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均猶嫌自己不夠賣力,真心實意的說:“太子做為長兄,理應時刻糾正二殿下的不妥之處,而不是包庇于他?!?p> 他“包庇”兩字咬得極為清晰,蘇婳只作沒聽見,只字不提蘇諾與李順昌打架斗毆之事。
漫不經心的搪塞他:“二弟若是犯錯,我自然會好好教導他。”
傅澤均沉默不語,看她片刻,突然說道:“太子只比二殿下年長兩歲,想來有些事,你是不便說教的?!?p>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回府稟告父親,再請他寫方折子將此事上報陛下,由陛下來處置。”
處置?
蘇婳聽此,喉間溢了口老血,憋氣不已:“不過一樁小事,就不勞傅侯爺出手了。待今日回去,我定好生訓斥他,讓他日后恪守禮數(shù),莫要造次……”
好家伙,真不是你弟弟你就不心疼了。
若此事讓景帝來處置,不管是不是真的切磋,就憑他們是在別人家的宴會上打起來的,蘇諾少說不得挨幾板子?
對于她所說之言,傅澤均也不知信沒信,他模棱兩可的“噢”了一聲后,便端起桌上茶盞細品起來。
蘇婳看在眼里,恨不得給他腦瓜子一棒槌,再揪著人大罵一頓,好讓他長長心眼,別總弄這種叫人神經緊張的事。
不然他這樣,容易給人整成神經病吶!
蘇婳一心想跟傅澤均討個準話——不把話說明白了,以他的性子,完全有可能一回府就催永樂侯寫折子。
“太子殿下。”
她正要開口,陸凌越說話了,“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殿下可能應否?”
人家話都說出來了,蘇婳不得已只能先應付他:“陸世子請講,若是孤能幫得上忙的事,自然當仁不讓?!?p> 衛(wèi)桀站在陸凌越身后,視線不斷往她身上瞄,暗自吐嘈道:這小太子雖然看著對誰的態(tài)度都一個樣,不偏不倚的。
可這一說話,簡直是親疏立現(xiàn)啊。
對傅澤均稱“我”,對其他人和他家世子就用“孤”了?
怎么滴?
難道那傅澤均不配她端起架子對待嗎?
衛(wèi)桀的不爽是寫在臉上的,而陸凌越就比他穩(wěn)重多了。
就像蘇婳對自己下意識的稱呼改變不自知一樣,他似乎也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對。
陸凌越的臉上緩緩升起一絲與他不太相襯的向往,“我幼時記憶里京城是個極其繁華之地,走到哪里都是人聲鼎沸、車馬橫行的?!?p> “這些年身在晉州,時常會夢見京中各處景物。那日回京我沿主道而來,雖只經過少數(shù)地方,卻已有多處與記憶里有差?!?p>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蘇婳禮貌接過話頭,“這些年京中的格局一直在變,陸世子又多年未回京,對京城的記憶有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這么多年了,京城確實不可能一層不變的?!标懥柙轿⑽Ⅻc頭以表贊同。
“這兩天因為祖母的病,我一直呆在府中未曾出門過。如今祖母身子康復了,便想在京中轉轉,熟悉一下新的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