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干嘛非讓那小啞巴回府呀?說什么祖母想她,我都不信,你以為她能信嗎?”一百兩買到了月內(nèi)號碼牌的司徒靜很高興,但心里更多的還是對司徒宛的妒忌,為什么好事情都有她的,自己怎么沒那么好命認(rèn)識一兩個管事。
“信不信是她的事兒,回不回去娘就更管不到了,不回去,到時候一個不孝的帽子扣下來...壞了名聲的小姐,還能找個什么樣的好婆家?”
“那她要是回府了呢?”
“回去更好啊,既然認(rèn)識管事,一個牌子跟兩個牌子有何區(qū)別,就讓她再給你姐姐跟祖母各弄一塊...”大夫人得意的想,京城圈子就那么大,別人求不到的訂購牌她大夫人自己有一把,長臉就不必說了,到時候還怕沒人來巴結(jié)她?不過想想剛掏的那一百兩還有不知道后續(xù)的尾款金額也禁不住的肉疼,什么衣裳那么貴?。窟@白家,真黑,強(qiáng)盜嗎...
“那你剛剛為什么不直接一起多拿幾個?”司徒靜后知后覺,還是娘想的周到,如果多拿幾個,到時候與她一起玩的那些個小姐肯定都會巴結(jié)羨慕她的吧,多長臉啊......
“你呀,娘是怕一下子拿多了,萬一惹惱了那白公子,連你這個都沒了怎么辦?靜兒,凡事要多動腦子想想,只有思慮全面了才能萬無一失?!?p> “讓一讓,讓一讓...”一陣吵雜的叫喊聲打斷了大夫人的話。
“夫人小姐小心--”車夫看著前面一路橫沖直撞的馬車狠命的拉住自己的馬企圖靠邊避過,但還是未能幸免,那馬車太快了,“咣”的一聲撞到了側(cè)壁。馬車內(nèi)的大夫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呢,只聽見‘咣’的一聲,車身猛的一晃,腦袋就跟車板來了個親密的接觸,司徒靜就更厲害一些,整個人彈起來,半面身子都撞在車板上直接暈了過去。
“夫人,小姐,”車夫挺穩(wěn)馬車,急忙喚主子,嚇得一身冷汗。
“靜兒,靜兒,”大夫人也顧不得自己的頭,連忙抱起昏迷的司徒靜,
造事的馬車因為一路速度過猛,車夫早已被甩了下去,剛馬撞到了大夫人的車上終于脫力直接倒在路上口吐白沫,馬車自然的跟著就側(cè)翻到一旁。
“趕緊去請大夫,靜兒你醒醒...”大夫人顫抖著聲音吩咐車夫,也忘記追究責(zé)任,看著女兒毫無生氣的臉,用力的搖晃身體,企圖喚醒昏迷的司徒靜。
大夫來的很快,這里地處繁華,醫(yī)館倒是離得不遠(yuǎn),聽聞司徒靜只是撞到了后腦昏迷,并無性命之憂,大夫人才算緩了一口氣,相反大夫人額頭的傷看起來更嚴(yán)重一些,紅腫了一大塊不說,寸長的口子汩汩的還冒著血,簡單的處理了傷口,大夫人顧不得歪斜的發(fā)髻跟皺巴巴的衣裳,爬下馬車,想起追究造事者,“怎么回事?誰家的馬車?”“哎呀,那馬車?yán)锩菜朴腥?,”“快快,看那邊有血流出來了,”“哎呀,是呀是呀,車?yán)锟隙ㄓ腥??!眹^的眾人跟著大夫人一起才注意到那側(cè)翻的馬車,果然看見從車廂里暈染出來暗紅的血跡。
馬車沒有標(biāo)識,灰撲撲的外表看著很平常,醫(yī)者仁心,不分貴賤,只要有傷者,大夫總是做不到不理不睬,視而不見,掀開車簾,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迎面撲來,三個人血跡斑斑羅在車廂一側(cè),最下面的還是一個孕婦,看樣子三四歲左右,肚子已然足月,大夫與醫(yī)童把三個人費勁的剛一搬出來,便引來圍觀人群的一陣唏噓,“怕是不行了吧,”“那個孕婦肯定是不行了,看流了那么多的血”“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造孽啊”“多可憐,這是這么回事?怎么只有一個孕婦帶著倆孩子,家人呢?”“該不會那倆小的也死了吧?怎么大夫那么搬動都沒反應(yīng)呢?”......
大夫人看著這血腥的一幕只覺得頭皮發(fā)麻,那孕婦被抬出來,一會兒的功夫,身下的血就又暈染開一片,老大夫一邊給孕婦把脈一邊嘆氣又搖著頭,“怕是真不行了,大夫都搖頭了?!薄耙豢茨菢泳褪菦]救了,出了那么多血。”“......怎么回事?這是誰呀?”“這孕婦誰呀?天吶,這是怎么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嘆息聲越來越大,薛暢等人從布莊出來便見不遠(yuǎn)處人頭攢動唏噓不止的人群,“那邊怎么了?”丁香攔住一個正要跑過去的小二問道,“出人命了,馬車撞馬車,聽說還有個孕婦呢...”薛暢等人對視一眼便也跟著人流往事發(fā)地擠過去。
“...那是..?”走近人群,血腥味越來越濃,引著幾人的視線直接投向那個孕婦,暈開的血把地面染的暗紅,旁邊有兩個小孩,那雙小靴子很熟悉,貌似...再看看臉,雖然被散亂的發(fā)絲半遮,還有斑斑的血跡,宛兒還是認(rèn)出來那小一點的是博兒,大一點的......果然是朗兒。
“暢姐姐?!彼就酵鹨话淹崎_圍觀的路人沖進(jìn)去,蹲在兩個渾身是血的孩子身邊,大腦便一片空白,耳朵嗡嗡的響,此刻她什么都看不見也聽不見,就一個念頭“暢姐姐,救救她們,不能死啊,暢姐姐,救救她們......他們不能死,要救活...”
“宛兒,大伯娘在這里,宛兒你怎么來了?”大夫人看見司徒宛以為是來救她們的便招呼著,可惜,司徒宛一句都聽不見,大夫人好奇,順著宛兒蹲下去的視線一看,心里頓時咯噔一下,那孩子...那倆孩子...不會吧?是...朗兒?博兒?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大夫人傻了眼,完了,那...可是...皇子?。?p> 薛暢是不認(rèn)識這兩個孩子,但她緊跟著宛兒,自然是聽到了宛兒的話,白元成跟焦二疏散人群,按照薛暢的吩咐把這幾個人都送進(jìn)了最近的醫(yī)館‘濟(jì)生堂’“二哥,你帶丁香馬上取我的包袱過來?!毖痴f完便轉(zhuǎn)身進(jìn)去內(nèi)室了。
“老先生,我也是大夫,這孕婦必須馬上手術(shù),麻煩您立刻準(zhǔn)備一間干凈整潔的房間。”薛暢說著又對小二說道:來兩壇烈酒,準(zhǔn)備參片...“你這丫頭是誰呀?敢這么跟我們李大夫說話?”一個年輕一點的大夫看著薛暢發(fā)號施令很是不爽,開口訓(xùn)斥道。“按她說的做?!崩洗蠓蜓凵裰浦沽酥心甏蠓蜃炖锔鼝憾镜脑?,并點頭示意,他打心里是信服薛暢的,剛剛把脈,這孕婦十有八九是不成了,小姑娘的這份淡定,想必是有一定的把握,最壞的結(jié)果已然就這樣了,不如就試一試,萬一呢,那可是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