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林夢也以為林清顏在使苦肉計騙取花若水的同情心,
誰知,當她和花若溪花若水三人趕到林清顏家時,
卻發(fā)現(xiàn)別墅門外居然停了輛救護車。
她心中“咯噔”一下,回過頭望向同樣面現(xiàn)驚訝的花若水,不由叫出聲:
“這回好了,清顏估計流產(chǎn)了,花老師你不需要負責(zé)任了!”
“這回更不好了,看樣子是家里老人有意外情況了?!?p> 花若溪一面說,一面抓了林夢的手向門口走去,
花若水卻神情凝重,止步不前。
情況果如花若溪說的那樣:
林爺爺和林奶奶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和林知遠一家住在一起,為的是能夠盡享天倫之樂。
好在林知遠所住的小區(qū)和林家大宅只隔了一條街,兩家人來往很是便利。
今天晚上,當林清顏在飯桌上說了她和花若水的事后,還沒等翁晶雅發(fā)怒,
林知遠早已氣得吹胡子瞪眼,先是甩了她兩個大耳光,接著又要找東西揍她,
翁晶瑩反應(yīng)過來后,撲上來對著林清顏就是一通輸出……
這時,林知遠居然不知從哪里找了根手指粗細的紅柳棍出來,狠狠抽了林清顏背上兩下。
林爺爺更是氣得臉都白了,直罵林知遠不會管教孩子,丟人現(xiàn)眼,
然后起身背著手上了樓。
林書墨,林清芷,林清歡三人還是首次見父親發(fā)這么大的火,全都嚇傻了,根本不敢去攔。
林奶奶見不得孫女挨打,便死命把林清顏護在身后,
不想?yún)s被盛怒中的林知遠推搡在地,當場就昏了過去。
眾人嚇壞了,趕忙撥打了急救電話。
等把林奶奶送進急救室后,林清顏又覺得腹痛難忍,
眾人又急忙把她送進婦產(chǎn)科,雖經(jīng)過緊急救治,大人沒什么事兒,
但她肚中的一對即將成形的胎兒卻流產(chǎn)了。
林清顏知道后,兩眼一翻居然昏了過去,慌得眾人趕忙又去找醫(yī)生。
經(jīng)過一晚上的搶救后,林奶奶轉(zhuǎn)危為安,被推到了十樓高級加護病房里。
林家的孫男娣女聽說后,紛紛趕來看望林奶奶,病床前圍滿了人,
吵得林奶奶頭都大了,轟了四五次,才把眾人趕走了不少。
相比之下,林清顏的病房里就冷清多了,只有花若溪和花若水弟兄倆,
就連林夢也跑上樓去看林奶奶去了。
此刻,花若溪正拿著手機坐在病房的沙發(fā)上,在工作群中交代具體的工作任務(wù),
花若水則坐在林清顏的病床前,時不時摸摸她的額頭,
確定不發(fā)燒后,他懸著的一顆心才終于落地。
昨天晚上,林清顏突然發(fā)起了高燒,一度還曾燒到了四十度,
這可把眾人嚇壞了,把花若水也嚇得夠嗆。
經(jīng)過醫(yī)生的治療后,林清顏好不容易把燒退下來了,
但她卻死死拽著花若水的衣袖不撒手。
林知遠氣壞了,嫌她丟人,想要去打她,卻被花若水一臉嚴肅地攔下了:
“她都這樣了,你怎么還下得去手打她呢?
她流的孩子是我的,我理應(yīng)負責(zé)。
等她出院后,我會和她領(lǐng)證結(jié)婚,一輩子好好愛她,照顧她的。
現(xiàn)在,請你們都出去吧,這里交給我就行!”
眾人聽后,驚掉了一地下巴:
不明白林清顏孩子都流了,花若水為什么還要娶她!
但眾人也知道花若水不是個隨意許諾的人,便強壓下心中的各種疑慮,全都退了出去。
等到病房里只剩下花若水和林清顏兩人時,
林清顏淚眼婆娑地望向面無表情的花若水,語帶哽咽道:
“對不起,花老師,你會不會覺得我在使苦肉計騙你娶我?”
“如果真是苦肉計的話,你這代價有點兒太大了!
孩子折騰沒了,奶奶也被你折騰進了ICU,你自己小半條命也差點兒沒了,唉……”
花若水一面說,一面幫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又轉(zhuǎn)身去衛(wèi)生間拿了熱毛巾來替她擦汗以及淚水,
做完這些后,他居然幫她把滿是鮮血的尿袋里的尿倒掉了。
她又是感動又是羞恥又是震驚,趕忙扯過被子把頭蒙住。
等花若水從衛(wèi)生間洗完手出來后,見此情形,
便笑著走上來揭開她蓋在頭上的被子,揶揄道:
“這會兒又曉得害羞了,以前的厚臉皮都哪兒去了?”
她聽后,臉紅得堪比煮熟的大蝦,好半天,她才小聲問道:
“花老師,我奶奶她老人家還好吧!”
“奶奶她已經(jīng)轉(zhuǎn)危為安了,你失血過多,先好好休息會兒吧!”
花若水一面說,一面幫她把被子掖好,又把床頭燈關(guān)掉。
“花老師,你真的不會趁我睡著,偷偷溜走嗎?”
她依舊有些不放心。
他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
“我又不是某些人,沒有擔(dān)當,干了壞事就悄悄溜走!”
她蒼白的臉上閃過一大片紅暈,訕訕地說:
“對不起,我……我怕你打我……所以……所以……”
后面的話,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閉上雙眸開始裝睡。
誰知,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等她再睜眼,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花若水那張帥得讓人心肝亂顫的俊顏,
她的大腦瞬間恢復(fù)清明,一臉焦急地問他:
“花老師,你昨天晚上當著我爸媽的面,說等我出院后就和我領(lǐng)證,是真的嗎?”
“若水,清顏,你們倆先聊,我上去看看奶奶。”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坐在沙發(fā)上的花若溪起身向她微笑著點點頭,
然后轉(zhuǎn)身向病房門外走去,回身又關(guān)上病房的門。
花若溪走后,花若水無奈地瞪了她一眼,嗔道:
“當然是真的,我是言而無信的人嗎?
你要不要去衛(wèi)生間,我扶你去,導(dǎo)尿管已經(jīng)拆掉了?!?p> 她紅著臉搖搖頭:“才不要你扶呢!
我身強力壯的,我一個人可以打四五個壯漢呢!
我才不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嬌滴滴的林妹妹呢!”
一面說,一面掀開被子就向床下走去。
誰知,還沒等她穿好拖鞋,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要不是被眼疾手快的花若水攔腰扶住,她就要和冰冷的地面接吻了。
她嚇壞了,語帶哭腔道:
“花老師,我為什么這么虛弱,我平時身體很好的呀!”
花若水俊美的容顏上閃過一抹悲凄之色,但很快就釋然了,他柔聲說:
“沒關(guān)系,過幾天就好了,暫時失血過多,昨天辛苦你了!
我扶你去上衛(wèi)生間,你現(xiàn)在身體太虛了?!?p> “好吧!”
林清顏乖巧地點點頭。
花若水扶著林清顏來到衛(wèi)生間后,
林清顏本想讓花若水出去,但又怕自己暈倒,只好讓他背過身去,她好方便。
他依言背過身去,但右手依舊扶著她的一條胳膊。
忽聽她語帶哭腔道:“花老師,我不會尿尿了,怎么辦呢!”
“你先扶著馬桶坐好,稍等!”
花若水說完便走過去把洗手池的水龍頭擰開,又把手機中的音樂打開,柔聲說,
“林清顏,你不要著急,心情放輕松,
聽著潺潺地流水聲,你會自然而然地尿出來的。
剛拔了導(dǎo)尿管的人都會這樣,沒什么好尷尬的。”
“我已經(jīng)尿完了!”
她聲音小若蚊蠅。
但他還是聽到了,走過去,從馬桶后面的置物架上找出衛(wèi)生紙和衛(wèi)生巾遞給她,
輕聲問:
“需要幫忙嗎?”
“不要,你轉(zhuǎn)過去!”
她紅著臉小聲說。
他依言背過身去,等到她說好了后,
他才又扶著她走向洗手池洗手,刷牙,洗臉,梳頭。
由于她太過虛弱,花若水便幫她把一頭秀發(fā)扎成了低馬尾,然后才又扶著她回到病床上,
把病床調(diào)整到合適的位置,笑著問羞得臉紅脖子粗的某人:
“你臉皮一向比城墻還厚,這會兒又害什么臊!
你剛剛醒過來,醫(yī)生說暫時只能吃易消化的東西,你想吃點兒什么?”
“不知道,要不就喝點兒粥吧!”
她本來沒有胃口,但又怕拂了花若水的面子,便隨口說了句想喝粥。
不多時,工作人員就送來了各種粥餅,
林清顏怕吃多了上廁所,便只吃了一點兒墊胃。
不多時,病房門開了,進來一群人來看望她。
她嘴里雖然在應(yīng)付著眾人的問話,但雙眸卻一直在追尋著花若水飄逸出塵的身影。
等到病房里只剩下兩人時,她再次問他:
“花老師,你真的會娶我嗎?
你不會后悔嗎?
畢竟你又不喜歡我,我這屬于逼婚了!”
他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
“誰說我不喜歡你了!
我喜歡你,但并不愛你!
至于未來會不會愛上你,我也不知道……”
她湊到他漂亮的大眼睛前,笑盈盈道:
“喜歡是淺淺的愛,愛是深深的喜歡!
花老師,我對你是深深地愛和深深地喜歡!”
他有一瞬間的呆怔,反應(yīng)過來后,將她的俏臉推離自己,嗔道:
“有你這么看人的嗎?
都快鉆進別人眼里了!
再說了,你喜歡的只是我這具臭皮囊,并不是我這個人,
如果我不是長這個樣子,你也不會這么喜歡我!
愛,是一個很沉重的字眼,也是一種責(zé)任和擔(dān)當。
輕易說出口的愛,也會容易失去。”
“你以后就會知道我并不是個輕浮花癡的女人,我對你的愛忠貞不渝!”
林清顏依舊笑嘻嘻望著花若水,脫口而出,
“花老師,你的嘴巴看起來好性感,好好親,我能不能親你一下!”
“想都別想!”
他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轉(zhuǎn)身走進了衛(wèi)生間。
她在他身后喃喃自語道:“我現(xiàn)在剛流了產(chǎn),又沒洗頭也沒洗澡,他肯定嫌我臟。
等我身體好利索了,打扮得美美的,到時候他就沒理由不讓我親了!”
一個禮拜后,林清顏又變得生龍活虎了,在她的死纏爛打下,在眾人的祝福下,
在八月六號這天,她和花若水在青臨區(qū)民政局領(lǐng)了大紅的結(jié)婚證。
由于林清顏剛流過產(chǎn),再加上花知遇的原因,兩人領(lǐng)證當天,只在林家吃了頓晚飯,
林清顏就收拾上自己的衣服,興沖沖地搬到了花若水的公寓里。
林知遠翁晶雅夫婦雖有些不滿自己女兒就這么匆匆嫁出去,
但看花若水一表人材,能力背景皆一流,對清顏也不錯,只好無奈同意。
由于只是領(lǐng)證,沒有舉行婚禮,
因此,花家這邊的親戚幾乎無人知曉花若水已經(jīng)和林清顏領(lǐng)證結(ji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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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證的當天晚上,林清顏洗漱過后,換上林夢送給她的紅色吊帶睡裙,
興沖沖地來到花若水的書房找他,笑得滿臉?gòu)尚撸?p> “花老師,你說我漂不漂亮?
睡衣性不性感?”
“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才剛流完產(chǎn)不到十天,就穿成這樣?”
花若水一面說,一面扯過椅背上的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
又把她帶回到主臥室里,把她按進淺藍色的被窩里,對上她委屈巴巴的眼神,
略顯尷尬地笑笑,
“別鬧了,你現(xiàn)在身體不行。
我既然和你領(lǐng)了證,那自然是要過一輩子的。
我也不是個好色的人,等你身體徹底好了再說吧。
你才剛流了產(chǎn),一定要把身體養(yǎng)好。”
她望進他淺笑的星眸中,甜笑著點點頭:
“那等我養(yǎng)好身體后,我再幫你生孩子吧!
花老師,我好愛好愛你,我愿意為你生一大群孩子。
我想生一個個縮小版的你,我好喜歡小孩子,尤其是喜歡給你生孩子!
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爭取做一名合格的妻子和合格的媽媽。
我每天都愛不夠你,我每天親你一千遍都嫌少!
你可不可以把你淺淺的愛轉(zhuǎn)化為深深的喜歡?”
他一向淡然的星眸中涌上感動的淚水,溫柔地點點頭:
“可以!”
她高興壞了,撲上去就狠狠吻住她在夢中想了無數(shù)遍的誘人紅唇……
直到他被她吻得差點兒沒氣了,他才喘息著推開她:
“別鬧了,我還有論文沒修改完,你先睡吧!”
她不悅地嘟起了紅唇:“不要!
今天是我們領(lǐng)證的好日子,你要陪我嘛!”
“剛才是誰說要聽我話的,這才過了五分鐘就想反悔了?
有些事,必須當天完成!
乖,聽話,你先睡,我一會兒就來!”
花若水一面說,一面把她按倒在枕頭上,又幫她蓋好被子,臺燈關(guān)掉,然后向書房走去。
她一個人躺在被窩里,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道她以后會不會幸福……
花若水真的一點兒都不好色,并且自制力強到令人驚嘆,
即使在醫(yī)院陪她的那一個禮拜,他的工作一刻也不耽誤。
他甚至一邊在醫(yī)院的廚房里幫她燉雞湯,一邊還在給下屬開視頻會議,
這還不耽誤他繼續(xù)學(xué)習(xí),鍛煉身體。
他每天的生活和工作都安排地井井有條,
什么時間該干什么事情,幾乎是雷打不動的。
嫁給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當老婆,不知是幸福還是失落呢!
半醒半夢中,忽覺身邊有人躺了下來,她猛地翻過身去扯他身上的睡衣,
卻被他伸手推到了一旁,斥責(zé)道:
“再動手動腳的話,就到客房睡去!”
“不要!
我們是領(lǐng)了證的合法夫妻,為什么要分居?”
她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他有些無奈地嘆口氣:“那我去睡客房!”
一面說,一面起身向客房走去,只聽“砰”的一聲,他已關(guān)上了客房的門。
她不由氣怔了:他真的這么討厭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