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每天在酒館之中和唐人圖過招,日復(fù)一日,雖說流云訣沒有剛上一層樓,但是修為已然恢復(fù)了大半。
此刻的蘇奕再也沒了往日的鋒芒,全身氣質(zhì)盡顯圓滑之色。
就連一旁的陸瀾看著也是嘖嘖稱奇。
“老頭,咱也是亦師亦友的交情了,能不能說說你為什么要教我?!?p> 一日,蘇奕看著唐人圖問道。
唐人圖咧嘴一笑,看著旁邊坐著的陸瀾和蘇奕,道:“你師父楊素乃是我大哥,論輩分你也得叫我一句師叔?!?p> 聽到這,蘇奕恍然大悟,怪不得,一個月前自己走投無路之時,誰見了自己不是啐上一口,若是尋常之人哪有將這禍害攬在懷里的道理。
“老頭,你知道老爺子在哪?”
蘇奕問道。
蘇奕問這話,沒有半點要訴苦的樣子,只是這么長時間沒有音信了,想知道他是否安好而已。
然而,唐人圖的反應(yīng)讓蘇奕大失所望,唐人圖搖了搖頭道:“不知,我與那老東西已經(jīng)二十年沒見了,想來以他的武功,這天下沒幾個人能傷的了他吧。”
想到三十年前,楊素一手青蓮劍歌殺得武林中人聞風(fēng)喪膽,唐人圖便笑著搖了搖頭。
“放心吧,三宗四門那幾頭爛蒜,傷不了你師父,至于八大院的同氣連枝更是連邊都摸不上,你小子還是想想你現(xiàn)在的處境吧?!?p> 看唐人圖說的這么輕松,蘇奕不由得苦笑。
自己的擔(dān)心真是多余了,當(dāng)年老頭子帶著自己闖上天極宗,把當(dāng)年的宗主白方世給擠到了旁枝末節(jié),現(xiàn)在想想,自己落得如此下場豈不是應(yīng)該應(yīng)分?
“小子,這一點別學(xué)你師父,在江湖上行走,還是留一線,所謂‘吃軟莫其軟,吃硬心莫硬。’在這個江湖上還是人情世故更多一些?!?p> 說完,唐人圖把那用了一輩子都被酒泡透了的葫蘆遞到蘇奕嘴邊,道:“來一口?”
從來沒喝過酒的蘇奕一口下去,瞬間被嗆的滿臉通紅,惹得陸瀾白眼連連,連忙給他拍了拍背。
“哈哈,小子,這酒豈是這么喝得?!?p> 陸瀾冷眼看了唐人圖一眼,道:“快把這東西拿走,否則本郡主砸了你這破葫蘆?!?p> 說著,就見自己那用了一輩子的葫蘆以一個拋物線的姿勢向自己飛來,嚇得唐人圖趕緊伸手接住,憨厚的一笑直接向后廚跑去。
蘇奕看了陸瀾一眼,砸吧砸吧嘴道:“味道還不錯。”
“喝死你?!?p> 說完,只留給蘇奕一個冷冷的背影。
“師哥,攤上事了吧?!?p> 看著蘇川那一臉欠揍的表情,蘇奕伸手就是一巴掌道:“今天活都干完了是吧?!?p> 蘇川點了點頭,蘇奕一臉的黑線道:“滾蛋?!?p> “好嘞?!?p> 蘇川剛走兩步,突然轉(zhuǎn)過身來一拳打向蘇奕,只見蘇奕嘴角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一般,不退反進伸手接住蘇川的鐵拳,順勢一帶,蘇川瞬間大驚。
失控了,蘇川瞬間反應(yīng)過來,一記鞭腿踢向蘇奕的脖子。
“力從地起,從你開始入門的之時便提醒過你,現(xiàn)在吃虧了吧?!?p> 話音落下,只見蘇奕躲都沒躲直接一推引過來的鐵拳,蘇川瞬間倒飛出去。
“師哥,你,你這都是哪學(xué)來的怪招?!?p> 被蘇奕扔在地上的蘇川一臉埋怨的看著自己師兄道。
蘇奕抿嘴一笑,道:“不可說,不可說。”說完,背著手向著后廚走去。
剛進后廚,只見唐糖一臉埋怨的看著蘇奕,把蘇奕看的有些發(fā)毛。
“你,這是?”蘇奕問道。
唐糖怒道:“你跟我說,那女的是什么人?”
“???”看著唐糖的表情,蘇奕笑了笑道:“這是劍南道的小郡主,鎮(zhèn)南王陸飛熊的掌上明珠?!?p> “你喜歡她對不對?!?p> 唐糖看著蘇奕的眼睛認(rèn)真問道。
見唐糖這個表情,蘇奕瞬間明白了,暗嘆道:“我,我已經(jīng)有妻子了?!?p> 想到那美的令人心醉的身姿,蘇奕不由得一陣苦笑,妻子,對啊,我是有妻子的人了。
看著蘇奕那自嘲的苦笑,唐糖不由得一陣心疼。
“原來那江湖傳聞是真的......”
看著蘇奕遠(yuǎn)去的背影,堂堂突然很想去了解他的故事。
“罷了,他注定是馳騁草原的野狼,這流情酒館注定是留不住他的。”
唐糖一轉(zhuǎn)身,唐掌柜已然在他身后。
“爹爹,糖糖想陪他馳騁草原,天極宗的那個女人不適合他,她不配?!?p> 不知不覺間,淚水已經(jīng)從唐糖的眼角流下。
唐掌柜嘆了口氣,道:“孩子,不經(jīng)歷他人之苦,莫要妄下評論?!?p> 說完,唐掌柜微微一頓,接著道:“都是苦命的孩子啊?!?p> “我......”
酒館的屋頂,蘇奕一個人坐在這里看著月亮,與往常不同的是,從來不喝酒的他竟然破天荒的喝起了悶酒。
“江湖中的麒麟嬌子今日也會有此雅興對月獨飲?”
一道身影自身后傳來,蘇奕頭也沒回笑了笑道:“麒麟嬌子,呵呵,連你也來看我笑話?”
“哈哈。”
笑聲緩緩近前,蘇奕扭過頭看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紫衣故人,笑道:“來點?”
那人道:“我可是靈宗之人,若是讓我派祖師知道,恐怕你身上的江湖七殺令就不只這一道了?!?p> 說著,紫衣故人竟然坐在了蘇奕的身邊,一把抱起了酒壇子。
蘇奕抿嘴一笑,道:“若是你真的聽你派祖師的真言,又怎會這些年一直被我壓著打?!?p> “呸,你這小子,真是好狠的心思,這些年若不是小爺我另辟蹊徑,恐怕早就被你甩開幾條街了?!?p> 說著,那紫衣故人竟然抱著壇子仰頭咕嘟咕嘟的大口一頓狂飲。
蘇奕似乎是知道他這脾氣,也不與他爭辯,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喝著悶酒。
“你這人真是無趣,喝酒哪有這么喝的,看我?guī)淼暮脰|西?!?p> 說完,這小子竟然反手在袖子中拿出了一袋炒豆,看著蘇奕道:“怎么樣,我這菜夠硬吧。”
蘇奕沒搭理他,只是學(xué)著他捏起一個豆子放在嘴里,伴著酒香真是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