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阮青茴找她的目的只是單純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可最終還是沒有聽到回答,便被一個聲音打斷。
咖啡廳的門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男人冷峻的眉目和棱角分明的輪廓。
“書書!”不等反應,阮燕時急忙將葉錦書擁入懷里。
終于能夠這么近距離的看到她,聽到她的聲音,感受她手心的溫度,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用力抱緊她。
只有實實在在的感受到她的溫度,他不斷狂跳的心才回復平靜。
當手下告訴他葉錦書跟著阮青茴走的時候,他甚至不能呼吸,強迫自己慢慢鎮(zhèn)定下來,瞬間疾馳而來,想了萬種可能。
葉錦書被阮燕時的抱得太緊,好不容易從他的懷抱“掙脫”一點縫隙,卻看到阮燕時的臉色還是一陣青一陣白,像生了大病一樣,額頭的青筋也綻出來,讓人有種隨時會爆裂開的錯覺。
阮青茴站在一旁,目光著向配得上遺世而獨立的背影,心里滋味萬千,卻不露山水的冷冷一笑,“呵,阮燕時,你也會有這么害怕的一天啊。”
阮燕時聞言,冷冷的回頭,雖然在目光觸及的那一刻,對阮青茴的裝扮有些詫異,卻還是冷聲說道:“阮青茴,我給過你機會。”
葉錦書聽聞,便知他是誤會了,“燕時,她只是來找我談談?!?p> 或許是兩人相擁的身影刺激到了阮青茴,她訕訕的收回目光,淡淡的開口:“阮燕時,再見?!?p> 阮青茴已經(jīng)決定自首,雖然她也覺得自己是瘋了,竟然會有這種想法。
阮青茴轉(zhuǎn)身,有些不甘心的摸了摸包里的水果刀,原本她是想……
可最終,還是放下了吧。
未來,等著她的應該是數(shù)不盡的黑暗。
這么多年苦心積慮的“經(jīng)營”,在這個早晨,太陽出來包圍他的愛人的那一刻,被化為烏有。
阮青茴走到了門外,腳步慢慢停了下來,看著自己纖細的影子,口齒微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一句:“我真羨慕你,真的?!?p> 阮青茴的身影消失了,可葉錦書還是不明白她今早的意圖。
“燕時,她怎么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阮燕時從未對她講過任何關于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所以,“不清楚,不過,她有跟你說些什么嗎?”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
阮燕時見狀已知瞞不過她,只好無奈一笑,寵溺的曲起手指,刮了刮葉錦書直挺鼻子,“我老婆真聰明?!?p> 想起他竟然還瞞著她這么多事,葉錦書心里有些氣悶:“哼,誰是你老婆!別亂叫!我可沒忘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p> 看著女孩被帶跑了話題,阮燕時不動聲色地攬住她的雙肩。
確實該說出實情了。
“誰說我們離婚了?”
“傻瓜,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我沒簽字?!?p> “你說什么?”
望向?qū)γ婺腥说男︻?,明明是冷峻的面孔,可笑起來卻給人沐春風的感覺,就像是冬日里的一縷暖陽,溫暖和煦,讓人心頭暖暖的。
可是……
“阮燕時!你太過分了!”知道沒有離婚事實的葉錦書一把推開了男人,小臉氣呼呼的,在陽光下煞是可愛。
這個臭不要臉的男人,竟然騙她。葉錦書一把甩開他,內(nèi)心情緒翻涌。
她無疑是生氣的,生氣阮燕時竟然拿婚姻“戲弄”她;可無法忽略的是,心里卻是有一絲絲的慶幸。
“乖寶,你聽我解釋……”
大早上的醫(yī)院門口,路上的行人便看到一男一女前追后趕似的進了醫(yī)院。
阮燕時最終在進入電梯時抓到了人。
“書書,我可以跟你說明原因的,我可以向你解釋一切,我也會向葉叔負荊請罪?!?p> “你個臭小子又做了什么對不起我閨女的事?”
?。。?!
電梯里的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又同時轉(zhuǎn)頭望向大開的電梯門,就看到葉景堯如同門神一樣,穿著病號服,定定的站在電梯前。
“爸,您怎么出來了?”葉錦書驚詫的甩開阮燕時,一個箭步到了父親面前。
“哼,我來看看我的女兒有沒有受到了欺負,你呀你呀,從醫(yī)院門口就和他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tǒng)?!比~景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阮燕時此時已經(jīng)恢復了往日的理智,他走出電梯,準備說出實情,但畢竟在老丈人面前,阮燕時還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葉叔,我拉的是我媳婦,沒什么不妥的?!?p> 葉景堯聞言炸了毛,“什么媳婦!別亂叫!”
得,這話怎么這么熟悉呢,父女倆的默契讓阮燕時不知如何是好。
“臭小子,我家錦書已經(jīng)跟你離婚了,別再給我亂叫,不然我饒不了你?!?p> 葉錦書在一旁看著憤怒至頂?shù)母赣H,有些無奈,一邊給阮燕時使眼色,一邊安慰葉景堯:“爸,你先消消氣?!?p> 可阮燕時已經(jīng)決定了內(nèi)心的想法:“葉叔,我和錦書沒有離婚。”
“你!你……你把你爺爺叫過來!”
葉景堯此刻生氣的都將“尊敬長輩”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丟到了腦后。
葉錦書跟在身后,“爸,你叫爺爺干嘛呀,有話好好說呀,不要驚動爺爺啊,他這么大年紀,身體又不好……”
“葉錦書,你是誰的女兒啊?”
“……”
阮曄很快就到了醫(yī)院,看著站在病房外的阮燕時,沒好氣的冷哼了句“臭小子,你自己造的孽,還要我這個老頭子來給你兜著,我的老臉啊,想我這大半輩子……”
“爺爺,你很快就可以抱重孫了?!?p> “等著!爺爺就是不要這張老臉,也要幫你搞定!”
……
阮曄進去了沒多會,葉錦書就被葉景堯“趕”了出來,兩人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葉錦書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說服爺爺過來的?”
過了會,葉錦書沒有聽到身邊人的回答,她有些疑惑的側(cè)頭,對上了阮燕時神秘又篤定的笑容。
葉錦書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卻被病房內(nèi)傳來的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
“你說,你孫子是東西嗎?”
“不是!他沒資格!”
“阮叔你說,他是不是禽獸不如?”
“何止禽獸不如!他就是個兔崽子,整天不干點讓我開心的事,你說我一大把年紀了,容易嗎我。”
阮曄說著說著就悲從中來。
葉景堯見狀,突然安慰起來:“阮叔,你也別太難過了,那個狗崽子如今成了這樣的人,也不是你的錯……”
病房外的阮燕時眉峰微挑,有些疑惑:他到底成了什么樣的人?
可想到剛剛接到的電話,阮燕時頓時拉住了葉錦書的手往外走。
“哎,你拉我去哪呢?爺爺和爸爸還在里面呢。”
阮燕時沒有停下腳步,拉著葉錦書的手問道:“你知道爺爺為什么要幫我嗎?”
“因為你是他的孫子啊?!?p> “不是這個原因?!比钛鄷r神秘一笑。
“那是因為什么?”葉錦書確實是個好奇寶寶。
“因為……他的重孫啊?!?p> 這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嗎?葉錦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阮燕時拉著下了樓。
“我跟爺爺說,他快抱重孫了?!?p> “你!你你你……”葉錦書有些不可置信般的瞪大了雙眼。
“所以,現(xiàn)在知道我拉你去哪了吧?”
“……”
“事不宜遲,去給爺爺造個重孫!”
阮燕時緊緊握著葉錦書的手,心里暗自發(fā)誓,他要牽著她的手,走過春夏秋冬,直至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