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梯子看著也有些年頭了,經過太陽暴曬,風吹雨打,木料已經腐朽不堪,柳老漢站在上面搖搖欲墜,還沒等動手開始修補,就覺得雙腿發(fā)顫。
他慢慢爬了上去,手肘一不小心觸碰到屋檐,上面的茅草和黃土噼里啪啦的掉落下去,柳含香抬手捂住臉。
“爹,要不然我上去吧?!?p> “沒事,沒事?!?p> 柳老漢連連擺手,身子突然撲了空,就在要一頭扎下去的時候,突然覺得腰際一緊。
“二郎,是你啊!你是怎么上來的?”
高大貌美的男人倚天拔地的站在屋頂之上,如同陡然現身的天神,柳含香扶著梯子,仰頭望著他,覺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柳大叔,我先送你下去?!?p> 袁青云扶著他的腰,縱身一躍,身姿輕盈的帶著柳老漢從屋頂落到了地面。
柳老漢的驚惶程度絲毫不亞于剛剛在屋頂上,他剛要開口詢問,便見二郎拿起那個木桶,踮腳飛身上了屋頂,幫他修補損壞的屋頂。
他一會兒還要出攤,害怕弄臟了外面的那件袍子,便將其放在了兩家的院墻中間。
柳含香不錯眼的盯著他看,柳老漢一聲催促將她拉回現實。
“快要修完了,快去給你二哥弄點水喝?!?p> “嗯?!?p> 柳含香匆匆跑回屋里,余光瞥見炕上剛縫制好的荷包,猶豫了一會兒,一把抓起,偷偷藏在了衣袖里,跑到外面塞進了他的衣裳里。
袁青云很快修補好屋頂,柳家父女倆急忙迎上來。
“二郎,真是太謝謝你了,要是我自己去弄,怕是今兒要摔個好歹了。”
“柳大叔,言重了?!?p> 袁青云將外面的袍子穿好,剛要走,卻被柳含香攔住。
“袁二哥,喝點水吧。”
“不了,我娘子還在等我,我們要去鎮(zhèn)上呢?!?p> 他利落的躍過土墻,回屋去叫小蕎。
“娘子,咱們走吧?!?p> “好。”
干瘦的人兒正靠著土墻,手里拿著針線在那研究著什么,見他已經幫完工,便急忙放下手里的東西,匆匆出門。
有了第一天的經驗,兩人今兒做什么都很得心應手,到了鎮(zhèn)上便將桌椅板凳擺好,一些回頭客早早的來了。
夫妻倆沒怎么說話,一直忙活到了晌午。
袁青云覺得懷里有個東西,一直忙忙碌碌,沒能得空拿出來看看。
他一邊吃著碗里的面條,一邊將懷里的東西拿出來,沒想到一個繡著鴛鴦的荷包。
小蕎剛要將碗里的荷包蛋夾給他,回頭間,見他手里正攥著那個荷包,像是十分寶貝的樣子。
他已經有心上人了嗎?
小蕎抿了抿唇,默默的將荷包蛋放進他的碗里,收回了自己的胳膊。
“什么東西,居然這么寶貝著?!?p> 她見二郎生怕弄臟了似的,小心翼翼揣進懷里,剛毅俊美的臉上一直洋溢著愉快的笑。
“小丫頭,明知故問?!?p> 袁青云突然湊了過來,寵溺的將手放在她的頭頂,漆黑深邃的眸底云蔚彌漫。
小蕎偏了偏頭,挪動身子,離他遠了一點。
“我知道什么呀,快吃吧,一會兒面要涼了。”
袁青云笑了笑,只當她是害羞了,畢竟,早上將要出發(fā)的時候,他明明看見她在炕上擺弄針線。
兩人吃過午飯,一對父子倆找了桌子坐下,點了一壇子酒和幾個小菜。
夫妻倆十分默契,幾個小菜很快便端上了桌。
小蕎瞥了一眼那中年男人,他的兒子見她遲遲未走,便開口詢問。
“姑娘,有事嗎?”
他看起來斯斯文文,模樣也清俊,看她的目光并未向旁人那樣寵溺鄙夷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