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說我是你主子,那你倒是說說看,我讓你完成什么任務了?”
她終于意識到這人不能小覷,被一雙鷹一般犀利的眼眸盯著竟然還能演得這么逼真。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ぁぁぁぁぁふ娴氖俏易约鹤龅?,跟主子您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我靠,你這是跟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的說辭嗎?你這完全是欲蓋彌彰,以退為進,倒打一耙好嗎?”
籬落都開始佩服他了。這演技,簡直生錯年代了。
“不是的·······。”
“我勸你好好說話!若我真是你主子,這個時候你不該保護我嗎?不該在他們出現(xiàn)的第一時刻救我離開嗎?為何還要嘰嘰歪歪個沒完?你確定我是你的主子?······還有,你這是一個下屬該有的態(tài)度嗎?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主子的?你這分明是在想方設法拉主子下水好嗎?還是說你和你的主子有深仇大恨?”
說完,黑衣人放在身側(cè)的手輕輕動了一下,籬落立馬驚恐地喊道:“拿下”。
電視劇里,通常這種時候黑衣人都會突然拿出什么毒藥之類的東西一撒然后逃脫,所以她早有防備。
被少年一喊,影立馬竄過去一個手起刀落將人劈暈。
當黑衣人倒下去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被人使喚了。
尤其主子此時正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令他多少有些懊惱和沮喪。
“嘖嘖嘖·····,你這長相真是一言難盡!”籬落拿下黑衣人臉上的面巾,嘀咕道。
“長成這樣還好意思出來為非作歹?你媽沒教你做人要有個人樣嗎?反派也要顧忌門面的不知道?“
說著,她眼里突然一閃而過一抹晶亮。
“本小爺本來看在你暈了的份上想饒了你,不過······小爺可是個有仇必報之人!”
說著,她提起腳用力往黑衣人的襠部重重踩了下去,再狠狠碾了碾,好像在碾一只螞蟻一樣。
眼睜睜看著少年用腳踩完黑衣人以后還在地上撇了撇,好似鞋上粘著一坨屎似的。
尤其黑衣人被踩醒后又疼暈了過去,令影褲襠一緊,受到了極大驚嚇。
“人你抓到了?!被h落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指了指地上的黑衣人,“我們不是一伙的,我不認識他?”
望著不遠處慵懶地靠在墻上的面具男,她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個子很高,尤其那雙冰冷的如同活閻王一樣的黑眸一直盯著她,讓她倍感壓力。
她希望他能放她走,可男人遲遲沒有回答,只是深深睇瞇著她。
完了,看來在劫難逃了,籬落緊張地絞著雙手。
果真,還未等她細想,男人二話不說一把提著她的后衣領走了。
然后在快要被勒死之前,被甩在了一匹馬上。
低頭一看,竟然是昨天的那匹汗血寶馬。
好呀!昨天還一副嘚瑟的不得了的死樣兒,今天就被她騎上了。
哇哈哈,實在太爽了。越想越開心,她差點笑出聲來。
寶馬就是寶馬,速度快得簡直讓人飛起。
想起之前阿菁也曾帶她在無人的地方夜馳過,卻從未有過這樣刺激的感覺。
興奮之余,她忍不住轉(zhuǎn)頭瞧身后的男人,發(fā)現(xiàn)此時他也正看著她。
男人幽深如古井般的黑眸,正緊緊鎖著她,好似無形的枷鎖,令她有些緊張。
她發(fā)現(xiàn)他雖然看起來冷的跟冰似的,可身板和臂彎卻十分溫暖,兩人碰觸的地方此時正有溫度源源不斷傳來。
尤其此時近距離下,他的皮膚如女子一般細嫩,沒有被遮擋的嘴唇和下巴,看起來十分性感。
秦夜冕其實也很疑惑,不明白為何一個少年的身子竟如此柔軟。
尤其還散發(fā)著淡淡的香味——一種奶香奶香的味道。
再一看她的臉,嬰孩般的肌膚吹彈可破。又黑又長羽扇般輕輕眨動的睫毛,伴著一雙靈動的仿佛能將人的靈魂吸進去的眼眸。
這哪里是一張少年的臉,分明比女子還要柔媚。尤其小小一只,軟軟嫩嫩窩在他懷里像小貓一樣······。
很快,他們來到一處宅子,宅子外有不少官兵把守。
男人粗魯?shù)貙⑺龔鸟R背上提下來,然后扯進院子里。
籬落心中不服卻也不敢發(fā)作,她是個識時務的人,這種時候不會自討沒趣去和他理論。一個模樣看起來謙謙君子般的人,為何行為會如同土匪一樣野蠻。
進了院子,她發(fā)現(xiàn)有不少錦衣衛(wèi)在里面巡邏。尤其在通往另一個小院的門口站了許多官兵。
若她猜的沒錯,這里應該是憐兒住的地方。
為什么這個男人要將她帶到這里?她心中帶著疑惑。
很快她被帶進一間廂房。
廂房十分整潔,從裝飾和擺設來看,應該空置已久。
籬落暗暗松了一口氣,慶幸自己并沒有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被帶去大牢,然后嚴刑拷打屈打成招什么的。
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錦衣衛(wèi)統(tǒng)領孟了走了進來。
他與坐在茶幾旁優(yōu)哉游哉喝著茶,樣子十分閑適的面具男耳語了一番后,很快退了出去。
籬落有點懵,不知道自己剛剛是不是神游太空去了,竟然沒發(fā)現(xiàn)男人已經(jīng)開始喝茶。
而且清幽的茶香,正伴著窗外徐徐而來的微風,溢滿整個屋子。
她腦子稍稍清醒了一些,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之處。因為此時房間里并沒有黑衣人。
“大人,小的不認識那個黑衣人。小的是被陷害的,真的?!?p> 男人一直自顧自的品茶,沒有說話,令她心中忐忑。
“被陷害?·····我怎么感覺你是惱羞成怒呢?”剛剛少年又罵又打又踩,哪里有半點被陷害的模樣。
影的聲音不大,語氣卻強勢,聽在籬落的耳朵里不免氣憤。
她大聲回道:“誰惱羞成怒啦!你這是血口噴人?!?p> 她狠狠瞪著影的眼睛簡直要噴火,動作更是張牙舞爪。
秦夜冕忍不住皺了皺眉,臉色因她加大的聲量而變得陰鷙,眼神更是帶著明顯的警告。
籬落見此,縮了縮脖子委屈道:“大人,小的真的是冤枉的?!?p> “冤枉?我看你分明是想殺人滅口?”
影的語氣咄咄逼人,弄得她想一巴掌拍死他。不過礙于男人的威嚴,還是忍了。
其實她不知道,影平時對付犯人完全可以用兇神惡煞來形容,今天算是破天荒第一次這么溫柔。
“殺人滅口?你說的是小的嗎?”
籬落無語,低著頭嘀嘀咕咕:“我要是有那本事,還會被帶到這里來?還費那么多口舌去罵那個混蛋,至于嗎?·····真是的?!?p> 少年嘀咕的聲音很輕,卻還是進了秦夜冕和影的耳朵。
尤其此時他那撅著小嘴不服氣的表情特別生動,稚嫩中多了些趣味,讓人看著有些好笑。
“你不是南楚人?”影突然道。
“嗯?!被h落懶得理他。對于他剛剛對她的指控,還是耿耿于懷。
“那你姓什么叫什么?何方人氏?”
“·······。”籬落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猶豫著沒開口。
心想,難道跟他說自己就是那個名叫“阿籬”的少年?
可若是他們不信怎么辦?豈不是要找憐兒來,那阿菁蘭馨不就知道了。
說真的,阿菁今天的表現(xiàn),她真的是受夠了。
她真的很怕她們會因此把她強行留在驛站里。讓她每天過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水深火熱的悲慘生活。
那跟公主府又有什么不同?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不說實話,畢竟生命真可貴自由價更高。
“小的姓顧名憐,北涼人氏。”她把“憐兒”的“兒”字故意含在嘴里。
畢竟不會有哪個男子會取憐兒這樣的名字!
“通關(guān)文牒帶在身上嗎?”
北涼和南楚兩國交好,百姓常有通商和通婚,所以在南楚的北涼人不少。
“沒有?!?p> 由于通關(guān)文牒沒有人像識別,所以冒充起來很方便。走的時候,她拿走了憐兒的。
“什么時候通關(guān)的?”
面具男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籬落一跳。
這可是繼“拿下”后,男人第一次開口。
雖然聲音好聽帶著磁性卻格外冰冷,聽到耳朵里感覺從頭到腳瞬間被凍成冰塊。
“回大人的話,兩天前?!?p> 她小心翼翼回道,連大氣都不敢出。
“噢。”男人的“噢”字帶著長長的尾音,聽起來意味深長。
尤其犀利的眼神,像一把鋒利的冰刀,從頭到腳“唰唰唰”將她剝了個精光。
那肆無忌憚的眼神,在他原本冷酷的氣質(zhì)中又多些痞氣和邪氣,令她突然有些窘迫。
自己現(xiàn)在在別人眼里應該是個男人吧!為何這人用這樣放肆又露骨的眼神打量她?
籬落不懂,她緊張地在自己身上掃了一眼。
衣服整齊,胸前很平,沒有任何凸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