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已經(jīng)說罷,這只貓生的一副好皮囊。黑白融于一體,就像一幅畫一樣平攤在它的身上。為什么說它生的好看呢?家周圍也有一只黑白色的公貓,大概是她的姘頭吧。這只公貓在它面前就黯然失色,甚至有一點丑陋。所以它的皮囊,顏色是我們初識久談的話題。
“網(wǎng)上說,貓四只腳都是白色的有什么好兆頭呢!”我經(jīng)常性的這么提起。母親笑我迷信,好好的書怎么讀成了迷信呢?我打著哈哈圓場“也不知道某某某說過,科學的盡頭可能是玄學嘛!”。由此,我搜了大量的知識,想印證它是對咱家有好處的。但那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說法罷了,它的好處?可能真的要從細微處扒,才有可能扒出那么一丁點的好處。
凡是我抱它,它就掙扎著從我懷里逃出來,要是再上手,就會炸毛咬我;凡是我喚它,它就像沒長耳朵一樣,短暫性失聰,但其實它的耳朵靈著呢;一般別人家,蹲下拍拍手,貓咪會去蹭一蹭,它可倒好,正眼都不瞧我一下......諸如此類還有很多很多,可真找不出哪兒好?
之前來看,吃食是我和它唯一的羈絆了。我坐下吃飯,它就瞪著一雙圓規(guī)畫的標準圓的大眼睛坐在我邊上看,呵,平時它可是斜瞇著眼睛瞧人。它還有一個讓人忍受不了的討好方式,就是我坐下吃飯的時候,它會表現(xiàn)它的急迫,前腳離地,抓著你的大腿,后腳蹬起,像是趴在你身上一樣。倘若只是姿勢銷魂了些,那倒還好。關(guān)鍵是它有著一雙百戰(zhàn)百勝,打遍小區(qū)無敵手的鋒利的爪子,那爪子深深的扣入大腿,疼的我抖腿加呵斥,它也無動于衷。就靠著這妖嬈又極具危險性的動作,不僅從我這要走了數(shù)不清的食物并且外加兩條破掉的褲子,以及一些抓痕。
這就是它的好處?所以,可以理解我為什么找資料證明它到底哪里好的做法了吧,是因為的確找不出什么好的地方。它就像一個驕傲的落魄貴族,即便是寄人籬下,也有自己的高傲;即便是伸手要吃,那也是你作為人的人之本份;即便吃你的,喝你的,那也理所應當。好像上輩子欠它的一樣。
母親經(jīng)常念叨,它上輩子一定也是我們家的貓。是啊,如果真有玄學,我相信它上輩子一定和我們家也有羈絆吧,不然像這樣的“落魄貴族”怎么會到我們這種普普通通,粗茶淡飯的家庭呢?
奶奶也曾懷疑過,這只貓在外面別人家應該也有“窩”,我們家只是它蹭吃蹭喝的地方,因為它夜里經(jīng)常不回家。這種說法也許真的這樣,不然為什么解釋它眾多人家非來我家呢?一定是外面有真正的“主人家”。
曾經(jīng)猜忌那么多,除了母親的玄學說,奶奶的蹭吃蹭喝說,也有過別人家拆遷不要了才跑到我家的說法,還有說我們家以后有什么好運的亂七八糟的各種說法。種種猜忌,以至于我也被帶入進去,參與到他們的討論中。甚至有一陣子,對這只“來路不明”的貓也起了厭惡心理。認為它也像是“養(yǎng)不大的狼崽子”的故事一樣,終究還是會離開我們的。
可時間啊,就是無聲的辯解,像是會說話一樣。陪伴,也成了它最長情的守護。兩年過去了,在我們家人犯下過對它不好的各種各樣的事情后,再看它對我們最純的最明亮的眼神的時候,我真的曾經(jīng)默默懺悔之前對它的猜忌和家人對它犯下的錯誤,也許別人早就忘了,或者并不在乎自己對動物犯下的大小錯誤。但陪伴,愛,喜歡這些是相互的不是嗎?
奶奶曾說“它啊,也就是不會說話了。”可是,它想表達的,我已經(jīng)懂了。
感謝它讓我學會一課——黑不語白。不要用你的猜忌,妄加揣測,無聊的跟風言論去談?wù)撜嬲拿篮?,真正的單純,真正的“白”。如果黑真的可以有一天做到不語白了,那就讓白去感動黑吧,總有一天,我們將不會活在針鋒相對,注意言辭,虛情客套的世界,我們將永遠沒有必要去學習什么叫作“處事圓滑”。那樣的生活,我在它的眼睛里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