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跪在地上,出了一腦門的汗。他本以為攀上太子這個大樹,林家能夠長久保持繁榮下去。沒想到蕭策此人狼子野心,前兩年用他的力量籠絡(luò)眾大臣,都是為了給他的計劃鋪路,私養(yǎng)軍隊、私鑄貨幣,他不清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脫局無望。自己的長子已經(jīng)為了林家為他所用,皇宮是個吃人的地方,蕭策更是難以捉摸,他不想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里推。
然而正當他慌張的想對策的時候,一道聲音焦急的響起。
“爹爹,我愿意的!”
今天天氣不錯,林嬌嬌命人讓人把皇后娘娘上次贈送的落霞琴擺在院中,打算練習一曲。沒想到聽到太子來府的消息。她欣喜非常,稍加整理著裝便匆匆向會客廳趕去。碰到父親和太子在說話,她不好進去便在外面靜靜等著,沒想到卻聽見自己即將成為太子妃的消息。
林嬌嬌頓時興奮的都要飛起來,自己是太子妃,將來就是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quán)力名譽都有了,自己的夫君還是自己的心上人,英俊才華,林嬌嬌想想這些都要醉倒了。卻沒成想,父親竟是不答應(yīng),不行!不能讓父親毀了自己的夢!林嬌嬌想也不想,推門而入。
大堂里,站著的林威、背手站著的蕭策以及突然闖進來的林嬌嬌。
林威稍稍直起身子,轉(zhuǎn)頭呵斥,
“嬌嬌,不得無禮!還不退下!”
蕭策不明所以的一笑,看向林嬌嬌,“林姑娘倒是來的巧。正好省了派人去尋你。”
他沖自己笑了!他從未這般對自己笑過。林嬌嬌瞬間有些癡迷,又有些驕傲。她是能讓太子展顏一笑的人,是未來的太子妃!
蕭策看著林嬌嬌花癡的樣子,心中冷笑,卻徑自越過林威,來到林嬌嬌面前,笑容更加燦爛,
“蕭策有意求娶,不知林姑娘可愿意?”
林嬌嬌眼下更像是被他的笑容蠱惑,“我自是愿意的!太子殿下,嬌嬌愿意的?!?p> 蕭策目的達到,沒多停留,回身把林威扶起來,
“林大人,既然這樁婚事,令千金也愿意,本宮希望林大人,還是多多考慮清楚。若是林大人實在不愿意,那本宮便冒著風險求父皇收回成命。只是這理由,本宮需要費些心思想想?!?p> 林威聽明白了,蕭策話中的含意很好理解,這門親事可以拒,只不過拒絕的后果是整個林家都完蛋,如今橫也是死,若是他選擇另一條路,只要蕭策不暴露,他們就都能活!
相明白這個,林威識趣的拱手行禮,“林家能有此殊榮,實在是林家的福氣。臣在此,叩謝皇恩?!?p> 蕭策制止了林威要跪下的動作,既然這老狐貍想明白了,弄些虛禮他也懶得看。
“往后我們都是一家人,林大人不必多禮?!?p> 繼而有想到什么,眼里含笑,“難得來一趟,可否有機會讓林姑娘帶本宮參觀一下?”
林威不知道這位殿下葫蘆里買的什么藥,這么簡單的要求他當然可以滿足,和顏悅色道,
“那就讓小女帶殿下四處走走轉(zhuǎn)轉(zhuǎn),老臣就不打擾你們了。”
林嬌嬌心里樂開了花,太子殿下指名讓自己帶著,分明就是想和自己獨處。沒想到殿下對自己的心意這么深,往日里都是藏著的嗎?
即便如此,她還是故作忸怩叫了一聲“父親~”,扭著帕子小碎步踱出門去。
林嬌嬌以為太子讓自己帶著參觀,是肩并肩、可以不時互相低語的那種參觀,沒想到實際上是她在前面走,太子跟在她身后四處看風景的參觀。心里有些不滿,主動放慢腳步。
嬌滴滴的開口,“策哥哥,這便是花園了,春夏秋冬都會有應(yīng)時的花綻放,如今正是臘梅花開的時候?!?p> “嗯?!笔挷卟辉谝獾幕卮?。
“策哥哥,我們就在這里賞賞梅花吧,那邊還有涼亭可以歇息?!绷謰蓩善诖目粗?。
蕭策壓根沒在意她的眼神,指著一個方向問道,“那邊是什么?”
“那邊,那邊是廚房,沒什么好看的。油煙味大著呢。”
“那越過廚房的那邊呢?”
林嬌嬌想了想,那邊她很少過去。之前父親母親不讓自己過去的。哦,她想起來了,那個方向是林清寒那個賤人曾經(jīng)住的地方。
她眉頭皺起來,表情像是想到什么惡心的東西,語氣帶著惡毒,
“那邊住的都是府里最下賤的人,沒什么好看的?!?p> 蕭策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忽而俯下身子,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有點餓了,嬌嬌親自去幫我準備些糕點茶水可好?”
林嬌嬌哪被別人這樣撩過,她主動接近的男人,只有太子一個。當下便紅了臉,聲音帶著顫抖,
“那,那,策哥哥在這里等著,我準備好了就來找你?!?p> 說完不能蕭策回話便嚶嚀了一聲,提著裙子跑了。
蕭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冷哼一聲?;仡^吩咐侍從。
“她回來時本宮若還沒回來,便想辦法拖延一陣?!?p> “是?!?p> 蕭策穿過廚房,徑直向前走去。他倒是沒想到,林府還有這么荒涼的地方,不用擔心有人認出他,因為這里根本沒有人。
來到一座不起眼的院子前,門被他輕而易舉的推開了。院里擺設(shè)簡單,一張石頭桌子,兩個石頭凳子。還有一棵枝上拴著麻繩兒的老槐樹。
蕭策站定腳步,從外面開始打量這個屋子,嘖嘖,屋瓦都掉了好幾片,可真夠破的。
推門進去,陽光中的灰塵歡樂的跳躍著,蕭策伸手在桌子上滑了一下,這地方,怕是她離開之后就沒有人打掃了。
屋子里的擺設(shè)同樣簡樸,一南一北兩張床,中間是兩張桌子,一張放著茶杯,一張擺放著筆墨紙硯。時間太久,墨都干了。還有一個小小的書架,上面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蕭策環(huán)顧四周,倒是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幾張被揉皺的紙團,他撣撣上面的灰塵,慢慢的展開。
里面的字跡龍飛鳳舞,有的似是寫的姓名,名字被圈起來,又被橫線各種交錯相連,上頭大大的寫著‘大綱’兩個字。
有的紙上畫的是簡單的小人,一個圓圈幾根橫線就組成了一個小人物,各種鬼畫符一樣組成的表情,蕭策哂笑,還挺形象。
還有一張紙上,滿紙張寫滿了‘搞錢’兩個字,有的潦草有的勁道,
“噗,倒是沒想到,你還是個財迷?!?p> 蕭策將紙張一一鋪平,揣在懷里。走出屋外,不忘把門關(guān)好。
他再次在屋子前站住腳步,手里摸索著一小塊碎銀子。銀子表面失去棱角,是他經(jīng)常把玩的結(jié)果。他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夾雜北風冷冷的說,
“等著,等爺成事那一天,把他們欠你的都給你補回來?!?
我算哪根蔥
這樣的蕭策,你們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