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石洞里只從斜上方的洞口處透出一絲微光,透過這微光看得出外面天已大亮。
文澤動了下,只覺得全身酸痛?!八弧币粫r忘了頭上的傷不小心碰觸到傷口,痛得叫出聲來。
站在微光下的陳宜修看了她一眼,“你醒了?!彼麆偨柚@點光看了下他們摔下來的石道,石壁光滑實在難以爬上去,正欲待眾人醒來,共同商議一番。
文澤湊到他近旁,也看了看石道,“看來必須另尋出路了。”
“你們干嘛呢?”劉武伸了個懶腰,“外面天亮了啊,這里還黑不溜秋的。”往懷里掏了掏,還真有個火折子,只是身邊沒有易燃的東西。
漸漸大家都醒了,商議了一番,只能往前走走碰碰運氣。越往前走越黑,只劉武有個火折子,大家都跟個瞎子一樣被陳宜修帶著,摸索著往前走。
文澤手沿著石壁亂摸,摸出個凸起,心中估摸著是凸起的巖石。就聽最末尾的陳燁道,“這石壁上有燈?!?p> 聽罷文澤回了頭,就看到被火光照亮的兩男子臉,絡(luò)腮胡的劉武喜笑顏開,“還真是!可以不做瞎子了?!庇殖读艘路貌紬l裹了燈油,找了根樹根,做倆簡易的火把,一個往最前方傳。
一路上石壁上的燈皆被他們引燃,不過這洞內(nèi)除了巖石別無它物。不過既然這有燭臺,就必定是人工挖掘的洞穴,也必定有其他出口。
再往前走有個岔路口,陳宜修看了眼火光閃動的方向,指了指右邊,“這邊有風(fēng),我們往這邊走吧。”
走了約莫大半個時辰,文澤心里直打鼓,“這離我們昨晚休整的地方越來越遠了,怎么還沒見著個出口?!?p> “未必越來越遠,我們不是走直線,這路彎彎繞繞,更像是一個不規(guī)則的圈。”
“你的意思是我們又繞回來了?”文澤一臉郁悶的長嘆一聲。
“這石壁上畫的什么?”王廣風(fēng)摸了摸石壁上的圖案,好奇的問了句。
眾人聚在一起,陳宜修將火把移到石壁前。
這畫圖水平線條簡單,依稀能辯出畫的是面目模糊的人和獸。
劉武指了指一個三角圖案,“我看明白了,這不是一群人在祭祀嘛!這個三角是祭臺,你們看這個扁扁的,肯定是個豬啊牛啊之類的,這旁邊這些個有手有腳的站著跪著的就是人嘛!”
被他這么一說,還真有幾分像?!拔涓鐓柡Π?,這都能看出來?!蓖鯊V風(fēng)夸了句。
“那可不是,我那三歲的小女兒亂畫,畫的跟這有幾分像。”
“那怪不得!”文澤笑出聲。
“這到底什么地方,武哥你上次說的沙漠下面埋得鬼城不會就是這吧!”
“這我哪知道,我那些都是聽抓來的俘虜說的,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瞎編的,什么神啊鬼啊,我都不怕,沒事,我們哥幾個不是吃白飯的,正好會會他們!”
文澤心里嘀咕,這世界上不會真的有鬼吧,平日里講那些鬼啊妖啊,其實心里還是不怎么信的,她還是信眼見為實,這真要見到,還怪忐忑的。她可不想就在邊境近前了,沒見著父兄,就身首異處?!鞍パ?,我們還是盡快找出口吧!”
“怎么,澤妹妹這是怕了!”劉武不忘來逗她。
“誰怕了,我想盡快跟我兄長會合而已!”
“走吧!”陳宜修走到最前頭,招呼眾人重新出發(fā)。
又走出沒多遠,腳下出現(xiàn)了石階,眾人拾階而上,嚷嚷著沿著上去怕就是出口了。越往上走越狹窄,文澤心中犯嘀咕。
“咋覺得這路越走越窄。”
“哎呀,頭兒,這不會是那個祭臺吧!這石階越來越窄,不正好是個三角形?!崩铒@道。
“?。课覀冞@是上去當(dāng)祭品的吧!”劉武還是有閑心開玩笑。
最前方的陳宜修停下來。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慫了???”
陳宜修看著前方,“到頭了?!?p> 劉武扒拉開前面的人,湊到陳宜修旁邊,最上方的石階只容得下一人,他站在陳宜修下方石階,“還真到頭了!我還以為會有個祭臺呢!”
那畫里畫的是個三角形,而非梯形,眾人這就走到了頭,沒料想到最頂端空無一物。
“往哪邊走?”
劉武沿著陳宜修的目光往腳下望,這近旁錯落的還有石階,不過往下望是朝著其他方向的?!斑@還真是邪門!”
王廣風(fēng)撓頭,“我有一個不好的想法。”
“你說?!?p> “我覺得這不是個祭臺,感覺是個大墳頭,你看著石階好像是朝著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的,不就是個整出棱角的墳頭嗎?”
“誰家墳頭還修個石階讓人往上爬??!有沒有點腦子!”
“萬一人家突厥就是有這個習(xí)俗??!”王廣風(fēng)不爽的辯解。
“我覺得王大哥說的有幾分道理,我們可以回想下剛才那圖上那些人是朝著哪個方向祭拜的,他們祭拜方向相對的沒準是他們來時候的方向,也就是出口?!?p> “那簡單,他們拜的是東方,不過我們哪曉得現(xiàn)在是什么方向?!?p> “我有羅盤。”陳燁開了口。
“怎么不早說,就讓我們在這洞里瞎晃悠?!?p> 陳燁從懷里掏出羅盤來,他近旁的李顯湊過去一起看,后來指了指他們前面的方向。
陳宜修看了看旁邊的石階,“那我們繞過去吧!”
于是眾人繞了過去,吭哧吭哧的沿著臺階往下走。路途中,文澤按了按發(fā)酸的腿,肚子不合時宜的叫出聲來。
“大家再堅持一下!”
“前面就是平地了。”換到隊伍最前方的陳燁說。
文澤沒抑制住心里的喜悅,一激動腿一軟居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骨碌骨碌地滑了下去??蓱z走在她前面的李顯被她一腳踹了下去,正好撲到陳燁懷里,陳燁黑著臉把人推開,送給坐在地上的文澤一記眼刀。
“哈哈哈哈!”后面的劉武發(fā)出看好戲的大笑。
文澤摸了摸摔得賊疼的屁股,覺得好像有東西硌到自己了。借著趕來扶她的陳宜修手里的火把一看,竟是塊玉石,劉武眼疾手快的撿起來,往衣服上抹了兩把,借著火光一看,通體碧綠,“這可是個好東西?!?p> “這不會真是個墓吧!”王廣風(fēng)嘀咕。
“那邊有光?!标悷畋硨χ麄儯弥麄冴P(guān)注文澤已打量了一番。
“看來是能出去了!”
“你們看那上面是啥?!蔽臐蓭е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