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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孽月圖謀

章六:英雄喪難尋倩影,信物失又遇淫邪

緣孽月圖謀 Max嘟嘟狼 5078 2020-05-01 07:32:41

  眾人躲進密道,只聽外面金石砸擊之聲不絕于耳,想是外面‘敗月老人’一眾嘗試破門而入,可惜石門堅厚。嘗試許久終無動靜。

  景月打亮火折,單駱天急忙檢查曉飛,心中一跳。其面如死灰,恐內(nèi)臟受損過甚,即使得救,功力只怕不剩三成。但此情此景,還不是哀傷之時,從秋曄手中接過背在后背,讓景月引路,秋曄斷后,一行人沿暗道行去。

  “此往何處?”單駱天問到。

  “此去盡頭,應該可到外間,可再找出路?!本霸麓鸬?。身先前行引路去了。

  單駱天不再說話,和秋曄跟著前行。約走了半柱香時間,果然來到一處空間,看情形應該是一處隱秘偏廳。眾人駐足休息,單駱天放下曉飛檢查傷勢。

  秋曄在旁急的抽泣起來,景月連忙過來安慰。

  單駱天檢查著,不住搖頭嘆息,看似情況不妙。此時聽景月忽道:“為何這群惡人能如影隨形,還知道密道。看剛才的情景,他們明明不懂機簧之術,如果不然早就打開密室殺進來了,難道這其中…”隨之住口不語。而秋曄在一旁微微發(fā)抖。

  突然曉飛如回光返照,猛地起身,扯住秋曄喘著粗氣說道:“你…你…身上…為何有…有此…”接著一頓猛咳說不下去,抬右手中間三指扯住腰間口袋。秋曄打一冷戰(zhàn),從腰間口袋中掉出了幾朵鳳尾花。

  景月驚道:“這是…秋曄你要這么多鳳尾花作甚?”

  “用來通風報信!這還用問!”單駱天切齒接口到。景月吃驚不已。

  秋曄直往后退:“你們…你們在說什么?…我…我不明白!”單駱天接著說:“你不明白,路中驛站,深更半夜,你夜裝而出為的什么?”

  “你!你…怎知?”秋曄像是十分吃驚。景月則不明所以。

  “我怎不知?包括曉飛,我們都已知曉,如果不是他攔著想給你機會,期望感化你自覺講出背后緣由,我早將你除去了。怎還會有今天之事,曉飛白信任你了!你究竟是那幫那派?”單駱天赤紅雙眼吼到。

  這時曉飛拽著單駱天的衣袖,微微搖頭,接著眼中含淚看著秋曄,另一只手無力的抬起,伸向秋曄虛空揮舞,不知想做什么。

  秋曄淚如泉涌,看著曉飛心如刀絞,直道:“我…我…我是…”

  突然一陣香氣撲鼻,單駱天暗叫不好,這是著了道了,緊接景月斜身歪倒在自己身上,忙閉氣凝神,可是雙眼也已模糊,曉飛撲倒在地,只有秋曄疾步走來,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悠悠轉(zhuǎn)醒,猛地睜開雙眼,單駱天一躍而起,回看四周一片漆黑,慌忙摸到旁邊似是景月,手中持有火折,打著亮光一閃,看眼前景象。果然景月在身側(cè),曉飛在前幾步遠處趴臥不動,可是再看秋曄,那還有人。

  “哼!可惡至極!”單駱天恨聲說到。馬上跑去查看曉飛。

  此時就聽一聲怒吼“兄弟啊…!”悲痛之聲劃過天際,單駱天微帶哭腔,扯盡嗓音嘶吼著,搖晃著懷中的白曉飛。

  聲音震動,一旁的景月悠悠轉(zhuǎn)醒,聽到聲音嚇了一跳,連滾帶爬沖來,撲倒在單駱天肩頭去看。白曉飛,英雄男兒早已尸冷在懷,頸中被利刃劃開,血跡已干,地上鮮血一片,還用右手中間三指死死扯住秋曄的那個裝有鳳尾花的小袋。如此不甘,卻又無奈的離開了人世。仿佛他從未想過,會被愛慕之人如此傷害,所以雙眼仍未閉合,不可思議地望著遠處…

  良久,景月看到單駱天嘶吼止歇,才敢上前勸解:“大哥,節(jié)哀,要保重?。闀燥w抓到秋曄,手刃此女才是我們該做的!”單駱天仍沒有發(fā)聲,只是無神的扭臉看了看景月那美貌的雙眸。瞬間,景月愣住了,這個八尺漢子,錚錚鐵骨,此時就像被人抽取靈魂一般,全無顏色。

  景月怒了,拼命搖晃著他的雙肩吼道:“單大哥,清醒起來吧!曉飛已經(jīng)去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找出仇人,問明緣由,手刃此仇,否則曉飛豈不是白白丟掉了性命!九泉之下,你又怎能安撫兄弟已逝魂魄!如何還能面對于他?”

  果然有效,單駱天猛地起身,駭了景月一跳。稍作調(diào)息,頜首道:“是極!咱們走!我一定要替兄弟報仇!”說罷以手閉合曉飛雙眼,背起尸身,跟著景月一路前行。

  突然,“哎呀!不好!信物不見了!這怎得了!”景月手伸懷中,才發(fā)現(xiàn)眾人努力得到信物不見了。“如果讓秋曄取走了,那會怎樣?”景月急的快要瘋掉。

  “生靈涂炭!烽煙再起!”單駱天說到。“快!咱們盡快出去,找曉飛之前說過的地方,他們是‘風’字門人,專門搜集信息,需要盡快探知目前局勢動向才好。再就是盡快追查秋曄所蹤?!?p>  景月會意,加快腳步。不多時,就找到了出路,眼前豁然明亮刺眼。原來到了霸王墓西約一里范圍的密林中。辨明方向,兩人向南出發(fā)去了。

  路上無話,約疾行三個時辰,來到了越門鎮(zhèn)。這一路,景月勉強小跑隨行,鞋子磨穿,向外滲血,可她知道單駱天心急,所以咬牙堅持,忍耐。單駱天怎會不知,看在眼里,心中不是滋味,可煩悶于心,不知如何說話,所以當做沒有看到。

  進了鎮(zhèn)子,單駱天背背一人,引起了來往人群的好奇,但礙于其一身煞氣,沒一個人敢靠近,只是遠觀或者尾隨。進鎮(zhèn)左轉(zhuǎn),到了一個米鋪門前,單駱天冷聲道:“店家,換米!”店家穿粗麻工服,下穿束口灑褲,腰中長圍遮足,身高七尺半靠上。‘國’字臉龐,濃眉大眼,面容黝黑,但不失和善,攏發(fā)無冠,雙手粗糙,賠笑走出。看到其背背一人也是稀奇,便和聲問道:“客爺,您可玩笑了,這是米鋪,只賣不換,不如客爺您…”還未說完,單駱天再道:“不是好米,爺還不換,要是好米,定換不可!”米鋪老板一聽,就是一個激靈。看看四周眼雜,點頭哈腰的說道:“客爺拿小的開心了,這樣吧,您里面請,看您怪累的,休息休息再談,里面請!請!二虎,內(nèi)堂伺候!看座,端茶!”單駱天和景月往里行去。店老板向四周羅圈一揖道:“各位!各位!大家都看到了,這恐怕就是一失智之人,胡言亂語,與我玩笑,各位都回吧!別耽誤了各自的買賣,小可謝過了,都回吧!請回!請回!”打一圓場,看人群散去,交代下人,慌忙跟進后堂去了。另一人接替,站在門堂之外,招呼來往客人。

  內(nèi)堂,掌柜的進來便問:“不知貴客何人?怎知‘風’字口訣?”內(nèi)堂有掌柜歇息的床鋪,單駱天將曉飛尸首放置其上,掌柜的一看一聲悲鳴:“少舵主!這…這是怎么了?”單駱天掏出自己的‘斷’字門令牌,對方一吸,趕緊拜禮,但是被單駱天阻攔。單駱天將事情經(jīng)過一一道來。過程中,有下人妥善安排了曉飛的遺體。

  “哎!想吾等‘風’字門人遍布各處,一定謹遵女公子和單掌舵吩咐,查明因由,決不能讓‘風’字門掌舵和少舵主白白身喪。但不知二位所說秋曄之人,如何模樣,在下這有丹青先生,可意繪此人樣貌,便于尋找?!闭乒竦恼f到。接著景月進行了詳細描述。掌柜的派人安排下去。

  “還未請教掌柜的您的名諱?”單駱天說?!芭叮〔徊?,姓衛(wèi),單字鋐‘風’字門東阿道收風長(注:東阿道,類似現(xiàn)今某一城市片區(qū)的稱謂;收風長,是負責該片區(qū)消息往來的小頭目)?!毙l(wèi)鋐恭敬答復。單駱天拱手回道:“謝風長援手!勞煩盡快。根據(jù)風長所言,梁王被呂后帶回洛陽有些時日,不知結(jié)果如何,吾等需要盡快準備,以免不測,如果梁王崩塌,恐景家之冤更難查明。在此謝過!”衛(wèi)鋐深深一禮,斬釘截鐵道:“謹遵之命!絕不辱‘風’字招牌!”頓一頓接著說道:“女公子、掌舵,請在此歇息,稍后會有人引領他處安頓、用些酒食,稍安!”景月接口道:“勞煩風長,此地是否有市集?”衛(wèi)鋐答曰:出門右手順街道北行便是。話落安排去了。

  “走吧!”景月拉著單駱天到。

  “作甚?”單駱天奇到。

  “你要一直消沉?曉飛在世恐也不愿看到這樣的大哥,要振作起來。你陪我逛逛市集,散散心好么?”第一次感覺到景月的溫柔之氣??粗钦{(diào)皮但又不失關心的雙眸,怎好拒絕。去吧!悲傷只能讓頭腦失去冷靜,與景月相比,曉飛與她相識更長,看似輕松之下,這小女子承受的創(chuàng)傷難道還比自己要少么?失去家族、西席的愛護,親近侍仆的背叛,喪失朋友之痛,未來渺茫的前途,那樣不是重負?

  單駱天起身,跟著景月走了出去,擊破心牢束縛。

  二人知會衛(wèi)鋐后,向市集行去。來到此處,好不熱鬧,這里比吳陽關的市集大得多,人來人往。景月如出籠鳥兒歡喜非常,左看看右看看,挑挑這個選選那個,若不是還身著男裝,恐怕更要放肆的多??粗@無憂無慮的小女兒,單駱天有些醉了。記事以來,就被義父收養(yǎng),后送去師門學徒,藝成就接連大事發(fā)生,內(nèi)心卻空虛異常,自己是誰?為何而生?未來如何?真的羨慕這小女兒,能快樂時且快樂,拿得起放得下,活潑之相灑脫非常。

  單駱天想的出神,突聽景月大喊“你做什么,放開你的臟手!大哥快來!”驚呼不斷。接著就聽一賴皮之聲,污言碎語道:“呦~別害羞么!小兄就是想請小公子一起飲酒作樂而已,有何不可?相識相識乃美事,何必驚呼!啊~”失去曉飛的痛苦本被景月的善良和開朗壓下,此時聽見此語,重又燃起。只有一個字‘殺!’

  一時走神,景月走出老遠,循聲趕到后,看到一群人圍住景月,為首一人面似狐貍,尖嘴猴腮雙眼細小,眼圈烏黑,一口爛牙,身高不過七尺半,頭戴錦邊福貴冠,邊鑲大小繁多美石,身穿上好白色蟬衣墜地,外套短衣錦袍,足蹬鎮(zhèn)山靴,手握丹青赤虎扇,一搖三晃,看打扮似是貴人之家。但面露賊光、淫邪、陰險狡詐之相。正拽著景月玉手不放。嬉笑著:“呦~小公子手若無骨,眉清目秀,這比貌美女子過之而無不及呀!尤物,尤物是也~哈哈…”

  可單駱天能讓其快樂許久么?只聽“啪”的一聲,未看清如何,反正這賊相公子被人一巴掌打飛出去,直到“稀里嘩啦”撞擊遠處攤販貨品眾人方才醒悟。而單駱天已挺立當場,手攬景月,煞氣十足。

  慌忙間有幾人跑去攙扶,另外一群人“呼”的一聲口哨,紛紛持利刃圍住單、景二人。遠處賊相公子喊道:“殺…給我…殺了這…不開眼的東西!有賞!哎…小公子莫動!不然…打折你們狗腿!”受痛之下仍不接受教訓,惡霸之氣十足。

  接著可想而知,一群烏合之眾怎是單駱天的對手。對話之間就已擺平??墒侵車傩諈s嚇得哆嗦一團,遠遠望著,不敢上前。

  看此情景恐怕不善,單駱天不愿多事,護著景月離開。背后只聽賊相公子咒罵不絕于耳,以及滿地的“哎呦”之聲。

  回到米鋪,衛(wèi)鋐了解經(jīng)過慌道:“二位,此人惹不得!這是臧荼的一個家臣之子,此家臣名曰巫杰。雖然臧荼在高祖登基兩年之后因謀反被殺,但是這群烏合之眾聚集一些不明勢力,離開故居來到此間駐扎,久而久之發(fā)展起來,實力雄厚。您提及的那個無賴,就是巫杰獨子,名叫巫慕允,吃酒行兇無惡不作,特別是邪淫之事更是擅長,被他禍害致死的女子數(shù)不勝數(shù)。此地百姓恨不得食肉寢皮??啥际歉遗桓已浴=裉煺贫娉鍪?,恐怕禍事不小?!?p>  景月跳腳說道:“風長為何長他人威風?難道‘風’字門會怕他們?”衛(wèi)鋐忙道:“女公子且息雷霆之怒,‘風’字門以搜集信息為主,不顯山水最重要,沒必要隨便招惹?!?p>  單駱天按住景月,她溫順的坐下,可是一樣氣的鼓鼓的。

  深夜,兩條人影一晃身形來到米鋪內(nèi)一處偏宅,一人把風,一人撬開窗欞,伸出細小竹管準備向內(nèi)吹動迷煙,可聽到“噗嗤”一聲,把風之人回看,另一人已被細小竹管穿口過腦而亡了。這一驚非同小可,此人也是機警,扭身就要躍墻而出,怎奈有人偏要留他,神仙難救。“噗通”一聲不再動彈。

  火光閃動,一人被冷水潑醒,抬眼一看,一間小屋,左右各兩人持刀,中間站有兩人。一人高大英俊,但滿臉煞氣;另一人‘國’字臉龐,微帶和藹。

  “爾等作甚?可知道我乃何人?”夜行人囂張至極?!芭九尽眱陕?,旁邊一持刀之人可未客氣,抖手兩下,幾顆牙齒掉落,鮮血從口中直淌。

  那位煞氣之人必是單駱天。來到此人近前,這時明顯老實許多。問道:“說說你是何人?來此何干?”夜行人“哼”了一聲也不客氣,道:“我乃巫家之人,過來沒別的意思,就想請白天的小公子去府中做客!”“哦!你家請人做客這等聲勢?”衛(wèi)鋐接口問到?!霸醯??巫府請人規(guī)矩隨…”夜行人還未說完,紅光乍現(xiàn),手起刀落,一命嗚呼去也。衛(wèi)鋐出手也是狠辣,直取脖頸。

  “掌舵意下如何?”衛(wèi)鋐恭敬的詢問單駱天。

  單駱天望向窗外景月安睡之所,說道:“對方深知吾等,不宜對付,女公子連日勞頓,切莫打擾,此事我來解決。煩請風長差人引路即可!”

  衛(wèi)鋐急道:“這怎得了?屬下隨去,也好幫手!否則女公子醒來,屬下如何交代。再者,巫府虎穴龍?zhí)?,只身前往太過兇險…”

  單駱天擺手:“風長需要駐守此地主持,防止對方二次偷襲。既然對方敢來,必然留有后手,你在此處把守我才放心,別讓對方走了后路才是!如不放心,差十人隨我前去,準備稻草、油膏等可燃之物,我要借此除害為民!”

  衛(wèi)鋐聽罷說:“也好!謹遵掌舵命!”然后讓旁邊四人前去準備。

  單駱天來到景月窗下,細聽其聲,呼吸輕柔,看來多日勞累的緊。由于白天之事,猜測今夜必有動靜,于是后夜讓衛(wèi)鋐遣仆女喚起她,調(diào)換臥房,竟然也未起疑。單駱天搖頭苦笑“果然是大心之人~”

  回到自己房間,緊衣提靴,整理所需,提上愛槍行出。門外早已站立十人之眾,手拿、肩扛各種器具,腰挎、背背利刃靜候。向衛(wèi)鋐一揖,帶人去了。

  衛(wèi)鋐則喚人隱秘院中,做足準備。

  深夜間,巫府前,一場大戰(zhàn)在即。單駱天要手刃淫賊,平定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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