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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她降落

Chapter10.長樂

為她降落 春鹿月 2332 2020-05-19 21:44:35

  “想我沒?”

  “想了?!?p>  “真的?那還在外面玩了一天,不先去見我。”

  “不是怕打擾你工作嗎?”

  “真的?”

  “你這么不信我?周先生和周夫人信任感破裂現(xiàn)場?!?p>  一個紅燈。周明澤停了車,指了指臉頰。麥冬摸摸自己的臉,問有臟東西嗎?周明澤搖搖頭,側身親了她臉頰一下,笑問,明白了嗎?

  麥冬裝不懂,“我臉上沾了蜂蜜!甜嗎?”

  他笑著搖了搖頭,麥冬學著他的樣子搖搖頭,也側身親了他臉頰一下,拉著長音說“甜”。

  正好趕上起步,突來的驚喜嚇得方向盤偏了一下,“好危險知不知道!”

  “曉得了。危險的事情回去再繼續(xù)!”低頭去看手機,李長樂終于回了消息,就回復了幾句。

  待回了家,便和李長樂通了電話。

  “說起來挺不好意思的,我夢到自己是個公主?!?p>  因著是位公主,作為公主而生,國破的那一刻,她想著,她也要作為公主而死。

  她穿上自己最喜歡的那身衣裳,有些怕,還是站在了城樓上。從小身子就弱,爬上圍墻的時候有些喘,可待她站了上去,瞧見城樓下負隅頑抗的將士們,就不怕了。

  她展開臂,想象自己是一只鳥。做了十幾年的公主,享受了公主的禮遇,現(xiàn)在也要還給她們的將士百姓們應有的回報。

  她伸出一只腳,腦子里在想,是不是雙腳一起跳出去,下落的姿勢才會更美。

  “長樂!”

  身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似乎很近,但她不想管了,若是平時她肯定要看看是誰如此無禮,直接稱呼公主名諱。

  沒料想被那人拉下了。那人問,你就這么跳下去,一了百了嗎?

  自己搖搖頭,我只是個亡國的公主。

  “可我不甘心!”那人輕聲說,聲音里透著堅韌。

  她的掌心被塞了那對耳墜,聽那人說,“無論如何,逃出去,以我文澤的身份活下去?!?p>  她的夢就如此短小,因為過于真實,她覺得這些或許是真的。

  麥冬也跟她講了自己的夢。

  “也許,這是我們的前世?!崩铋L樂下了結論。

  麥冬想信又不肯信,想起那柄沾血的劍來,沒注意后腰也如夢里被人攬起,驚了一身冷汗。

  “跟朋友聊完沒?”

  “嗯,差不多,你先去睡吧?!?p>  “誰啊?”手機那頭的李長樂問。

  “我先生?!?p>  “時間也不早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今天接受的信息量有點大,我得緩緩?!?p>  “行,那有空再聊,晚安?!?p>  “晚安?!?p>  掛了電話,麥冬轉了個身,“去西安認識了一個新朋友,聊了會兒。”

  “你是在跟我解釋嗎?”

  “解釋你個大頭鬼!”

  麥冬從窗邊挪到了沙發(fā)上,看時間尚早,就開了電視。周明澤也挨著她坐下了,“看什么電視?!?p>  一般來說,她開電視只是聽個響,倒無所謂看什么,所以直接把遙控器丟給他,任他挑選了。

  麥冬瞅著他這挑的片子,又去瞅了瞅身邊神色如常的周某人,心想或許是自己多心了。

  “新片,聽說不錯?!?p>  “作為楊思芋的路人粉,也可以看看。”

  周明澤看她不自覺一改癱坐的樣子,正襟危坐起來,感覺甚是有趣。

  劇情倒沒怎么吸引著麥冬,“要不我先去洗澡吧?!?p>  “行啊?!?p>  待她走開了,也是默默切了電影。

  是夜,長樂便入了夢。

  夢里她是那文澤。

  初始入夢,便是兩人被罰抄《女德》十遍。

  長樂苦著一張臉,“都怪你,非要踢飛那酒杯?!?p>  “你也是知道我的,愛玩蹴鞠。”

  “都是你跟文立哥哥待一起太久了,盡愛些男孩子的玩意?!?p>  “那多好,你善文我善武,我們倆湊一塊就是文武雙全二人組?!?p>  “咳!咳!”旁邊的大太監(jiān)示意她倆安靜點。

  長樂問,“你第幾遍了?”

  “第二遍才剛開始?!?p>  長樂湊過來,壞心眼的在她那紙上隨手一畫。文澤看著這張剛寫滿的紙就這么廢掉,心疼壞了,拿了毛筆蘸滿墨水就往她那尊貴公主臉上抹。

  長樂惱了,站起身來去取案上掛著的幾只狼毫筆。文澤搶先一步奪了硯臺,袖子掩住硯臺往邊上躲,長樂過來搶。

  不知道是誰踩了誰的裙角,雙雙倒地,順帶那手里的硯臺一滑,砸到了長樂的額角。

  “哎呦!”眼里就噙滿淚水。

  文澤也顧不上滿身的墨水,拿著帕子給長樂擦臉,哪知墨水越抹越開,弄花了一張臉,她也忍不住笑。

  長樂哭,她卻笑。氣的長樂要來抓花那張笑的皺巴巴的臉。

  “哎呦我的小祖宗唉!”蘇公公上前去拉公主,宮女也跟著來噓寒問暖。

  待長樂被帶走之際,不忘將手上殘留的墨跡抹到文澤臉上。

  文澤自覺闖了禍,洗了臉,溜到太后處請罪,正好表姐正送了蓮子羹來討太后歡心,跟著說了好話,算是躲過一劫。

  回了家,便鬧著餓,母親便吩咐人給她備了飯菜。文澤正奮力解決這碗里的羊排,就被人從凳子上提溜起來,手里仍抱著那羊排。

  “你給我放下!”

  “老爺,怎么發(fā)這么大脾氣!”文夫人上前來護住女兒。

  文澤趁著被護住的間隙,大口咬了幾下羊排。

  “那你問問你寶貝女兒干了什么!”文老爺吹胡子瞪眼。

  文夫人遞了帕子給文澤擦嘴,“說句不中聽的,她是老爺女兒,就是把天給捅出個窟窿,你這當?shù)囊驳锰嫠a上?!?p>  “不就是給天捅了窟窿,冒犯天家威嚴?!?p>  “我倒要聽聽,咱家女兒有這么大本事!”

  “她把二公主的頭砸破了!”

  “不就是小孩子間玩鬧,失了手而已,不必太過當真?!?p>  “盡由著她胡來!”

  文澤打個飽嗝,“爹,孩兒知錯了,這就去祠堂罰跪!”便抬腳往祠堂走,一邊對娘擠眉弄眼。

  祠堂里文澤坐在墊子上一手支著頭,小憩。聽到點動靜,立馬從坐姿改為跪姿,嘴里嚷嚷著,“列祖列宗在上,文澤知道今日做了錯事,特在此誠心悔過!”

  “噗嗤”身后的人笑出聲來。

  “不必裝了,是我。”

  文澤站起身來,先看到來人手里的食盒,“還是你最好,知道我餓了,罰跪是小,沒晚飯吃事大,我下午間吃的那點早消化完了。”

  男子從香案下取出她偷藏的矮幾,跟她一起將飯菜擺上。

  “你吃過沒?”

  “還沒,剛下了學,爹還不知道我回來了,聽管家說你在這罰跪,我便先給你拿些吃的來。”

  “還是你想的周到?!?p>  “又犯了什么錯?”

  “砸破了長樂的頭?!?p>  “?。俊?p>  “只破了點皮,沒什么大礙。只是這幾日就不得去宮里找她玩了,得裝作閉門思過的樣子,估計要悶死?!?p>  “無礙就好。要不我從先生那請幾天假陪你玩。”

  “那可不成,爹知道了,又要怪罪我。”

  她專心吃著飯,也不作聲了。文立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跟她說白日間學堂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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