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會一直在原地等你
蕭文御微微一笑,笑容里摻雜著苦澀。
“她心里沒你,說什么又怎么樣”。
一個一心要娶,一個一心要逃離。
當(dāng)一波又一波的扎著大紅綢結(jié)的箱籠從王府源源不斷的送到太傅府的時候,楚齡歌才知道,蕭文御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娶她。
楚景堯迫于壓力,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婚事,不過應(yīng)楚齡歌的要求,婚事要拖延到年關(guān)。
楚齡歌回到宮中,按照國師的暗示,找到了常嬤嬤,從她的口中,終于慢慢查到了李苑秋的下落,她費勁心思尋找的人,原來曾經(jīng)就在自己的身邊。
如果她可以在年關(guān)之前找到李苑秋,那么一切就可以依照計劃,自己和家人全身而退。
只是她不知道她已經(jīng)被卷進這深不見底的漩渦里,又如何能夠脫身。
太傅府一如既往的清凈。
楚齡歌坐在楚云溪的床前,看著他。
他睡的很平靜,自從知道蕭文御要娶楚齡歌,他的心就像被挖空了一般,可是面對著滔天的權(quán)勢碾壓,他的還手之力變得那么微不足道。
他微微的睜開眼睛,看見面前的人。
他啞著嗓子:“你回來了?”
楚齡歌微微點頭。
走過來輕輕將他扶起,靠著床頭。
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終于忍不住問道:“齡歌,你想嫁給小王爺?如果你不想,我就是拼了命也要留住你”
楚齡歌微微一頓,然后自然的轉(zhuǎn)過身坐在他的身邊。
她什么也不能說。
只是頓了頓抬頭看著他。
違心的說道:“小王爺待我很好”
楚云溪心里一焦,憑著她的性格,如果她不愿意,誰也不能強迫她。
只是他并沒有深究。
他沉默片刻,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
“我看的出來,蕭文御早就看上了你,只要你愿意,我祝福你,我只希望你能夠放下過去,好好生活”。
他不知道,她永遠(yuǎn)不能放下過去,一個人茍活。
楚齡歌看著他,突然伸手撲在他的懷里。
他的手撫上她的后背,輕輕拍著,抵在她的耳朵旁邊。
“還像小時候的樣子,一有心事就不愿意說話,只是膩著我”。
她想膩他一輩子,可是她不能,她已經(jīng)身在危險的境地,不能讓他和自己一起冒險。
“二哥哥,對不起”她的頭深埋進他的臂彎里。
楚云溪只道是因為她要嫁給蕭文御的原因。
遂掩飾住內(nèi)心的不舍和難過。
輕輕的摩挲著她的頭發(fā)。
“只要能看見你開心,就夠了”。
楚齡歌忍著眼中的淚水,抬起頭揚眉笑道:“那如果在別的地方我過的地方不開心怎么辦?”
楚云溪艱澀的笑著:“那你就回來,我會一直在原地等著你”。
親情和愛情交織著的情感,已經(jīng)超越了一切。
在太傅府中。
昏暗的燭光之下。
楚齡歌擦拭著手中的飛鏢,這飛鏢還是父親留給她的,十歲的時候,她的武功已經(jīng)超群,也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從那場災(zāi)難之中逃離。
這時,燈光驟然滅了。
外面人影一閃而過。
楚齡歌放下手中的飛鏢,推開門。
一晃只見,那人影就從房頂上飛了下來。
房間里沒有再點燈。
“你怎么來了?”楚齡歌看著面前蒙著黑紗的青舞。
青舞放下手中的劍,緩緩?fù)氏螺p紗。
“你要去救她?”
楚齡歌微微點頭。
“既然知道了娘在哪,我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青舞看著她。
半晌低聲道:“如果你嫁給蕭文御,救娘不是更容易?”
楚齡歌大驚。
嫁給蕭文御?她從來沒有想過利用蕭文御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縱然知道,這的確是一條可行的捷徑。
只是青舞不是恨蕭文御入骨嗎?怎么會說出這種話。
楚齡歌怔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到那天的白衣男子。遂問道:
“青舞,國師是誰?他是不是前朝的人?”
青舞默默片刻,反而問她:
“不要管別人是誰,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蕭家是我們的仇人,而你卻再做什么?”
她這次來的任務(wù)就是勸說楚齡歌嫁給蕭文御。
楚齡歌看著她,一字一頓的道:
“我很清楚自己再做什么”
說完,轉(zhuǎn)身要出去。
后面的青舞卻叫道:“姐姐,利用蕭文御,我們一切都可以事半功倍,你為什么不肯,難道你喜歡上他了嗎?”
楚齡歌一怔,微微轉(zhuǎn)頭,沒有回答她。
“放心,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青舞沒有回答,從懷中拿出一張地圖,放在桌子上,她曾在王府中的地牢待過,對那里的地形自然知曉,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楚齡歌憑借自己的身份,早已經(jīng)著人打探清楚了。
第二日,楚齡歌幻化了自己的妝容,扮著男人的樣子。
大大方方的以新人的身份來到了王府的地牢。
地牢陰暗潮濕,滿是血腥味道。
楚齡歌跟在一個獄卒身后,環(huán)視著周圍。
“獄長大人”前面的獄卒恭恭敬敬的拱手道。
楚齡歌見狀也急忙拱手侍立。
獄長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操著一口濃重的煙嗓,指著楚齡歌道:“這是誰???”
前面的獄卒道:“他是新來的獄卒,是宮里挑來的”
獄長撇了幾眼楚齡歌:“這瘦小枯干的,能干什么啊”。說完,搖了搖頭,徑直走了。
這里楚齡歌才松了一口氣。
王府外面一片歌舞升平,誰能想到在這里還有一座人間地獄。
“快走”前面的獄卒道。
帶著楚齡歌來到一所監(jiān)房前。
吩咐道:“你就看著這里”。
“是”
周圍的監(jiān)獄,像一個又一個籠子,里面關(guān)著的人,早已經(jīng)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他們張牙舞爪的向楚齡歌伸手嚎叫,縱然再膽子大,初來這里楚齡歌還是覺得膽戰(zhàn)心驚。
不知不覺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楚齡歌放了迷煙,地牢一層的獄卒和犯人已經(jīng)昏睡過去。
她悉心的攀著繩索來到了第三層,和前幾層不同的是,第三層地牢的監(jiān)牢里一片荒蕪,甚至就連駭人的哭叫聲也沒有,只是四周空曠的銅墻鐵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