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啦——”
“咔嚓!”
磅礴大雨在天地間傾瀉。
雷聲滾滾。
閃電不時照亮外面的天空。
這場大暴雨,一下就是一整天,到了近黑時分,也一點沒有要止住的跡象。
因為杜奕家的廚房小,而且又被他破壞嚴重。
所以眾人冒雨砸開了李二茍家的屋門,在他家里躲雨取暖。
巫婆李愛整治一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在整個靈龍鎮(zhèn)周邊的幾十個村鎮(zhèn)都小有名氣。
所以經常有人帶著禮品過來請教拜訪。
她的這個廚房就非常的大,占了快三分之一的院子,是杜奕家里廚房四五倍。
這時候,男女分別先后在偌大的廚房火塘邊上,已經烤干了衣服。
都圍著火塘,緊閉廚房門,燒著開水。
一個個餓得肚子咕咕亂叫,等待紅薯和腌制火腿烤熟。
紅薯是周倩帶過來的,今天星期六,她怕杜奕牛脾氣犯了不到二曲,就準備了十來斤紅薯,打算和杜奕硬磨。
而腌制火腿則是巫婆李,在五六年前感覺身體每況日下的時候。
就開始著手準備的給他的傻兒子存下的救命糧。
整整上千斤火腿,都靜靜的擱在堂屋西廂房的幾口大缸里面。
上面壓著幾十斤的大石頭密封。
說實話,這些人在李二茍看來,除了杜奕都沒人配吃他的火腿。
悄悄把杜奕喊到一邊,打算只跟再加上看著對杜奕不錯的周倩,一起吃。
還是杜奕發(fā)話。
李二茍才不情愿的拿出來一條十幾斤的火腿,上架開烤。
“唰唰~”
那邊李老賴負責烤火腿,這邊李二茍熟練的燒火,杜奕拿著小竹帚糅抄茶葉。
野茶略帶苦澀的清香,在廚房里面盈動。
炒完大約一兩出頭的野茶,杜奕就準備出去上個廁所。
“哥,拿著鐵鍬豎著,小心大蛇?!?p> 李二茍忍不住擔心的提醒。
只是想想那條蟒道的寬度,又到了杜奕割出來的院門口消失,再加上杜奕改了廚房的門口,門外那滿地散落的鳥毛。
都讓李二茍心里發(fā)寒。
“狗子,真有大蛇?”
湖外的人不知道,湖里面的李老賴還不清楚李二茍這個傻子。
這時候第二次聽到他嘴里說有大蛇,李老賴不禁心里驚顫的望著李二茍。
李二茍不知道該怎么說,望著杜奕。
“是有一條,而且很可能就是昨天進湖看到的那條大蟒。”
“咔嚓!”
隨著杜奕的聲音落下,一道驚雷在眾人頭頂的低空云層炸響。
震得眾人臉色大變。
——
一開始杜奕之所以隱瞞,就是確實不想到二曲和周倩生活在一起。
況且這些人采集完了茶葉,就會離開。
知道還不如不知道。
然而現在,——
不說出來,杜奕還真怕東邊他屋里那條蟒蛇餓了,跑過來覓食。
“從現在開始,你們這些娃娃都不能出去,一直等到明兒天亮雨停。想解手,就在角落圍一個地方,擱一個陶盆。這么大的蟒,——”
李老賴打量了廚房里面的一群男女,聲音發(fā)冷的說道:“除了胖的跟豬一樣的奕娃,別的都是它一頓的吃食。”
杜苗苗,趙已晨,已經嚇得花顏失色,渾身發(fā)抖。
李永強,陸濤,周倩,江黛兒,也是臉色發(fā)白,眼露驚駭。
韓悅倒是強裝鎮(zhèn)定。
然而臉上僵硬的強笑,還是暴露了他不安的心情。
“想不想吃?”
一直孤零零的遠離著火塘坐著的徐冬青,笑著問強笑著的韓悅:“新鮮的蛇肉配多年腌制的火腿,可是一絕?!?p> “這兄弟說話可不帶喘的,這里可不是你一個人,真要讓它吃了人上癮了,咱們誰都跑不了!”
陸濤早就注意到杜苗苗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時不時的偷瞟在那里筆直端坐,裝匹的徐冬青。
忍不住出言嘲諷。
然而這一拳似乎打在空氣里面,徐冬青看都沒看陸濤一眼。
只是帶著淡淡的微笑征求韓悅的意見。
而杜奕敏銳的注意到了徐冬青眼睛里面泛出來的血紅,顯然對那條花蟒充滿了勃勃的殺氣。
“你行不行?”
韓悅有一點不確定,要知道這種大蟒的攻擊力,可比一頭成年野豬還生猛。
“比這還大的森蟒,我都殺過幾條;味道還不錯?!?p> “噓~”
徐冬青的話,引來李永強,陸濤,李老賴的噓聲。
“倩倩?”
韓悅望著周倩征求意見。
“別,別,看著我都惡心;徐冬青,你要去就去,去了就別回來,我瘆得慌!”
和周倩坐在一起的江黛兒,苦著俏臉雙手合十的告饒。
“別,太~”
周倩想說太危險,卻怕激起了韓悅和徐冬青的好勝心,帶來不可測的危險。
而且有了這條大蛇,杜奕去也得去二曲,不去也得去二曲;就算自己說不動,湖老李爺爺的拐杖可不是吃素的。
改口說道:“蟒蛇可是國家保護動物,又沒有主動過來攻擊咱們,為什么要去殺它?——奕哥,你干啥?”
正說話間,就冷不防的看到杜奕走到廚房門口,猛地打開廚房門。
放進來滿屋寒氣。
“我可等不及搭好廁所,再說了三爺都說我胖,大蛇吃不下去?!?p> “你快回來!”
“砰!”
杜奕左手握劍,一步跨出廚房。
隨手帶上廚房門。
“咔嚓!”
上空震雷響起,閃電耀明院子。
——
眼前一片亮光,滿眼都是綠色的世界。
一個聲音在他腦海里面回響:
“時間一個小時,取一皮囊劣質的靈水,成熟期蝦須草一株。成功獎勵如往,失敗既是?!?p> “我~,這就穿了?”
杜奕驚罵。
同時左手似乎受到一股無與匹敵的巨大力量,似乎要把他的手臂拉斷。
“??!”
杜奕一聲慘叫,緊握的左手頓時松開。
滑落。
“咚~”
的一聲。
腳下的地面都在微微的震動。
——
在熟悉又不熟悉的叢林里面,杜奕站了良久。
一如既往的全身光溜溜,乳白色的手臂包綁在右臂。
只不過左手下的腳邊的土地上面,露著一點烏金色的金屬獸頭。
記憶里,
打開廚房門,
走出去,關門。
左手提著那把四五斤的鋒利短劍。
杜奕蹲下來,仔細的觀察著在泥土和稀疏草叢里的那點烏色流動著點點金光的金屬。
“不會吧,這是啥規(guī)則?”
杜奕摸了摸金屬,冰冷,堅硬。
他用右手捏住,使勁的提。
紋絲不動。
杜奕想了想,折斷了一根堅硬的灌木條,蹲下來開始挖掘金屬四周的泥土。
很快就往下挖了一分米多的深度,才把整個柄部露了出來。
杜奕心里暗驚。
也就是說這個劍柄大約二十厘米,是之前那把短劍劍柄的一倍有余。
杜奕雙手合握,
“起!”
大喊著使盡力氣。
結果劍柄不但沒能上提一點點,反而整體又朝泥土里面鉆了近一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