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一扒那個愛慕虛榮的渣男(10)
“我想,林公子可不是懷著簡單的目的來找我的吧。”錢繼明雖然喜歡吃喝嫖賭,但腦子著實不是個笨的。
林景澤輕笑,“那錢公子以為在下找您是為了什么呢?”
錢繼明瞇了瞇眸子,一揮手讓身旁的眾美人退下了。
“請林公子上座,奉茶?!痹捯魟偮?,就有侍者端來了茶水。
林景澤于是步履穩(wěn)健的走到了剛剛周珂志坐過的地方,坐下。
神色淡定的接過侍者端來的茶,淺啜一口。
“說實話,我還看不上一個解元,”錢繼明歪著頭開口?!暗橇止哟_實不一般?!?p> 林景澤并不回答,錢繼明又問道“讀書人不都講究忠君愛主那一套么?那林公子……”
“多少人表面上披著忠君愛主的名頭,內(nèi)地里卻在想如何取而代之,而我,比較誠實?!?p> 錢繼明聽聞愣了愣,拍手大笑“有趣啊有趣!林公子確實是個妙人?!?p> 林景澤又啜了口茶,笑而不語。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杰,那林公子確實是個俊杰啊。”錢繼明挑眉。
林景澤笑了笑否認“錢公子謬贊了?!?p> “三禾?!卞X繼明話音剛落,就有一個人影從黑暗中閃了出來,“屬下在。”
“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林公子了?!?p> “三禾明白?!?p> 面對主仆二人的對話,林景澤未插一言,心里明白的很,這個三禾實則是來監(jiān)視自己的。
自己雖向錢繼明投誠了,但確實一個解元連功名都沒考到,是沒什么用的。在林景澤連功名都沒考到的時候就派個人照顧加監(jiān)視,這該說錢繼明很是高看林景澤了。
從花樓里出去,三禾隱在黑暗處。
林景澤徑直走向了長街對面的河。
是的——孫肖云這時可還揪著柳條泡在水里。
五月剛至,陽光已經(jīng)稍顯熾熱,所以孫肖云泡了半天倒也沒什么大問題。
只是胳膊真的酸的不行。
這下看見林景澤過來,高興的不行。準備揮手,柳條就松掉了,于是腦袋沉進水里去,直咽了一大口水。
“咳咳,宴清救我!”
林景澤有些無奈,“三禾,去把人給拎起來把。”
“是。”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三禾上前輕功水上漂,就拉住了孫肖云水面上的手,把人給拽了起來。
孫肖云上了岸,咳了一陣,一抬頭看見三禾,表情剎那就變了。
是的,剛才把林景澤丟進水里的就是三禾。
“宴,宴清……這這這……”孫肖云一臉驚恐。
林景澤笑了笑,直接轉身離開了。
既然已經(jīng)搭上錢繼明這條線了,那孫肖云也就不顯得那么重要了。
只是……孫肖云之前做過的爛事,總是要給還回來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是個不錯的辦法。
孫肖云一口水還嗆在氣管里,他又拼命的咳了咳,心下覺得有些不對勁,卻說不出來。
京城,右丞相府。
錢仲盛今年已年過不惑,扶持兩朝皇帝,也算是當今朝中最年輕的元老了。只是打新帝上位來,他暗中屢屢動作,看樣子是有謀反的意思。
此時正黃昏,西天殘陽似血。
錢仲盛剛用過晚飯,現(xiàn)在正在書房寫著些什么。只是寫著寫著,他筆鋒突然一頓,“明兒今天在做些什么?”
“回老爺,少爺今天一整天都待在流花樓?!?p> 錢仲盛蹙了蹙眉,“他真是欠敲打了。這段時間新帝也有了行動了,他還天天流連煙花之地,這是等著新帝小兒給他扣帽子?”
簾后的人沒有做出回答,而錢仲盛也不需要回答。
又頓了頓問道“就是在那流花樓尋歡作樂了一整天?可有見什么人?”
“回老爺,少爺今日見了周大夫家的公子?!?p> “周珂志?”
“是?!?p> “……讓明兒離周珂志遠些,老周是個老狐貍,心思多的很,別讓明兒著了道?!?p> “是?!?p> “可還有其他?”
“少爺今日結實了一個名叫林景澤的書生,還把三禾給了他?!?p> 聽到這,錢仲盛放下筆轉過了身。
“把明兒叫來?!?p> “是?!?p> 簾后是人回答后,就瞬間失去了蹤跡。
而在此時的蜀中,大雨滂沱。
田間的莊稼早眼見著死去了。河里的水位也在一天一天的上漲。
家里儲存的糧食也在變少……有不少人就選擇了帶好東西去別省看看。
就這樣,開始有災民出現(xiàn),涌向其他州府。
而林景澤所在的縣城倒一切都好。
大雨不是從早下到晚再從晚下到早的,總有些時間處于陰天或晴天狀態(tài)。
李老爺就在這些時候在自家府邸不遠處開個位置,按照戶籍文書給每戶人家派糧。
到現(xiàn)在為止,李老爺家?guī)熘幸奄徶昧艘慌录Z了,因此他對糧食的問題倒是不慌。反而是水位一直上漲,惹人心慌。
林景澤這天剛回到李二老爺給他置辦的宅子,就在門口看見了小書童。
原來是李二老爺來了,兩人交談一番,林景澤這才知道是蜀中的雨水泛濫,李老爺在向他討招。
林景澤沉思了下,昀縣不算大縣,縣中人口還不到一萬。這段時間昀縣也是有災民經(jīng)過的地方,因此有不少人也想要離開了。
“這樣,你讓大人統(tǒng)計一下要離開的人和不離開的人。要離開的人就多給他們些糧食讓他們上路。而不離開的人,讓大人統(tǒng)一起來。我記得昀縣東南有一座秋昀山,上面早年修建有不少寺廟道觀,現(xiàn)在卻荒蕪了。”
“不如讓李老爺帶人們?nèi)ツ抢锉茈y。那里比較高,洪水也淹不到。雖然住所肯定已經(jīng)比較破舊,但大致修補一番也不是不能住。”
就這樣,林景澤和李二老爺交談后,寫了一封信讓李二老爺傳給李老爺。
三禾在暗處不動聲色的看完了這一切,并轉頭告訴了錢繼明。
再說李老爺?shù)玫搅志皾蓚鱽淼男?,簡直高興的不行。這些時日,縣里已經(jīng)有大部分人離開了,留下的多是一些老幼婦孺,向葉家這種有男人卻沒走的是少數(shù)。
更多人還是覺得雖然留下來有縣太爺派糧,但縣太爺也不能一直給他們送糧吧,還不如跟著別人去其他州府看看。
收到信的李老爺?shù)谝粫r間趁著眾人來領糧的時候問了要不要離開的話題,大部分人都拒絕了,卻有少數(shù)經(jīng)受不了多的多的糧食的誘惑而說要走。
就這樣,統(tǒng)計下來的不走的人也只有一千多近兩千,可以說是整個縣城縮了四分之一的水。
這一千多人就跟著李老爺上了秋昀山。
去秋昀山的路上是個陰天,葉小豆丁拉住葉思然的衣角,“姊姊,你說林大哥什么時候回來啊。我們這樣能行嗎?”
葉思然心下嘆了口氣,卻還是鎮(zhèn)定的看向葉衡道“放心,他會回來的。而我們也能熬過去這天災的。”
“嗯!”葉衡使勁點了點頭。
在蜀中的災情愈發(fā)嚴峻之時,新帝正坐在御書房嘆氣。
他今天批的折子里有一半之多都是在說蜀中的洪災,并且在督促他這個新帝做出回應。
年輕的帝皇在燭火光影中長嘆一口氣,暗嘆先帝真是給自己留下了個爛攤子。
朝中不太平也就罷了,連百姓也不太平。
隨手一揮,房梁上就跳下了一個人,“今日錢丞可有什么小動作?”
“近日錢丞與成王來往頗為密切,恐有共同謀劃策反之嫌?!?p> “成王啊……”季淵晟諷刺的勾起一個笑。
“他還真是不死心?!?p> 長案前跪著的人沒有反應。
“行了,派人盯好錢丞和成王?!奔緶Y晟隨意一揮手。
“是?!焙谝氯讼Я?。
近日來,京中格局似乎很是不太平,長街上時不時騎馬奔過的皇家下屬,都讓沿街居住的百姓心下緊張起來。
……
林景澤倒是沒注意到這些,愉快的練劍,愉快的讀書,時不時被錢繼明請去愉快的喝喝茶,生活沒什么太大的波瀾。
孫肖云在聽說林景澤攀上了錢繼明后,那個震驚無比,那個羨慕嫉妒恨能燒穿林景澤。
自此,他作天作地的心思就稍稍平淡下來了,可暗地里是怎樣,林景澤雖不清楚,但也猜測的差不多。
就這樣,一晃,就到了六月。
會試的時間定在六月初九,也就是明天。
這些時日來,眼見著京中的青衣書生們越來越多,孫肖云就天天跑出去搞交際。
搭著別人的肩一口一個賢弟一口一口個表字,像極了對待剛上京時的林景澤。
林景澤對這些倒是不太在意,他早安排好了,就等著孫肖云自投羅網(wǎng),然后身敗名裂。
而這一個月來,林景澤在錢繼明心中的地位也直線上升。
錢仲盛知道了林景澤這號人,心下倒是還有些疑慮,卻也對林景澤持欣賞態(tài)度。
就是在錢繼明小小的透露中,林景澤就能推出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然后狀似隨意的發(fā)表一兩句話的看法,往往就讓錢氏的計謀有了新的發(fā)展的契機。
這讓錢繼明感到大為震驚。而錢仲盛雖未完全對林景澤放下心來,卻也打算要把林景澤作為自己的心腹培養(yǎng)。
這一切看似發(fā)展的很快,可錢仲盛也好錢繼明也好,完全無法抵擋林景澤這份洞若觀火的目光。
而這樣的人才,他們想的也很簡單,若不為己所用,那就毀掉。現(xiàn)在毫無功名在身的林景澤,他們自然是想怎樣就怎樣。也不怕林景澤泄露些什么。
識時務者為俊杰,他們都相信林景澤確實是這個俊杰。
謝子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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