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至善為了救他而斷了一手,杜忠霖腦袋轟的炸開了,怒氣上涌,雙目通紅,已然陷入癲狂之狀,他紅著眼,雷神寶劍上雷霆炸裂,卻是再也顧不得許多,向著吳天直沖而去。
“住手!”蘇聃大喝一聲,擋在杜忠霖面前,他雙目血紅,見至善受傷,心中已是悲痛萬分,更是不忍心見杜忠霖上去送死,連忙向著吳天喊道:“你不是要魂珠嗎?我給你便是!”
“呵呵,若是你能早些明白,你的朋友也不會受傷了?!眳翘斓灰恍?,卻依然平靜。
“拿去!”蘇聃掏出三顆魂珠,向著他甩去。
吳天終于不再平靜,雙眼盯著魂珠,目光中充滿了渴望。
就在此時,卻見蘇聃手中長劍蕩起,就在吳天注意力被魂珠吸引之時,向著他一劍刺去。
“哼!找死!”吳天冷哼一聲,雙掌從袖中伸出,單掌成指,輕輕一彈,將長劍彈開,一掌拍出,打在他胸口之上,將他拍飛了出去。
蘇聃被他一掌之力拍到了墻上,又重重地跌了下來,胸口處只覺得氣悶難當(dāng),腦中一片空白,他搖了搖頭,拄著長劍站起身來,體內(nèi)真氣激蕩,竟不受控制的在他經(jīng)脈中亂竄了起來,那藏在他體內(nèi)的兩團(tuán)真氣,受吳天的掌力所激,更是變得狂躁了起來。
“?。。。?!”蘇聃只覺得胸中如同燃燒著兩團(tuán)火一樣,在他心中燃燒,悶的直發(fā)慌,他仰天一聲怒吼,聲音中竟夾帶著滾滾真氣,噴在洞頂,將洞頂?shù)氖趽舫隽藗€窟窿。
“哈哈!”吳天探手接過魂珠,眼角泛起一股喜色,仔細(xì)端祥著,渾然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他心念一動,手捏法決,正待出手?jǐn)嗳セ曛榕c蘇聃的聯(lián)系,突然又停了下來。
他向著蘇聃望去,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他的瞳孔逐漸放大,由驚訝變成了恐懼。
此時的蘇聃已經(jīng)沒有功夫再去管其他的,體內(nèi)兩團(tuán)真氣如同發(fā)了瘋似的在經(jīng)脈中亂竄,強(qiáng)大的真氣沖擊之下,令他的經(jīng)脈出現(xiàn)道道裂痕,劇烈的疼痛之下,他額頭上青筋暴露,體內(nèi)更如同充氣的皮球一般,腫脹難當(dāng),無處發(fā)泄,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只想著將胸中這口氣排出去,于是他將全身的真氣灌注于雙手,腦海中的天機(jī)劍訣隱隱浮現(xiàn),一招強(qiáng)大的劍式從他手中發(fā)出,而原本以他的功力并沒有能力發(fā)出這強(qiáng)大的一劍,然而在體內(nèi)狂亂的兩團(tuán)真氣作用之下,竟突然使他的功力提升至玄靈之境。
于是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中,蘇聃仿佛燃燒了起來,周身泛出陣陣白光,如烈日一般,直刺的人睜不開眼,光亮之中,竄出道道劍氣,又匯聚成一點,如怒潮般向著吳天狂涌而去。
“怎么會?不可能!你怎么會他的劍法!不不!我不相信!你怎么可能遇到他!”
蘇聃的劍法發(fā)出之后,吳天再也難以保持平靜,如同見了鬼一般,發(fā)出驚恐的叫聲。
他眼中滿是恐懼,而這種恐懼,更是來自于靈魂深處,此時的他,在見了這劍法之后,竟沒有絲毫抵抗的念頭。
他渾身顫抖著,嘴中發(fā)出陣陣怪叫,仿佛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隨后在眾人的目光中,轉(zhuǎn)身逃去,如一陣風(fēng)一般,用盡了全身功力倉惶而逃,然而內(nèi)心的恐懼讓他慌了心神,蘇聃那強(qiáng)大的一劍在他轉(zhuǎn)身之際已狠狠刺穿了他的身體。
“?。。?!”吳天發(fā)出一聲哀嚎,黑袍碎裂,詭異的面具被劍氣劈開,黑袍之下,隨著吳天那驚恐的慘叫聲,數(shù)千條漆黑無比的蜈蚣狂涌而出,如一股黑潮,向著四周散去,直讓人看了頭皮發(fā)麻。
而此時的蘇聃,在發(fā)出這強(qiáng)大的一劍之后,便再也支撐不住,雙眼一黑,倒地昏迷了過去。
“這是他的身外化身之術(shù),別讓他逃了!”青羽嬌喝一聲,長弓在手,搭上箭羽,向著瘋狂逃竄的蜈蚣飛馳而去。
箭羽在半空中燃燒起來,化作萬道流星,如火雨般落了下來,地上瞬間變成一片火海,那些瘋狂逃竄的蜈蚣發(fā)出吱吱怪叫,一陣焦臭味傳來,在火海中化作灰燼。
待火海熄滅,灰燼之中升起三道光亮,三顆魂珠冉冉升起,向著蘇聃飛了回來。
“他死了嗎?”袁鍾一把將蘇聃抱起,望著灰燼,難以相信。
“嗯!還好出手及時,否則只要讓他逃出一條蜈蚣,他便能夠再度復(fù)生?!鼻嘤鹚闪丝跉猓@正是天蜈一族的可怕之處。
“至善!至善!”杜忠霖單手抱著至善,那右手的斷口處仍是冒著黑血,他張大了嘴,嘴唇顫抖著,雙目一紅,便連這鋼鐵一般的漢子都落下了淚來。
“我沒事。”至善虛弱的聲音響起,望著他一笑,目光清澈,如同孩子一般,露出那清澈的笑容,看向著袁鍾問道:“蘇兄怎么樣了?”
“師兄沒事,只是昏迷了過去?!痹R微微一嘆,見了他的笑容之后,不忍再看下去。
“都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若不是你為了救我,也不會…”杜忠霖哽咽道,目光中滿是懊惱和悔恨,他低垂著頭,哭了出來。
“只是斷了一只手而已,不礙事!”至善受了傷,仍是安慰著他。
“師師師姐……”陳奇言看在坐在地上發(fā)呆的李文筠,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扶起。
李文筠仍是呆呆的出神,被陳奇言一拉,才醒悟過來,她望著蹲在地上痛哭的杜忠霖,雙目通紅,一把甩了陳奇言的手,走過去說道:“你告訴我,難道這些日子來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杜忠霖慢慢抬起了頭,看著她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如果不是為了救她,至善也不會斷了一手,他突然站了起來,沖著李文筠發(fā)火道:“沒有!從來都沒有!以前不會有!以后更不會有!”
李文筠腦中一片空白,呆呆地望著他,望著他眼中的怒火,兩人對視了良久,直到杜忠霖的眼神變成了冷漠。
李文筠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嘩嘩落了下來,伸手重重在他胸口上捶了兩下,哭喊道:“誰稀罕你!誰稀罕你!”
說罷,她痛哭一聲,掩面跑了出去。
陳奇言沖了過來,伸手揪住他胸口的衣服,憤怒的看著杜忠霖,他一向脾氣極好,然而在這一刻,大家都看到了他內(nèi)心的憤怒。
“你你你……你怎么能如此對她!!”憤怒之下的陳奇言終于變得不再結(jié)巴,他另一只手握成了拳頭,不停的顫抖著,看著杜忠霖冷漠的眼神,忍不住要打了過去。
“陳兄!”至善強(qiáng)忍著傷痛咬牙喊道:“快去看著李姑娘?!?p> 陳奇言一把將杜忠霖推到在地,轉(zhuǎn)身追了出去。
杜忠霖爬起身來,又急忙走到至善跟前,伸手探在他背后,替他療起傷來,過得片刻,皺著眉頭道:“那蜈蚣刺上有毒。”
“嗯?!敝辽泣c了點頭道:“暫時我還能壓制的住?!?p> “可你的手…唉!是我害了你!”杜忠霖扭過頭去,不忍再說下去,向著身旁的石壁瘋狂的捶打過去,以此來發(fā)泄心中的不快。
至善眼神一黯,隨即開口道:“杜兄,莫要自責(zé)了,先看看蘇兄如何了?!?p> “至善,你的手……”在幾人的救助之下,蘇聃也慢慢醒了過來,他只覺得四肢百骸如同斷了一般,渾身虛弱無力。
他輕輕活動了一下身子,看著至善的斷臂,低頭愧疚道:“如果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這樣。”
“呵呵,今日怎么了?你們二人怎么都爭著認(rèn)錯,只是斷了一臂而已,不礙事,更何況這事不怪任何人,既然是外出闖蕩,便早該有心里準(zhǔn)備?!?p> 至少笑了笑,眼見二人仍是處在深深的自責(zé)當(dāng)中,連忙話題一轉(zhuǎn),接著道:“對了,咱們快去找魂珠吧,眼下四處大亂,倘若被這些弟子偷了去就不好了?!?p> 見二人仍是愧疚不已,至善連忙催道:“好了好了,別再多想了,若是再晚些,只怕咱們這趟要白費功夫?!?p> 幾人匆忙替他包扎了一番,又抓了一名洞中弟子,由他帶著眾人來到庫房之中。
吳天一死,洞中全亂套了,一些貪心的弟子早已跑到庫房一陣搶奪,見了蘇聃等人,又嚇得紛紛作鳥獸散,整個庫房已是狼狽不堪。
“快去找找!可別讓別人搶去了?!敝辽七B忙說道。
蘇聃掏出了自己的魂珠,只見主珠一閃一閃發(fā)著光亮,連忙說道:“看來還在這里?!?p> 眾人順著魂珠的指引,在庫房的最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漆黑的匣子。
“找到了?!痹R打開了匣子,現(xiàn)出兩顆魂珠,五顆珠子聚在一起,登時發(fā)出道道亮光,在空中不斷旋轉(zhuǎn)著,連在了一起。
隨著光芒不斷擴(kuò)大,半空之中,現(xiàn)出道道銘文,一股古老而悠遠(yuǎn)的氣息傳來出來,充滿了荒古之意,那銘文一閃而逝,五顆魂珠纏繞在一起,變成一只手鏈,慢慢落在蘇聃的手心。
“好了,總算找到了?!敝辽扑闪丝跉猓窒蛑闹芸戳丝吹溃骸斑@魂珠牽連甚廣,從這珠子上的銘文來看,只怕在遠(yuǎn)古便已經(jīng)存在,而這吳天又是上古天妖,他費盡心思要搜集這珠子,看來他定然知道些什么,咱們再去找找看,看看這里是否還有什么線索?!?p> 眾人聽罷,又是一番找尋,過得片刻,卻突然聽到袁鍾的聲音傳來:“大家快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