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問業(yè)之成也

　　籍文之事，水夢詳書于施恩，施恩遞日便攜五蓋而來，乃告水夢曰：“學(xué)生有一好，曾經(jīng)年收集古今中外之作。于當(dāng)任之時，盡攜而赴，皆置于司城之遁下。今老師有喻，學(xué)生便厲星而來，傳奉數(shù)典?！彼畨粜υ唬骸叭晷量嗔耍∏覍⒌鋾粝?，散去隨士，吾欲有言于汝?！笔┒鞫Y問道：“老師！不如使之入納，后則遣之。”水夢笑曰：“不必如此！典書之具，師之佐也。若不親為之，安能從其至哉！故秋毫之心，可以知遠(yuǎn)命?！笔┒髂嗽唬骸袄蠋熤?，欲使十八先生親為之，學(xué)生明矣。”然揮手示隨士者去。

　　施恩隨水夢入其舍談，二人旋膝相對，水夢乃問曰：“長濟(jì)今身行何處？吾聞其母子二人仍居于野，是何道理？”施恩乃釋曰：“學(xué)生三請而不愿，故不再逆擾之。長濟(jì)自云其母不心于移，懇請孝母之心，伴母之余。至于平來，助人生時所需之具，朝做暮歸，亦享朱天之制?！彼畨魢@曰：“也罷！尚止能若此。長濟(jì)出離之間，野渡無人，前令不可廢，令行切不可驚?！笔┒鲬?yīng)道：“老師之言！學(xué)生謹(jǐn)記?！彼畨魪?fù)問道：“朱玄賈事如何？”施恩答曰：“始之溪，成之渠，甚善！”水夢道：“一渠之河，難成江海。但天宣在及，此渠可建爾之業(yè)，萬不可背道貪行。民自給足，無愁憂于食常，便不可妄極?！笔┒鲬?yīng)道：“玄天需之若何，學(xué)生便告眾民之若何，絕不敢有違天道。”水夢笑曰：“德富而且貴，財富而竊貴。上在圣宣，下在盜梁，中施之于人，如是擇也。富以天下平，貧以天下安，則利之道可明矣?！笔┒黩槎Y相道：“是！老師。”水夢又問曰：“今可知民無所導(dǎo)，何以至之？”施恩笑應(yīng)曰：“明德義，民心自然所向。比若于玄天之往來，民皆自處其位，共堅于一心。因得而眾得，因失而眾失，故不爭也。思往有異，共議于同甘，則無得失之性，遂自安，何有于官也?！彼畨粼唬骸吧?！民偕和樂，爾更欲何行？”施恩答曰：“勵精圖益，持之以恒。若何？”水夢嘆曰：“天下無極，極陽殺滅，極陰成化，皆悖也。圣人用極，亦知極度。人之性也，久享而逸，久逸則奢，久奢而驕，久驕而淫，故不可不禁也?！笔┒髟唬骸敖讨怯诿?，何如？”水夢復(fù)嘆曰：“德不可終食乃廢，智不可終食而生。無智而生乃曰德，無德之智乃曰盜。若偏行其智，人則如走獸無別?！笔┒髟唬骸皩W(xué)生誑語危言！過也。今必教之明辛德，而后統(tǒng)之。鼓民勤勞富貴，是謂害民爭，惡民之生。今必鼓民以德，圍民之生，同民于天地。正可曰天下民生，官者蛀生?！彼畨粜Φ溃骸板X財乃積怨之物，足生則已！莫貪之行時，害人深也。今朱天之制未盡于國，爾可由此言受之。吾另有一言告爾，爾切記于心。大丈夫遠(yuǎn)女樂，忠一人，可以為道也?！笔┒髌鸲Y道曰：“是！學(xué)生先行告退?！彼畨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