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凝血珠的事江湖中又掀起了怎樣的血雨腥風(fēng),但是,當(dāng)那位神秘的教主把凝血珠放到我面前時,我也震驚于凝血珠的瑰麗。
只是,半夏看到凝血珠的時候,臉色有點蒼白,為此,我有點擔(dān)心的問道:
“半夏,哪里不舒服嗎?”
“師兄,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它我就有點心悸惡心的感覺!”
半夏的臉色變得很差,所以我趕緊收起了凝血珠,心中也覺得微微詫異。不知道為什么會讓半夏如此不適。
半夏漸漸恢復(fù)過來,我又給她把了把脈,確定沒有什么問題后,就讓她先休息一下。
我把凝血珠放進(jìn)已經(jīng)治好的藥中,漸漸的藥的顏色開始變紅,最后竟變得如血一般的殷紅,甚至還散發(fā)著淡淡的血腥氣。
我微微皺眉,難怪半夏會不舒服,我看到如此情景,竟也頗為不適。
我端著藥來到教主夫人的房間,此刻,教主也正在此處。
“教主,藥已經(jīng)制好了!”
教主看著我,并沒有馬上接過我手中的藥,而是冷冷的說道:
“如果這藥有什么問題,你和你師妹一個都別想活!”
“我明白!”
我淡定的回復(fù)著。
教主審視了片刻后,接過了藥,看到藥的顏色后,也微微皺了皺眉。然后,抬頭看著我,無聲的詢問我。
“凝血珠的作用!”
我簡短的解釋了緣由。
教主拿起湯匙,緩慢又細(xì)心的喂著床上的女子。一小碗藥,愣是喂了半個多時辰。
如此的耐心,又讓我對他刮目相看了一次。
我仔細(xì)觀察著服完藥后的女子,漸漸她的面部開始泛起紅光,所有她裸露在外的皮膚都開始蒙上了一層紅光。
又過了片刻,紅光中開始游走黑色的紋路,漸漸黑色的紋路越來越多,并向兩只手臂匯集過來。
我抬頭看向教主,說道:“就是此刻!”
教主眼中閃過心疼,但是還是毅然決然的抽出了匕首,在女子的雙臂上分別劃了一道細(xì)細(xì)的口子。
血順著手臂流了出來,開始是殷紅色,然后變成了黑色,漸漸黑色越來越濃重,直到手臂上的黑色紋路淡得再也看不見的時候,我才讓他給她止血包扎。
“大部分的毒素已經(jīng)都排出來了,還有一些余毒未清,但是已經(jīng)不會有大礙了,稍后我再給夫人配些清余毒的藥,按時服用就可清除余毒了。”
“那幻兒什么時候能醒過來?”教主喜形于色的急急說道。
“今日失血過多,需要補一下元氣,想來明日就可以醒轉(zhuǎn)了!”
“華大夫的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我只是盡了醫(yī)者本分!只要教主言而有信,能夠放我和師妹安全離開就行了!”
“我說出的話定然會做到,但是,需要等我夫人完全康復(fù)之后我才能放你們離開。”
“好,一言為定!”
對于教主的話,我是相信的,可能是這段時間的觀察,總覺得他并非十惡不赦的人。
次日,教主夫人終于醒了過來,教主為此特設(shè)宴同慶。
而我也第一次聽見了這位名為幻兒的教主夫人的聲音。
“華大夫,我聽說是你救了我,救命之恩實在是不知如何報答,不知道華大夫有什么要求嘛?如果我能夠辦到,一定不會推辭!”
“夫人,我并無所求,只希望能夠帶著師妹盡快離開這里!”
幻兒夫人聽后,有片刻的失神,隨后,她說道:
“好,我會讓濟(jì)卿盡快送你們離開的!”
“多謝夫人!”
“華大夫不用如此客氣,該道謝的應(yīng)該是我才對!”
“夫人客氣了,我只是盡了醫(yī)者本分!”
幾日后,幻兒夫人的余毒也已經(jīng)排清了,只是,我卻有話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對教主說。
“師兄,我還挺喜歡幻兒夫人的,只是,如果我們走了,她可能還是會中毒!”
經(jīng)過這幾日的相處,半夏和幻兒夫人相處的很和睦。畢竟,半夏從小就只和我和父親生活在一起,從來都沒有過其他的朋友。
“是,只是這件事要說的話,還需要從長計議!”
如果因為此,我和半夏被困在這里無法離開,那就得不償失了。
可是,作為醫(yī)者,又有著醫(yī)者應(yīng)盡的本分,這讓我甚是為難起來。
“師兄,你說,教主這么喜歡幻兒夫人,為什么非要練那個陰邪的武功呢!他不知道這樣對他自己,甚至對幻兒夫人都有害嘛?”
“半夏,有的時候,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隨自己的心愿的!”
半夏默默低下了頭,眼中漸漸有點發(fā)紅,我知道,她又想起父親了。
一部師祖的手札都能攪起這樣的血雨腥風(fēng),想當(dāng)年的回魂丹之禍可想而知會是多么慘烈了。
我知道父親不想讓我復(fù)仇的原因就是希望我能夠帶著半夏遠(yuǎn)離這江湖紛爭,只是有的時候,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我最終還是告訴了教主關(guān)于夫人中毒的真相。
原因完全在于教主本身,由于他的昆蝠九式大成,身體的毒素達(dá)到了頂峰。
而作為其最親近的人,幻兒夫人就這樣在與其密切的交往中中了毒。
教主沒有我想象中那樣吃驚,反而一派平靜。
“你不說,我也略有所覺。幻兒中的是蝠毒,且在我武功大成之際。想必也是與我有關(guān)?!?p> “既然教主知曉,恐怕之后你要與夫人保持距離了!”
我以為教主會很憤怒或者為難,卻沒想到他只是淡淡的說道:
“只要她能沒事就好!”
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的感到了羞愧,看來是我小人之心了。
隨后,教主安排我和半夏兩日后離開,因為他說他要準(zhǔn)備一下,好讓我們平安離開。
可是,在當(dāng)天晚上,卻發(fā)生了意外。
整個暗月教的總壇被一眾江湖的名門正派所包圍。廝殺聲到處都是,我護(hù)著半夏躲避著廝殺。
一個黑衣人來到我們面前,對我們說道:
“華大夫,請跟我來,教主讓我?guī)銈儚暮竺娉鋈ァ!?p> 我們跟著這個黑衣人,一路向后山撤去。只是,沒有想到,暗月教中出了奸細(xì),連后山的路也出現(xiàn)了伏兵。
我很想和對面的人說清楚我們并不是暗月教的教眾,請他們能放我們離開。可是,如此情景,就算是有一百張口也是說不清的了。
沒辦法的情況下,我們只能又跟著黑衣人向另一個方向退了過去。而在撤退的過程中,黑衣人為了幫我們擋住追兵而被絆住。
我們和黑衣人走散了。
我和半夏找不到方向,只能往安靜沒有人的地方逃去。
我們進(jìn)了一個洞穴,周圍變得很安靜,沒有了廝殺聲。
“半夏,我們先在這里躲一下吧!這里沒有人!”我說道。
“好,師兄!”
我們緊張的看著外面,仔細(xì)聽著是否有人過來。但是,奇怪的是,竟然完全沒有人靠近這里。我和半夏漸漸放下了心,這才仔細(xì)打量起我們身處的環(huán)境。
這個洞看起來很深,里面有陣陣的陰風(fēng)襲來。讓我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師兄,這是哪里???怎么感覺……好可怕!”半夏有點害怕的靠過來。
我摟著半夏的肩膀,盡量安慰她道:“我們就在洞口躲一躲,不再往里面走了!”
“好!”
我和半夏靠在一起,坐在洞口,希望能夠平安度過這場劫數(shù)。
可是,老天并沒有留給我們這樣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