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來陸青來接她,倒是等來了另外一輛車。
蘇九默摘掉眼鏡,看清了看車的人。
她面色微變,倒也叫人察覺不出什么,轉(zhuǎn)身繞道而行。
然后車輛主人卻不依不饒。
開車跟著,降下了車玻璃,“還想假裝不認(rèn)識我?”
“默生?!彼Φ幕?,“還是該叫你蘇九默?”
蘇九默停下了腳步。
“上車,我?guī)闳€地方?!?p> 禾宛摁下解鎖鍵,“你查我那么久,不就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基地?”
“別擋道?!?p> 蘇九默冷了眸,“沒空。”
若是放在半個月前,就這情形,蘇九默早就扛著刀,上了車,恨不得掀了禾宛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背后所有的面紗。
但現(xiàn)在不同,她有更重要的事。
言洲在等著她一起吃飯。
在沒遇到他之前,生命于蘇九默來說,不過是一杯酒,一首唱到情深處的歌,沒什么意義。
但現(xiàn)在她有言洲了。
言洲就是她生命的意義和信仰,她想看到他,想陪他吃飯,甚至在他的床邊唱著安眠曲,哄他睡覺。
陸青也說她最近變了,變得不再那么頹廢不濟(jì),不再那么毫無所謂。
她開始懂得珍惜了。
珍惜自己的命。
陸青告訴她,這就是愛情的力量,蘇九默這艘在大洋里飄了近二十年的小舟,終于可以靠港修整了。
蘇九默回絕得很干脆。
殊不知,她一回頭,身邊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身影,一針?biāo)巹┎逶谒牟鳖i。
不過是三秒鐘功夫,蘇九默倒進(jìn)了身影的懷里。
“你下手這么重,以她的性子醒來饒不了你?!?p> 禾宛下車,幫忙拉開車門,望著面前的人影,打趣。
安頓好蘇九默,身影沒說話,伸出細(xì)長的手指一把重力,關(guān)了車門。
孤僻得不行。
禾宛自討沒趣,也不惱,上了駕駛位。
后座的車窗降下,一只白皙得在夕陽下近乎透明的手指搭在車窗上。
是一個小姐姐的手。
躲在樹桿后面目睹了“綁架”全部過程的小胖同學(xué),戰(zhàn)戰(zhàn)兢兢探出個腦袋來。
他要去報警。
可念想一出,身后就生出一股子寒栗的駭人感覺。
他手止不住地抖起來,整個身子的寒毛都豎立了起來。
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僵著身子跟木頭人似的,轉(zhuǎn)過身,一片耀眼的銀白長發(fā)入眼。
和剛剛他看到扎針管的那小姐姐一樣的長發(fā),可是......
她不是在車上嗎?
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人的模樣,小胖圓墩的脖頸倏然被那只細(xì)長的手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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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
言洲換好北江送來的衣服,戳著手機(jī)一遍遍看手機(jī)信息和手表。
從家里來醫(yī)院頂多不超過一個小時,眼看著兩個小時過去了。
默生還沒來。
他在病房內(nèi)思來想去,給默生打了電話。
第一遍沒人接聽。
五分鐘后,他又播了一遍。
這會接了。
“默生,你在......”
“今晚沒空,明天再說?!?p> 嘟嘟嘟嘟——
掛斷了電話。
言洲握著手機(jī)愣了一愣,剛剛分明是默生的聲音沒錯。
可聽起來,為何這般陌生?
像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