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晚上有大餐,想到今后的幸福生活,月玲瓏就高興,今天這身蔓薇初雨的衣服她也很喜歡,一股薄荷的馨香,跳起舞來一定更好看,于是她像蝴蝶一樣旋轉(zhuǎn),可是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她居然暈倒了!
然后就一直發(fā)燒,嘴里一直叫著:“華榮,離洛,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一大堆宮女圍在月玲瓏身邊幫她拭額頭,換水,忙得不可開交,她已經(jīng)連續(xù)發(fā)高燒三天三夜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燒壞了腦袋。
高大的帝駿站在高臺上,眉頭緊鎖,緊握著拳頭,手上輕筋暴裂,好像隨時都要大開殺戒一般,門外鹿臺上跪著兩排太醫(yī),個個額頭上掛著滾圓的汗珠,抖得跟篩子一般。
帝駿突然一拳打在門上,咆哮道:“你們再想不出辦法來,就給我統(tǒng)統(tǒng)見閻王去!”
這時其中一個太醫(yī)小心翼翼的從人群中挪了出來,舉著手小心翼翼道:“陛下,小人有話要說!”
“愛卿,你有了良策!”帝駿沖過去,抓起他的衣領(lǐng),動作粗暴,嘴角卻掛著迷人的微笑。
“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yī),我看娘娘這是被心魔所困,咱們只需要找出娘娘口中所喊的那兩人,除了她的心魔,娘娘的病只怕也就好起來了!”那太醫(yī)道。
“華榮是誰?離洛是誰?速速給我捉來!”帝駿俊咆哮道。
“陛下,這兩人怕是不好捉呀!”那太醫(yī)皺眉道。
“怎么不好捉?這世上還有我帝駿捉不來的人!”帝駿抬起高傲的頭。
帝駿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說:“陛下,這人還真不好捉!”
“難道他有三頭六臂?”
“這倒不是,只是他和陛下您一樣是東西南北四大國的國主之一!”
“四國國主是誰難道我還不知曉??!”
“陛下有所不知,北國國君水溶,姓水名溶,字華榮!”
“居然是他!”帝駿只覺得腿一軟,差點傾倒,只能扶著門框免強支撐著自己龐大的身軀,絕望的望著床上發(fā)著高燒的月玲瓏,苦笑道,“難怪她寧死也不從,原來心中一直裝著的人是他,那個四國中最風(fēng)神俊朗的美男子水溶?!?p>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就是人們對水溶的形容,不光人長得好,而且才華卓著,非常有女人緣,并且又是一國之君,是個女人都會喜歡他吧!
只是月玲瓏是如何與水溶扯上關(guān)系的,還有那個離洛又是誰?。?p> 為了解開謎團,也只有請水溶親自到南楚來一趟了。
于是帝駿親自修書一封請北國水溶到南楚來一趟。
此時北國正處于冰雪覆蓋的濃冬。
九宵琉璃臺上,一位穿著白狐裘,束著水晶冠,身材消瘦的美男子正盯著一封來自南楚的書信在看,他的手如蘭花一般纖細,指節(jié)很長,連指甲都修剪得干干凈凈,冰晶玉骨,如水蔥一般!
一雙含情目,兩片薄如蟬翼的冰唇,輕輕一咳嗽,仿佛隨時都要震翅而去的蝴蝶。
“陛下,你怎么又咳嗽啦!”此時一位體態(tài)豐腴的婦人抱著一個半歲大的孩子來到水溶身邊,一邊拍著孩子,一邊唱著歌哄孩子睡覺。
“怎么,云哥兒又醒了?”水溶抬頭看了云哥兒一眼。
“是呀!這孩子睡覺極不安穩(wěn)!半柱香就要醒一次!”婦人抱著孩子在九宵琉璃臺上來回走動。
“真是難為你了!作為一國皇后還要受這種苦!”水溶深感歉疚。
“這都是臣妾心甘情愿的!”婦人臉上沒有一絲怨恨。
“也許這就是上天給我的懲罰吧!”水溶嘆息一聲。
“陛下還在為離貴人的事內(nèi)疚嗎?”婦人打量著水溶的神色。
水溶微微笑了笑,低頭不語,他把南楚帝駿給他的親筆書信擺在桌上說:“皇后,這是南楚國君帝駿的親筆書信!”
“信上寫什么?”
“信上說,帝駿新娶的皇后中了魔魘,魔魘中居然一直在呼本君的字!帝駿希望本君親赴南楚解他愛后之魔魘。”
“陛下是指帝駿從西月?lián)尩男」鲉??帝駿這么快就冊封她為皇后了???”婦人對此事百思不得其解。
“這事別人不知原因,可是瞞不住寡人,這位小公主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殺破狼命格,帝駿是天煞孤星之命,得了這么一位能與他匹配的小公主,別說區(qū)區(qū)皇后之位,只怕是小公主向他要半璧江山,他也會拱手相讓的!”水溶道。
“是嗎?難道傳言是真的,帝駿真的克妻克子!”
“帝駿一生殺伐太重,有這樣的命相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這樣,那我們?yōu)槭裁匆獛退?!若這位小公主真的死了,帝駿很有可能斷子絕孫,這對咱們北國不是百利而無一害嗎?”
水溶想了想,皇后這話確實也在理,可是不知為什么一想到這位小公主命在旦夕他就于心不忍,雖然他與這位小公主素未謀面,而且她又是帝駿的小皇后,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見她,而且她又在魔魘中喊著他的字,他總覺得事有蹊蹺!
他知道皇后不讓他去南楚有她自己的想法,于是水溶便哄道:“皇后想得太簡單了,我若不親自去一趟,他家小皇后若真的死了,只怕帝駿還沒斷子絕孫,咱們北國就先滅國了!”
“咱們北國乃冰雪大國,他南楚滅滅衛(wèi)國之類的小國還行,若真的想滅我北國怕是沒那么容易!”北國的皇后也是有些見識的。
“咱們東西南北四囯常年戰(zhàn)爭不斷,但都只是小打小鬧,因為咱們四巨頭從不輕易開戰(zhàn),因為一旦戰(zhàn)起來誰都討不了好!但帝駿好勇擅戰(zhàn)戰(zhàn),這些年陸續(xù)滅了周邊的許多小國,其實力真的不容小覷,咱們能不惹就盡量不惹!而且帝駿言辭肯切,朕若不去,就真的是朕不會做人了!”水溶說得也在理。
“陛下,你說若那小公主因為您的拒絕死了,帝駿真的會因一人而起滅我北國之心嗎?”北國皇后開始動搖了。
“這還用說嗎?”也許水溶并沒有夸大后果,月玲瓏若死了,帝駿真的會牽怒北國,而向北國開戰(zhàn)。
“那好吧!陛下就親自去一趟吧!”北國皇后無奈道。
水溶撫摸著孩子道:“我這一去也當(dāng)是為咱們的孩子積功德了!”
說到孩子,北國皇后就哭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咱們的孩子會好起來的!”水溶一邊撫著孩子,一邊想,“淺淺,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我不相信!你是離人國的圣女,即使身已死,可靈魂也一定會永生,是你嗎?是你在呼喚我嗎?”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他等了她這么多年,她都不歸,那他只能不遠萬里去找她。
第二天,水溶就收拾行裝馬不停蹄的朝南楚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