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齊師有些發(fā)呆的模樣,胡桃有些不耐煩地哼了一聲,繡眉微蹙,清脆好聽的聲音也不禁提高了八度,帶著一絲的不滿說道:“怎么,還看不上我的東西么?”
齊師瞧了瞧胡桃嘟囔起的小嘴和粉雕玉琢的漂亮臉蛋,心中不禁暗自贊嘆這小美人惱怒起來的樣子也是風情萬種。不過臉上卻依然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趕緊伸出兩只手去接過這把寒光閃閃的窄刃匕首。
胡桃這才輕輕哼了一聲,轉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這把匕首一入手,齊師就發(fā)現(xiàn)要比自己預想的重得多。匕首約莫二十公分長,但是有一半是手柄的長度,真正刃身可能只有十多公分左右。不過刀口倒是很窄,只有一指來寬。與其說是匕首,到更像是一把短刺。
在小屋內昏黃的燈光下,匕首的尖端似乎隱隱冒著寒光,顯然是極為鋒利。
齊師把匕首握在手中,在空氣中揮了揮。狹窄的刃身在空氣中劃過,只發(fā)出了微弱的氣流聲。想必,要是以這把匕首去戳刺敵人,確實很難被發(fā)現(xiàn)。
看來,這是一把極其適合以戳刺為攻擊手段的陰暗武器,專門攻其不備出其不意,鋒利的刺尖可以輕易撕裂對方的血肉。
看著手中這把匕首,齊師心中也是暗自贊嘆了一句“好家伙”。
陸言在一邊一言不發(fā),看著齊師有些興奮的模樣,也是輕輕一笑,沉聲說道:“這把匕首暫時借給你防身。你沒有經(jīng)過射擊訓練,遠距離的武器是不要想了,反而容易走火傷到自身?!?p> 齊師自然也是深以為然。自己身手是個什么情況,他最是清楚不過。其實就算是近身格斗的技巧,自己也是分毫不知。當真遇到兇險的話,也只能拼借著自己平時運動鍛煉出來的身體素質勉強招架一二。再然后,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手中有了家伙,心中自然大定。齊師這下才吐出一口濁氣,放松不少。
陸言又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了片刻,然后揚手向齊師扔來一個黑色的物件。齊師不知何意,但還是一把接過。接過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一個黑色的皮套。不知道由什么動物的皮革制成,縫合處針腳細密,做工精良,顯然價格不菲。
不過他很快意識過來這是什么,當下就把手中的匕首插入這個皮套中。
齊師把東西收好,看了看陸言和胡桃,就又問:“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眼下雖然我們知道了這夢境背后的可怕,但是仍然是毫無頭緒?。俊?p> 陸言似乎也是頗為頭疼,只是不斷地用修長的手指捏著鼻梁,苦苦思索。
齊師這邊也是心念急轉,突然腦中靈光乍現(xiàn),有了計較。
他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環(huán)視了一下陸言胡桃二人,便說:“我總覺得夢中世界應該和現(xiàn)實世界是有聯(lián)系的。說不定把這兩個世界互相連接起來的點,便是解決這一事件的關鍵?!?p> 陸言胡桃一聽,也都是露出恍然的神色。陸言雖然整日研究這個噩夢病癥,但畢竟不像齊師是親身經(jīng)歷者,自然會存在一些思維盲區(qū)。
但是他畢竟心眼玲瓏,只是轉念間,便已想通這其中的關鍵。當下便點著頭對齊師說:“我明白了,你先不要有心理負擔,只需要每天記下夢里的情景。我們會再追查那些黑衣人的真正目的?!?p> 齊師聞言,自然沒有意見。
雙方敲定了接下來的行動計劃之后,齊師便準備告辭,說要去看看黎治。陸言沒有反對,只是讓胡桃再送齊師去趟醫(yī)院,而自己卻仍是留在這里,說是有事要處理一下。
齊師心中雖然好奇,但仍然識趣地并沒有去細問,只是臨走之前又問了下顧有林的事情。
提到顧有林,陸言一向古井不波的臉上也罕見地露出一絲沉痛的神色。
原來,顧有林雖然年齡不小,但因為性格內向,專注工作,三十五六歲了仍然沒有結婚。他自己住在金秣市租的房子里,留下一對六十多歲的父母在鄉(xiāng)下生活。知道了他的噩耗之后,頭發(fā)花白的二老趕著凌晨第一班火車到了市里,又打車來到醫(yī)院。
說到這陸言就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了。齊師倒沒有怪他的意思,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場景,光是想想,就令人心中發(fā)酸。
個中滋味,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
黎治,正靜靜地躺在一張潔白的病床上。他也和之前顧有林一樣,昏迷不醒,全身都插滿了各種管子,靠著機器在維持最基本的生命體征。
看著幾日前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現(xiàn)在卻雙目緊閉的黎治,齊師心中沒來由一陣發(fā)酸,眼眸中也似乎蒙上了一層細細的水霧。
他抽了抽鼻子,想要開口說點什么,猶豫半天,仍然沒能說出話來。只是一只拳頭捏的卡拉卡拉直響,牙齒也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嘴唇。
看著齊師的模樣,一邊一直沉默的胡桃突然走上前來。她伸出一只小手,拉了拉齊師的衣角,輕聲說道:“你不用太傷心了,他現(xiàn)在只是昏迷而已,并沒有死。我們還有時間?!?p> 齊師原本有些悲憤的目光中突然劃過一抹的驚訝,似乎并沒有想到胡桃會在這時候來安慰自己。他看著胡桃甜美的臉龐,心中卻突然柔軟了下來。
齊師點點頭,輕聲吐出幾個字:“我一定要救他?!?p> 半小時后,在齊師住的小區(qū)前,駛來一輛粉色的小跑車。小跑車在小區(qū)大門前停定之后,才從車上下來一個身材瘦高的年輕男子。他的神色有些沉重,不過手中卻拎著一大杯奶茶。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嘬著奶茶的模樣,在旁人看來這個樣子著實有些好笑。
齊師向胡桃告別之后,就一邊喝著奶茶一邊往小區(qū)里面走。不用說,奶茶自然是胡桃買給他的。他本來沒什么心情喝奶茶,但是面對一向嬌蠻的胡桃此刻明顯的安慰和示好之意,實在是難以拒絕。
此刻的他,只想快點回家。畢竟眼下還有一堆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