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整個北涼皇室則另有打算,明面上同意顧炎城的提議,實則是想把她許給南楚太子,好請求支援。
南楚是大國,不僅國土遼闊兵馬強壯,更難能可貴的是國王秦言莫愛好和平。
雖說膝下只有一位皇子,也是太子。
但這人卻十分厲害,不僅武功高強,而且驍勇善戰(zhàn)足智多謀。
可以說是南楚難得一見的文武全才,更是百姓人人敬仰夸贊的奇才。
據(jù)說當(dāng)年未滿十八歲的他,曾率領(lǐng)大軍一舉殲滅多國進犯之強敵,進而一戰(zhàn)成名。
那運籌帷幄,殺戮果決的手段,嚇得當(dāng)時的敵人無不聞風(fēng)喪膽。
直到現(xiàn)在都沒人敢再打南楚的注意,都因懼怕他的威名而有所忌憚。
同時他還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不僅身姿卓絕,容貌更是清俊。
有人甚至稱其為“此人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可見貌若潘安。
當(dāng)然這只是傳說,原因是南楚皇室極為保護這唯一的獨苗,至今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按道理說這樣的人,公主若有幸與之聯(lián)姻,也是一樁好事。
可問題是,她竟然死了。
而自己卻莫名其妙成了她,不僅占用了她的身體還奪走了她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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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曈兒不愿去南楚····嗚嗚····?!?p> 御書房里,戴著面紗咳嗽不止的瘦弱少女正跪在案前哭泣。
“韶陽公主,您快起來!”
老太監(jiān)弓著身子悄聲勸說。整整一上午,他很擔(dān)心她的身體。
“父皇——咳咳······,曈兒還想在宮里多待幾年······。”
少女淚眼汪汪地望著案幾后的男人,眼淚如斷線的珍珠從眼眸中滾落。
北涼皇帝——顧仲伯,正面無表情批閱著奏章,冷漠的神情絲毫沒有松動。
貴妃——薛小婉,正一邊伺候男人一邊睇瞇著少女,嘴角的淺笑一派溫柔。
“父皇····?!?p> 少女用那看似用力實則如同蚊吶般的聲音鍥而不舍。企圖打動那個賜她生命,卻又吝嗇給她父愛的男人。
只是她的“父皇”二字剛出口,就被薛小婉生生打斷。
“韶陽,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呢!莫說百姓家的女兒嫁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是生在帝王家的公主?”
說著,她來到少女面前將她扶起。
“近日來,你父皇日夜操勞國事甚是辛苦,你就別在這個時候添亂,先回去吧!”
她說話的語氣雖帶著嚴(yán)厲卻不乏溫柔,尤其聲音好聽讓人不覺反感??伤罩直鄣牧Φ绤s極重,眼里赤裸裸的厭惡更是清晰可見。
“小婉,送她回去?!?p> 男人聲音冷淡,望向少女的眼神只有厭惡。
“可是父·····?!?p> 少女還想繼續(xù)游說,無奈抵不過薛小婉的連拖帶拽,被拉出了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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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韶陽公主——顧笙曈,正躺靠在軟榻上默默垂淚。
“好了,別哭了?!毖π⊥窈懿荒蜔?,恨不得轉(zhuǎn)身就走。
心想:“這等好事,若不是插不上手,否則又豈會讓她如此好命。也不看看自己的身子骨,誰娶她誰倒霉。”
她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小聲鄙夷道:“哭哭哭,真是晦氣?!?p> “貴妃娘娘,曈兒的事,皇兄知道嗎?”
韶陽知道,以她一人之力定然無法扭轉(zhuǎn)聯(lián)姻大事,只盼皇兄能快快回來。
“想把你送給南楚太子的可是顧炎城,怎么·····你還想讓他解了這門親事不成?!蹦歉仪楹茫綍r她一定助她一臂之力。
說真的,說她有多恨她吧!那倒也談不上。一個不被皇上待見的公主,對她來說沒什么威脅。
然而真正的威脅來自她的兄長——顧炎城。
他是先皇后所生,背后有一幫老臣擁護。皇上更是愛屋及烏,極為器重他,似乎有意將太子之位傳他。只要他活著一天,她的皇兒就沒機會登上儲君之位。所以這么多年來,她處心積慮想扳倒他。而這個韶陽公主無疑是他的唯一軟肋。
“是皇兄的意思?他為何這樣做?”韶陽腦子“嗡”的一下全亂了。
皇兄不可能把還未及笄的她就這樣輕易送出去,除非······。
“貴妃娘娘,皇兄可是出事了?”她越想心越慌,情急之下一把抓住薛小婉的衣角。
其實韶陽公主身體一直不好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長年擔(dān)憂兄長安危,時常夜不能寐的緣故。
“邊關(guān)戰(zhàn)事吃緊你不知道?”薛小婉甩開她的手,往后退了退一臉嫌棄。
若不是皇上交代,她又豈會耐著性子在這里和一個病秧子啰嗦。
“戰(zhàn)事吃緊!····為何曈兒不知?”韶陽喃喃自語滿眼慌亂:”兄長如今可還安好?”
“安好與否······也許戰(zhàn)死了也未可知?!毖π⊥裾f著轉(zhuǎn)身往外走。走之前不忘涼涼地加了一句,“我說韶陽??!你可得保護好身子,千萬別還未搬來救兵,焱王就一命嗚呼了。·····呵呵呵!”
“一命嗚呼”四個子雖然說得很輕,可配上她那夸張的笑聲簡直如同來自地獄魔鬼的聲音。
“噗?!?p> 薛小婉前腳剛走,韶陽立刻咳出一大口血來,染紅了整片面紗。
她知道兄長有多愛護她,定然不會將未及笄的她送于他人。
記得八歲那年一次入宮差點被人害死之后,他就再也不讓她去了。哪怕與父皇決裂,也在所不惜。
那時他還是個少年,雖然常出外游學(xué)不常與她相伴,后來又做了將軍征戰(zhàn)沙場,可他卻一直將她保護的很好。
無論邊關(guān)戰(zhàn)事吃緊,或者什么傷病,書信里他都只字未提,只為讓她安心??扇缃窕市謪s著急把她送出去,為何?
她猜,必定是眼下局勢于他不利。他想將她送往南楚實則是想讓她遠(yuǎn)離戰(zhàn)亂保她平安。
韶陽越想心越痛,最后痛得暈厥了過去,再也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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籬落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正是公主斷氣之時。
醒來后,當(dāng)公主的記憶蜂擁而至?xí)r,她才意識到事情大發(fā)了,她竟然穿越了。
而且成了一位公主,還是被人給活活氣死的公主。
公主和她長得很像,幾乎一模一樣,只是病入膏肓后整個人瘦的跟非洲難民似的,有些難以辨認(rèn)。
這個巧合讓她有些始料未及,雖說穿越這個東西她在小說中看過,但萬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
說真的,說她當(dāng)時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很快安慰自己說她和公主是不同的。
畢竟公主今年年芳十五,離及笄還差幾個月,所以算未成年人。
而自己則已經(jīng)成年,雖說剛過十八歲生日就死了,但好歹算一個大人。
但是這個安慰,在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個刻突然破滅了。
因為她看見了一幅畫像,一幅懸掛在房間墻壁上的公主皇兄的畫像。
畫里的人竟然長得和自己哥哥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一樣,就算是那種痞氣十足的笑容都如出一轍。
一想到這一點,她就有種毛骨悚然背脊發(fā)涼的感覺。
記得當(dāng)時她嚇壞了,總感覺命運正被什么東西操縱著,令她恐懼到了極點。
于是破口大罵了整整三天三夜,把天上地下的統(tǒng)統(tǒng)罵了個遍。
因為她希望能重新去死一死,看能不能死回去,好離開這離譜的地方。
只是罵完以后一切沒有絲毫改變,就作罷了。
不過當(dāng)時真是苦了一眾丫鬟們,她們剛開始以為公主死了,后來又見她活了,再后來又見她瘋了,一個個嚇得鬼哭狼嚎了好幾天。
為公主府營造了不少恐怖氣氛,搞得后來大街小巷都在傳公主府鬧鬼的事,聽說當(dāng)時還嚇?biāo)懒撕脦讉€膽小的丫鬟。
說真的,當(dāng)時要不是身體沒力氣,否則她一定瘋出公主府去。那嚇?biāo)赖目隙ň筒恢鼓菐讉€了!
好在后來她發(fā)泄夠了,也想通了。想著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索性就隨遇而安了!管他是巧合還是命運的安排,該吃吃該喝喝,不管了。
就這樣一晃眼兩個月過去了,她又變成了實打?qū)嵉拿郎倥┗h落。
緊接著,她也收到了公主皇兄——顧炎城的來信。
信里他說他很好,只要她好好保重身體,他就能安心打仗。
還說他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也說通了父皇。說會派人先送她去南楚避難。
至于嫁娶之事,他說南楚太子是個不可多得好男子,如果他愿意,那自然是好事一樁。怕只怕人家不會答應(yīng)。
最后他說,他和南楚太子從年少時并相識,是患難之交。而且兩人同年同月同日生,十分投緣。
所以他讓她只管放心去就好,莫要想東想西。若是兩國真能結(jié)親,也要等她及笄之后再做定奪。
還說不管怎樣,他都會暫代他好好保護她,直至他來接她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