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輝輝和林致遠聊了沒多久,就被出來找人的平生打斷了。
“王妃,林將軍?!逼缴卸Y。
林輝輝:“平生,你怎么出來了,王爺呢?”
平生:“王爺現(xiàn)在在大殿門口等王妃,剛才突然間有守城侍衛(wèi)來報,說大量難民在城門口聚集,宴會已經(jīng)散了。”
“什么?!”林致遠驚訝的起身。
平生繼續(xù)說道,“林大人這會兒應(yīng)該跟太子去城門口調(diào)查此事了,林將軍若是要尋人,可以去城門口看看。”
林致遠抱拳,“多謝?!毙睦飳Χㄍ鯛敽酶袧u深,平生是定王爺貼身之人,能毫無芥蒂的將父親行蹤告知與他,這里面有定王爺?shù)氖谝狻?p> 轉(zhuǎn)身對林輝輝說道,“清寒,大哥得先走了,你趕快找王爺匯合。這宮里不宜久呆?!?p> “林大哥放心吧,我身邊有這么多人呢?!?p> “嗯?!绷种逻h不耽誤,快步離去。
“我們也走吧?!绷州x輝起身。休息了一會兒,她現(xiàn)在覺得好多了。
林輝輝遠遠的望見了蕭靖,他靜靜的坐在輪椅上,背挺得很直,身邊的大臣們兩兩攀談,行色匆匆一臉愁容的一起離開,宮婢們來來回回的忙著撤下宮宴用的東西,只有蕭靖一個人,仿佛與周遭的環(huán)境隔絕一般,遺世獨立,讓她一眼就能看到,他就在那里等她。雪花落在他的身上,他抬起手掌,看著雪花慢慢的融化在自己的手心,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嘴角上揚,眉目上都點上淡淡的風(fēng)情,讓她覺得冰雪消融,百花盛開。
林輝輝停下腳步,站在原地,雙手放在嘴邊當(dāng)作喇叭,大喊,
“相公!”
蕭靖順著聲音看過來,眼中寵溺之色更重,他把輪椅轉(zhuǎn)向她的方向,然后張開雙臂,微笑著等待著。
林輝輝提起裙子,一路小跑,然后張開雙手,終是撲進了他的懷里。
林輝輝抬頭,笑靨如花?!跋喙玫攘??!?p> 蕭靖抬手撫下她發(fā)絲間新落下的雪花,他現(xiàn)在不能開口說話,便低下頭,額頭抵住她的額頭。
只要能等到娘子,多久都不算晚。
馬車悠悠的駛著,林輝輝從自家相公嘴里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林輝輝感嘆,“沒想到我就去趟廁所的功夫,還錯過了一場大戲。”
蕭靖往她嘴里繼續(xù)塞梅子干,阿輝如今飯食吃不下,這些酸澀果脯倒是不排斥。不管怎么著,總得讓她吃點東西。
“你不是不想在皇宮久待,這次我們連理由都省下了。”
林輝輝嚼著果干,“嗯,是這樣。哎,相公,那這些難民的事,是真的假的?”
“半假半真。”
“嗯?什么意思?”
“他們身份是真,經(jīng)歷是真,只不過如何一路從臨城到京都,是有人暗中操縱的?!?p> “那這背后之人可真厲害,算得準(zhǔn)時間,避得開地方官員的眼線。優(yōu)秀?!绷州x輝繼續(xù)咂著嘴,突然反應(yīng)過來,
“這人,該,該不會是相公你吧?!?p> 蕭靖沒說話,繼續(xù)投喂。
“真的是你!”林輝輝瞪大眼睛,“相公,你這波操作也太秀了吧。”
蕭靖挑眉,他家娘子夸人,永遠這么清新脫俗。
“可是,眼下林威和太子調(diào)查這件事,他們會不會暗中做手腳啊?!?p> 小動作一定會有,但只要可控就沒什么大事,靠這件事扳倒他們肯定不可能,只不過是開始而已。
蕭靖不想讓她這么費心,順手有喂了一顆,“娘子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吃好睡好,其他的事,別多費心。娘子偶爾也要讓我體會一下當(dāng)大男人的感覺啊。”
“知道啦,我不問了嘛,都說一孕傻三年,我這不是不想讓自己變成蠢豬嗎。成天不是睡就是吃,真跟豬崽子沒什么兩樣了,我現(xiàn)在就等著養(yǎng)肥了出欄,然后,喀?!绷州x輝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惹得一車的人都忍不住笑起來,荔枝捂著嘴,“王妃您比豬輕多了?!?p> 櫻桃也笑道,“就是,再說,有王爺在,誰敢動王妃啊。”
林輝輝嘆氣,“哎,你們現(xiàn)在說風(fēng)涼話,改天你們嫁人懷上小娃娃,看我不笑話你們?!?p> 荔枝臉上帶笑,嘴上求饒,“王妃饒命?!?p> 櫻桃同樣道,“我們還要伺候王妃一輩子呢,不嫁人不嫁人?!?p> 林輝輝故意做丑翻白眼,嘴嘟嘟的煞是可愛。
“好了,”蕭靖把人摟過來,又喂了一顆。
“相公我不吃了,這玩意太甜了?!?p> 甜?可是他買的都是點心鋪里酸的果脯,難不成老板打包錯了?當(dāng)下你拈起一顆放在嘴里。
梅干入口,蕭靖神色有點難以琢磨。
馬車停住,一行人下了馬車。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平生轉(zhuǎn)過身看著面無表情的王爺,以及他掌心躺著的果干。
蕭靖把手往前湊湊,示意他吃。
平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了?王爺竟然還會員工關(guān)懷了?平生感動的將梅干放入嘴中。
王爺怎么知道自己喜歡吃酸,酸的。尼瑪!這也太酸了吧!平生感覺自己舌頭麻木了,五官皺成一團。
蕭靖掏出帕子將口中的梅干吐掉,“看你這反應(yīng),我們兩個嘗的是同樣的味道。你明天問問竇太醫(yī),懷孕的人味覺都會變嗎?”
然后拍拍平生的肩膀,“今天你辛苦了。收拾一下等會一起過年。”
平生:......你!!盼你能有人情是我的錯?。?!救命??!誰能給他口水?!
“妙妙,我回來了。”
妙妙忙著剪窗花,抬頭回答,“小姐,宮宴好玩嘛?!?p> “嗨,就那樣,你在剪什么?”
“窗花啊,等會貼到窗上。那邊準(zhǔn)備了瓜子花生和紅棗,等會大家一起吃?!?p> “哎呦,別說,這小房間讓你布置的,還挺有跨年那味道的?!?p> “那是?!?p> “妙妙,還有誰什么是我們能幫你的嗎?”荔枝問道。
“有,等會一起貼窗花?!?p> “好!”
雪花依舊靜靜的落下,一層一層很快蓋上了新踩的腳印,屋里燈火通明,不時的傳來陣陣的歡聲笑語,林輝輝大大方方的和蕭靖坐在榻上,妙妙坐著塌邊一邊磕著瓜子,一便指導(dǎo)著荔枝和櫻桃剪窗花,平生也坐上另一邊的圓凳上不停的灌茶水。大家圍城一個圈,沒有主仆之別,其樂融融。
“相公,你想不想要窗花,我給你剪一個?”
“好啊?!?p> “你想要個什么圖案的,太復(fù)雜的我不會?!?p> “嗯~小豬崽,怎么樣?!?p> 林輝輝一秒變臉,學(xué)豬叫換里兩聲:“哼哼。窗花豬沒有,現(xiàn)成的豬有一只,哼哼哼~”
“哈哈哈”荔枝首先忍不住笑起來。
連平生都有些繃不住的捂著嘴。
櫻桃笑著跟不明狀況的妙妙解釋。
林輝輝看著大家其樂融融的樣子,摟著蕭靖的肩膀,
“新年快樂,蕭靖!”
蕭靖深情的看著面前的人,他無比的感恩,她能來到他的身邊。
“新年快樂,我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