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妍一直盯著莫小道的動作,她擦了擦眼睛,她剛剛好像看到莫小道在那里壞笑。
“看錯了嗎?”唐琳妍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說我是小偷?”莫小道感覺到唐琳妍的視線,緩慢走到她的身邊,平靜地問道。
“不,不!”唐琳妍聽到此話,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誤會了面前這個穿著樸素的年輕人,她忙臉紅地擺手道。
“對……對不起。”唐琳妍低下頭結結巴巴地說,說完還不待莫小道回話,直接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偏過頭去,確保自己看不到莫小道的身影。
莫小道微微一愣,反應過來也就沒管了。對于出了這么一個意外,他還是能接受的。畢竟面前這個長相宛如仙子般的女子,也只是誤會罷了,都道歉了這事也就不算事了。
待莫小道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分好的部分紅鈔又匯在了一起。
“得,又得重新來過了?!蹦〉罁u了搖頭,繼續(xù)挨個分開,只為了確保自己沒有漏過什么東西。
當莫小道挨個分開到中部時,突然發(fā)現(xiàn)紅鈔變成了紅綠的紙,其中間畫有一把精致小巧的鑰匙,能夠清晰地看出鑰匙的細微之處,每一個地方都很完美無缺,像是天然形成的鑰匙般。
若不是莫小道在道觀見過門鎖,可能就真覺得此物就該如此了。
莫小道強耐住激動,將那張紙掀開。果然,紅綠色的紙下,露出一個鑰匙凹槽,那把古銅色的鑰匙正安靜地躺在里面。
他將其拿了出來,手感很是柔順,有種綿綿的感覺。待他仔細觀察鑰匙的花紋以及刻字時,才發(fā)現(xiàn)其上前面刻有“莫”字的變形和一條小龍的花紋。
“難道師父給我取的姓,來自于此?”莫小道輕輕觸摸上面的刻字,渾然天成般的感覺。
不過,莫小道發(fā)現(xiàn)鑰匙的頂部有一個小孔,應該是可以套根線的。
莫小道翻來覆去地看鑰匙,也沒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姓氏外的其他線索。他只好找出一根麻線將其拴起,掛在自己的脖子上。還好,憑借鑰匙的精致小巧程度,外人來看應該只會覺得是個定制的掛件,不會令人懷疑指責什么。
莫小道繼續(xù)將下面的紅綠色紙挪開,露出下面的紅鈔,才開始一張一張的分開。待分至僅剩五張紅鈔時,他才又發(fā)現(xiàn)兩張紅綠色的信紙夾在其中。
“生人勿啟”四個黑色小篆大寫于其上,似乎下面那張紅綠紙有什么生人不能看的。
“這個應該只是陌生人不能開啟?!蹦〉滥樕行┠兀裼^察,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下面那張紅綠紙有什么危險的氣息。
“既然是經(jīng)過師父之手,應該沒什么危險?!毕鄬τ谧约旱挠^察,莫道更傾向于相信老道士。畢竟自己一身所學,還是老道士傳授的。
莫小道直接將上面那張寫有生人勿啟的紅綠紙掀開,露出下面那張紅綠紙。
“嗯?”莫小道微微一愣,他以為會是一張寫滿了字跡的紅綠紙,哪知道會只是僅有寥寥幾筆字跡。
幽隍巷81號。
“莫非是哪個地方的巷子?這把鑰匙……”莫小道用手將衣衫下的那把精致小巧的古銅色鑰匙掏出,他覺得兩者必定有聯(lián)系。
“或許這就是這把鑰匙的用處吧?!蹦〉佬念^呢喃著,這鑰匙似乎就關系到自己身世由來之謎了。
“幽隍巷,會是此行那什么城市里面某個地方嗎?”他想到老道士讓自己坐上綠皮火車,去往的終點站—湘南市。
莫小道重新將這些紅鈔裝入信封,他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里面裝的是什么,那這信封也就不怎么重要了。
隨著綠皮火車的鳴笛聲,車廂內(nèi)的人皆是進入了夢鄉(xiāng),大多數(shù)人一覺醒來可能就到了終點站。
莫小道并沒有睡覺,只是眼睛微閉,雙手平伸覆于膝蓋。雖然在火車上,人很多,但是他并沒有放下自己的修行。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蹦〉佬念^默念功法的口訣,漸漸進入了狀態(tài)。
從記事起,老道士便讓他學習經(jīng)書,自然不會落下修道的法訣。也許在世俗看來,道家的所謂的功法,也僅僅只是養(yǎng)心修身的技巧而已。
可莫小道自己修煉過才會明白,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那經(jīng)書里面的神話人物,或許都是真的存在。
當然,莫小道并不知道如今的世界,已經(jīng)是科技發(fā)達的時代,他從小接觸的事物,僅僅只有山嶺、道觀、老道士、經(jīng)書而已。
道,一個簡簡單單的字,卻是一切的來源。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自然有靈,萬物競生。
老道士曾言,修道講究一個清凈,若是這個前提都做不到,何來修道一說。
莫小道在那個晚上之前,始終將其貫徹于己身,而在老道士一言道破其需入世時,他才知道清凈并不意味著只是生活的清凈,更多的應該有歷練紅塵,洗滌心靈。
客觀上,老道士用這個理由,將莫小道從住了十幾年的道觀中,趕了出來。
莫小道很清楚,老道士并不是一個正經(jīng)的人,可以這么說,就是一個老頑童。想當初自己發(fā)現(xiàn)老道士的行為舉止,并不和經(jīng)書所言相吻合時,曾詢問過。
哪知道老道士這般說,我道觀之人講究隨性而為、隨心而為,本著正道之心,通自然之理,悟大道之源,即我這般。
從那一次之后,莫小道遵從本心。所以別看莫小道此刻在火車車廂內(nèi)如此拘束,有些純樸少年的害羞。但在山嶺中,該掏鳥窩的時候,還是要掏的。
根據(jù)莫小道回憶,老道士曾言:“相當長的的時間里,修真界疲軟而缺乏生力?,F(xiàn)在,一切都要變了。小道,你現(xiàn)在距離先天也不遠了,正好入世歷練一番,方能成就大道之基?!?p> 莫小道不是很清楚老道士所說的一切要變了,是怎么個變法。但他對于山嶺外這個世界,還是很好奇的。
于是在老道士的強烈意志和莫道的欲拒還迎下,一切就這么順理成章的決定了。
隨著綠皮火車的不斷行進,伴隨著一道長笛,湘南市火車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