姜萬青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了,他的眼神定格在了前方。
“怎么了?”
白葉順著姜萬青的視線看到了一個人,那人非常年輕,身材壯碩,臉上卻不茍言笑,不像是一個年輕人該有的心態(tài)。
“付磊?!苯f青自語道。
姜萬青此時看到的這個人,正是他當(dāng)年在萬靈山脈認(rèn)識的冰劍宗弟子付磊。
“他為什么會在這兒?”姜萬青對于付磊出現(xiàn)在蒼州感到疑惑。
當(dāng)年在冰劍宗之亂后付磊就無聲無息的離開了,連姜萬青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沒想到竟會在這里遇見他。
“是你的朋友嗎?”
“幾年前認(rèn)識的朋友,不過我現(xiàn)在還無法與他相見?!币驗楸煌ň兊脑?,姜萬青不能與付磊見面。
他也是害怕為付磊帶來麻煩,而且現(xiàn)在的付磊從表情上都能看出來他跟以前很不一樣了,明顯是比以前更加沉穩(wěn)了。
但也更加的憂郁,顯然他對那件事情還是無法忘懷,當(dāng)年付磊的師傅也就是冰劍宗宗主被同門害死再加上師兄付言的背叛,所以現(xiàn)在他才會是這副樣子。
不過,姜萬青也注意到了付磊現(xiàn)在身上穿的衣服是淡金色,這是金蟬宗的衣袍。
“看來你也有了歸宿,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打擾你了。”說完姜萬青便繼續(xù)向前走去。
另一邊,正在與師兄弟走在一起的付磊突然感覺自己的衣服被拽了一下,他回頭發(fā)現(xiàn)一個小孩正在看著他,嘴里還叼著一塊糖。
“給你。”小孩將手中一個黑色的手鐲放在了付磊手上,隨后便轉(zhuǎn)身跑了。
“喂……”付磊想要喊住小孩,可卻已經(jīng)來不及。
他不知道這小孩為什么給他一個這樣的手鐲,這明顯是有人讓小孩給他的,這時他發(fā)現(xiàn)手鐲之上還綁著一個紙條。
揭開紙條,上面寫著:‘贈予冰劍宗付磊;記住別讓其他人看見這個手鐲?!愕墓视?。’
看到這里,付磊立即抬頭在四周觀看,可是在街道上他沒有看見任何一個像是故友的人,隨后他又看著手中的手鐲,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空間靈器。、
“付磊,走啦?!?p> “知道了?!鼻胺降膸熜挚吹礁独谕O铝?,隨即催促著,他立即收起手鐲,繼續(xù)跟上幾位師兄弟。
不遠處一個巷子里,姜萬青在黑暗中看著付磊的背影。
剛才的手鐲正是姜萬青讓那個小孩送過去的,里面有他準(zhǔn)備的一些武器,以及可以用來交易的寶物。
他沒有敢放品質(zhì)特別好的東西,也是害怕付磊被人盯上,不過里面還有不少白玉靈鐵,足夠付磊用上很長一段時間。
隨后他便與白葉消失在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