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瑤兒?”蘇聃察覺雪清瑤神色異常,連忙關(guān)心道。
雪清瑤仍自在驚訝之中,從三人結(jié)陣之時,她便已認出了三人所用的又是一個上古奇陣,正因為如此,才讓她心中驚奇不已。
沒想到這些百年難得一見的陣法卻在今日一連見了兩回,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兩個陣法居然還出自同一人之手,更何況這陣法全是妖族的手段,如何能不讓她感到訝異。
若是換做其他人,可能并不會在意,然而對于擅長法陣的青丘雪家而言,實在是有些驚世駭俗了。
看來這烙鐵頭背后的勢力必然是隱藏的上古天妖一脈,想到這里,雪清瑤不由得心中暗道:“對方的實力不容小視,若是我現(xiàn)在將這消息告訴他們,又會亂了他們心神,到不如等事后再跟他們說起?!?p> “沒什么,我只是看他們結(jié)陣看得有些入迷了。”雪清瑤微微一笑,強裝鎮(zhèn)定道。
“瑤兒,你說這龜蛇已達洞劫之境,憑他們的陣法能將它降伏嗎?”蘇聃這些日子雖與雪清瑤等人相處,長了不少見識,但于陣法一道十足是個門外漢,卻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不知道?!毖┣瀣帗u搖頭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等雖自稱是名門大族,但也有許多事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因此我也不敢肯定,不過他們所用的陣法來看,恐怕真有辦法將這龜蛇降伏了,咱們先仔細看下去,隨時準(zhǔn)備出手。”
隨著三人功力不斷提升,所結(jié)之陣法也逐漸完成,天空中烏云劃過,將明月遮蔽,空氣中泛出一股冰冷的寒意,氣溫在瞬間降了下來,眾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三人將最后的手勢完成,齊齊把真氣注入法陣之中,只見法陣之中亮起道道流光,向著陣中央的龜蛇裹去。
處在陣中的龜蛇頓感不妙,陰毒的眼神滴溜溜轉(zhuǎn)了幾圈,作為不容于世間的魔物,能夠存活至今,且已修煉至洞劫之境,對危險的感知自然十分靈敏。
它張開巨口,吐出深紅的信子,嘶吼了幾聲,也開始動了起來。
它將四肢收入龜甲之中,蛇頭縮了回去,瘋狂地在原地飛速的旋轉(zhuǎn)起來。
只見得陣陣罡風(fēng)刮起,卷起漫天泥沙,猶如龍卷一般,將龜甲牢牢裹住。
龍卷中心的龜蛇操控的泥沙組成風(fēng)暴緩緩移動,想要掙脫那白光的包圍,不知不覺已靠向了陣法邊緣。
龜蛇一頭撞過去,光幕再次升起,伴隨著劇烈的摩擦之聲,火花飛射,將周圍的池水?dāng)嚨梅v了起來,如同地動山搖一般。
然而那陣法所形成的光幕卻異常堅硬,任憑颶風(fēng)撞上,卻是紋絲不動,白光漸漸向著颶風(fēng)的中心包裹而去,沒入颶風(fēng)之中。
待過得片刻,漫天泥沙所成的颶風(fēng)終于緩了下來,現(xiàn)出中心的龜甲。
龜蛇展開四肢,趴在池底,蛇頭耷拉著,有氣無力地垂了下來,虛弱異常,這一擊似乎耗費了它全部功力,終是功虧一簣,無法擊破陣法。
龜蛇仿佛被某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束縛了一般,龜甲之上白光縈繞,不斷流竄著,現(xiàn)出絲絲紋路。
只聽到轟的一聲傳來,塵土飛揚,巨大的龜蛇四肢一軟,趴了下去,背甲上的白光分做了三股,如閃電般竄了出來,又回到了光幕之上,不斷的游走。
“成了!”烙鐵頭興奮道。
三人也不遲疑,靠攏了過去,將雙手放在光幕之上,任憑那三道流光鉆入自己的身體。
但見三人沉吸了一口氣,周身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如同中毒了一般,不斷抽搐著,整個面龐都變得扭曲起來,雙眼之中更是冒出血光。
過得片刻,三人終于停止了抽搐,平靜下來。
“哈哈!主人說的沒錯,這個法子果真能助咱們增長功力,哈哈??!”烙鐵頭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的雙手,面露瘋狂之色。
只一瞬間,他們?nèi)司箯脑除R齊突破到了靈虛境。
“這怎么可能,世間怎會有如此古怪邪門的陣法?”至善張大嘴,不可思議望著三人。
扭頭看向身旁的雪清瑤,發(fā)現(xiàn)她也是一臉的茫然與驚訝,心知只怕連雪清瑤也未曾見過。
“大家注意,準(zhǔn)備動手了。”杜忠霖驚訝之余,又很快的冷靜了下來。
三人功力的提升突然讓此事變得棘手起來,好在這三人只是突破到了靈虛境,如若動起手來,仍有一戰(zhàn)之力,
杜忠霖的提醒將眾人從驚訝中拉了回來,大家冷靜地望著場中的一切,隨時準(zhǔn)備出手。
“唉,可惜這畜生受魂珠所壓制,功力流失大半,否則咱們能一舉突破至玄靈境?!崩予F頭止住心中的狂喜,貪婪地望了一眼場中的龜蛇。
此時的龜蛇已從洞劫境跌落到了靈虛境,且虛弱無比,已是待宰之物。
“是啊,主人說了,這個法子只有一次有效,否則咱們的境界還能提升的更快?!敝袢~青搖了搖頭道,眼中滿是惋惜。
“知足吧,咱們快些拿了珠子,向主人復(fù)命才是?!崩予F頭止住了心中的貪婪,正色道。
三人齊齊抬手,凝聚功力向著當(dāng)中的龜蛇一掌劈去,轟地一聲炸響,那堅硬無比的龜甲竟抵擋不住三人的一掌之力,瞬間被炸成了數(shù)塊。
血肉紛飛,混合著漫天泥沙,強大無比的魔物頃刻間灰飛煙滅,命喪三人之中,一顆黝黑的珠子漂浮在空中,正是魂珠。
“嘿嘿,這力量果真強大?!卑俨叫α艘宦暎挚戳丝醋约旱碾p手,得意的笑著,單手運功,將定魂珠吸了過來。
“動手!”眼見定魂珠出現(xiàn),杜忠霖再不遲疑,輕喝一聲。
光幕閃耀,雪清瑤立刻解開陣法,現(xiàn)出幾人身形。
杜忠霖周身雷光閃耀,猶如一道閃電迅速沖向三人,拔劍直刺百步,眨眼間,便已到了百步跟前。
此番埋伏他們早已商量的許久,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拖拉。
“小心!”烙鐵頭在感受到杜忠霖氣息的那一刻便已警覺,急忙出言提醒。
然而終究是慢了一步,他話音未落,杜忠霖已殺到百步身前。
眼見定魂珠就要易手,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許多,急忙將袖中所藏的毒針全部射出,向著魂珠的方向打去。
危及關(guān)頭,他已做出了最好判斷,猜到杜忠霖正是奔著魂珠來的。
杜忠霖實在沒想到烙鐵頭在慌亂之中能有如此判斷,加上烙鐵頭功力得到提升,毒針射出,竟比預(yù)料中要早了幾分。
這樣一來,只怕自己即便搶到了珠子,也要被毒針射成蜂窩,但若是自己就此收招,那么眾人的計劃都會前功盡棄。
電光火石之間,杜忠霖心中已有了計較,他疾吼一聲,手中招式再變,化刺為掃,只聽到叮叮當(dāng)當(dāng)聲響不斷傳來,烙鐵頭所射出的毒針被他悉數(shù)掃落。
于此同時,劍鋒已掃向了定魂珠,砰的一聲,將那魂珠掃向遠處,雙方誰都無法拿到。
“可惡!”烙鐵頭怒罵了幾聲,眼見定魂珠就要到手,誰知半路突然殺出個杜忠霖,攪了他的好事,
烙鐵頭氣上心頭,揮動雙掌向著杜忠霖殺去,同時朝著其余二人喝到:“你們快去搶珠子,他交給我!”
百步與竹葉青正待要上前相助,聽他這么一說,又急忙追向魂珠。
身形還未動,兩道身影已擋在他們跟前,正是隨后趕來的至善與陳奇言二人。
他們之前早已分工好了,仗著自己人多優(yōu)勢,由三者將三毒攔下,余下的人伺機而動,搶奪寶珠。
百步二人急怒之下,已顧不得魂珠,拔出兵器上前廝殺了起來。
魂珠被杜忠霖這一掃,已越飛越遠,又一道身影飄起,卻是雪清瑤見三毒被攔了下來,連忙展開九舞之術(shù),向著魂珠疾馳而去,七彩光芒閃耀,手中流云幻彩已卷向魂珠。
“嘿嘿,九尾家的小姑娘,咱們又見面了!”眼見彩綢就要將魂珠卷住,突然一道聲音傳來,雪清瑤心中一驚。
黑夜之中,一道身影沖了出來,在月光之下,如影子一般飛奔而至,一時間無法瞧得真切。
待靠近些,雪清瑤定睛一看,竟是之前所遇到的黑無常,他渾身皮膚黝黑,若不是靠近了,根本難以發(fā)現(xiàn)。
無常咧開了嘴,露出一口白牙,眼中透出幾分戲謔的神色,單掌運功,一道強勁掌風(fēng)射出,將彩綢彈開了幾分,身形再度靠前,另一只手已抓向了魂珠。
“休想!”雪清瑤輕喝一聲,手中再度用力,彈開的彩綢再度向前竄了幾分,搶在無常之前,將定魂珠再次彈開。
雙方你來我往,卻是誰也沒討到好處,雪清瑤一擊即中,又急忙向眾人提醒道:“小心,他們還有埋伏!”
李文筠正待要上前相助杜忠霖,突然聽到雪清瑤的提醒,腳步登時慢了下來,待看清了形勢,心中一陣躊躇,又想轉(zhuǎn)身相助雪清瑤,眼角突然一瞥,心中竟莫名一驚,停下身來,向著杜忠霖喊道:“杜大哥!小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