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斜,茍老板看到了朱秀峰身后的蘇克等人,眼神一直在劉溪圓他們的制服上打轉(zhuǎn)。
“朱總這是什么意思?我這飯點雖然是小本生意,但絕對沒做什么違法的事!”
得,把朱秀峰和蘇克他們,當成來挑事的了。
見狀,朱秀峰趕緊解釋。
“你可別誤會,我是帶各位警官來吃飯的?!?p> 說明來意之后,茍老板明顯松了口氣,將眾人帶上二樓包間,親自打開空調(diào)不說,還招呼著眾人點菜。
“各位警官為了我們這些普通市民,辛苦操勞不容易,今天這頓算我的,算是替大家伙謝謝你們。”
不愧是做老板的,說話就是好聽。
“茍老板的這份心意我們領了,不過待會賬還是得正常結(jié)。”
劉溪圓在原則問題上寸步不讓,給了茍老板一個難堪。
飯店這種地方,尤其還建在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來往的客人魚龍混雜,也讓茍老板,練就了一嘴好口條。
“是茍某人考慮不周,給各位警官賠個不是,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茍學仁,是這家飯店的老板?!?p> 原本,這自我介紹只是一個緩解尷尬的環(huán)節(jié),卻差點沒讓劉溪圓笑出聲。
蘇克坐在劉溪圓身邊,余光中肉眼可見的是,劉溪圓因為憋笑,臉都變紅了許多。
還有就是這腰上的贅肉,因為憋笑,都開始發(fā)顫了。
剛才茍老板的自我介紹中,唯一的笑點應該也就是名字了。
茍學仁,不仔細聽的話,很容易想成“狗學人”,再加上茍老板那無比正經(jīng)的表情,確實搞笑。
從同桌其他人的反應不難看出,劉溪圓的笑點是真的低。
可能是覺得自己在這有點呆不下去了,茍老板說了一句“我去后廚催催菜”,之后就轉(zhuǎn)身出了包間。
眾人都是一臉尷尬,只有朱秀峰一臉得意,好像很開心?
這兩人之間,絕對有矛盾,至于他為什么帶蘇克一等人來這里吃飯,依舊不得而知。
雖然店里很忙,但上菜的速度倒是不慢,半個小時菜就上的差不多了。
畢竟是出來辦公,又不是聚會,所以菜品點的也很樸素,點的都是分量多,還又不貴的那種。
“這一份土豆絲,沒五個土豆下不來吧?”
在蘇克正前方,一份攪拌土豆絲,竟然是用瓷盆裝的…
比起平時在飯店吃的土豆絲,足足多了一倍有余,但價格卻是一樣。
不是茍老板讓后廚特殊照顧,那就肯定是真實惠。
無論那種情況。菜都已經(jīng)上來了,吃才是頭等大事。
味道中規(guī)中矩,份量很大,米飯免費無限續(xù),總的來說,這頓飯吃的還不錯。
因為之前說好是AA制,所以最后結(jié)賬的時候,蘇克都準備掏手機了,結(jié)果卻被劉溪圓強了先。
原來,他們外出辦案的伙食花費,是可以報銷的,而蘇克跟著破案也算是內(nèi)部成員,所以一柄給拿上也不過分。
這次尷尬的可就是朱秀峰了,劉溪圓的性格可沒有體格這么圓滑,做起事了非常嚴謹,而且守規(guī)矩。
報銷花的錢是國家的,他不能額外給無關人員支出。
朱秀峰自己掏的錢,雖然只有幾十塊,不過這面子上確實不好看。
看到朱秀峰難堪,茍老板興致馬上就上來了。
“各位警官慢走,我送送你們?!?p> 茍學仁嘴角都快笑到耳朵后面了。
蘇克和劉溪圓相視一笑,這兩人挺有意思。
車子浩浩蕩蕩回到城中村,朱秀峰做了四位嫌疑人的工作。
這一行有一行的本事,三言兩語就讓眾人自己心甘情愿去了物業(yè)管理處。
四人聚在一起后,做的非常分散,也沒有聊天說話的想法,這種情況蘇克之前就已經(jīng)預想到了。
其實,早在之前劉溪圓就對他們問過一個問題,得到的答案是,四人之間根本就不認識,而且沒有任何交集。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劉溪圓為了驗證四人有沒有說謊,耗費大量精力,調(diào)查了他們各自的交際圈。
王蘭,無業(yè)游民,居無定所,和其他三人無任何交集。
魯杰,學生,定居在這里幾年時間,和其他三人無任何交集。
侯三磊,提前退休的教師,剛搬來沒多長時間,和其他三人無任何交集。
胡守國,退休老人,住在這里將近四十年,和其他三人無任何交集。
這樓上樓下雖然距離不遠,偶爾也能碰個面,不過并沒有交流過,甚至把照片放到面前,他們也只能有個模糊的印象。
胡守國和王蘭的證詞沒有任何大方向上的差別。
去銀行調(diào)查的民警,也傳回了消息,辦理那張銀行卡的人身份已經(jīng)鎖定,不過前往對方的居住地之后,發(fā)現(xiàn)是空房子。
“持卡人的身份證有嗎?”
“有,銀行有留身份證復印件,我拍照傳過去。”
“好?!?p> 身份證復印件雖然是黑白的,而且有些模糊,但還是不難看出,這是一位中年男人。
而且并不是四人中的任何一個,身份證上的住址是石門市北城區(qū)第二中學職工家屬樓。
蘇克看著這個住址怔怔出神,是巧合嗎?
魯杰就是北城區(qū)第二中學的學生,難道這事和他有關?
蘇克將這個點記下,心中的條形統(tǒng)計圖,出現(xiàn)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在調(diào)查了魯杰和侯三磊名下,所有的銀行卡之后,蘇克和劉溪圓發(fā)現(xiàn),這兩人并沒有收到任何轉(zhuǎn)賬。
一個中午的時間,警方確定了很多信息。
在那個叫沐允的小姑娘墓碑前,放著一個果籃和一些衣服,從果籃的新鮮程度上來看,確實是魯杰所說的那天送去的。
不過,這并不能減輕魯杰的嫌疑,這種時間證據(jù),想要偽造的話,再簡單不過。
“對了侯大叔,你之前在哪個學校教書?”
案件的中心,暫時還接觸不到,蘇克只能把中心放在外圍,一點點往深處發(fā)掘。
“北城區(qū)第二中學?!?p> 蘇克表情一變再變,在這次的案件中,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接觸到這個地點了。
“那你是什么時候離開二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