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合作 不成活
只留下楚云溪怔怔的看著她倔強的背影,他應是了解她的,只要是她決定要做的事,絕對不會放棄,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去改變她。
深夜。
楚齡歌坐在一間酒館的套間。
那一次在這里她喝醉酒被蕭文御帶走。
她端起桌子上的酒杯,細細品嘗著杯子里面的酒。
這時,門“吱呀”的開了。
接著就看見青色的裙擺在地上盛放開來。
青舞回身坐在她的對面。
淡淡問道:“怎么約在這兒?”
有句話叫最危險的對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楚齡歌輕輕放下酒杯,打量著青舞。
“你到底再替誰做事?國師?前朝逆黨?”
青舞聞言微微一笑。
嘲弄道:“我替誰做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絕不會替仇人做事”。
“我是為了救出母親,你呢?你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
青舞聽聞,憤憤的立起身來。
“你如果真的是為了母親,就應該嫁給蕭文御,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讓他們斗的兩敗俱傷,替父親母親報仇”。
這才是青舞真實的目的,也是她背后那個人的真實目的。
楚齡歌未做聲,青舞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隨即坐了下來,她此次來的目的不是為了跟楚齡歌劃清界限,而是為了蠱惑她加入逆黨。
遂和緩了語氣:“姐姐,只憑你一人之力,想要救出母親是不可能的,不如我們合作”
楚齡歌輕輕揚眉:“怎么合作?和你背后的人合作嗎?攪弄前朝,縱容逆黨,致使百姓生靈涂炭嗎?回去告訴你背后的人,道不同不相為謀”。
說完,就立起身來。
走到門口卻又轉過身,看著青舞:“等我救出母親,就帶你離開”。
青舞忽然想起臨走時,國師對她說的話:“不合作,不成活”。
可是,她怎么可能下的去手。
她緊緊握著手中的劍,終于還是松開了手。
楚齡歌緩緩下樓,迎面竟就看見了蕭文御。
她微微垂下眼簾,想要裝作沒有看見他。他似乎也是同樣如此,而兩人就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一枚飛鏢從二樓直沖楚齡歌而來。
蕭文御轉身看她時,恰好看見了飛來的飛鏢,他沒有武功,可是竟也如此敏捷,他一把推開她,飛鏢便落到了他的胸口。
楚齡歌下意識的去看二樓的青舞,只見她漠然的立在那里,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她要殺她。
蕭文御已經倒在了樓梯上,楚齡歌轉身半跪在樓梯上。
好在此時是深夜,酒樓所處的位置還很偏遠,因而并沒有幾個客人。
楚齡歌扶著他的肩膀。
焦急的查看他的傷勢,鮮血很快就染紅了他的胸膛。
“你怎么樣?”話說出口的那一剎那,她的眼圈就紅了。
蕭文御的手按著自己的胸口,顫顫巍巍的開了口,可是氣息間盡是虛弱。
竟還皺著眉頭,咧開嘴笑了笑:“小傷,我沒事,你不要害怕”
那飛鏢極為尖銳,她認得那飛鏢,那是父親留給她們兩個人的防身之物,殺傷力極強。
楚齡歌的眼眶越加通紅,不由的伸手替他按著傷口。
這時,只見阿嵩走了進來,見到兩個人的模樣,已經嚇得傻了。
楚齡歌想也不想的大聲向他呵斥道:“還不快來幫忙”。
在搖晃的馬車上。
他依偎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面色極為蒼白,嘴唇的顏色也越來越淡。
傷口雖然已經簡單的包扎過,但是還在緩緩滲出鮮血。
他迷迷糊糊的攥住她的手,自小受萬千呵護的他,從來沒有流過一滴血。痛,他從來沒有這樣痛過,這樣鉆心的疼痛幾乎要將他撕裂。
昏昏沉沉之中,他閉上了眼睛。
楚齡歌低頭去看他時,見他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蓋在眼簾上沒有一絲波動,她心里一顫,急忙伸手去搖晃他的肩膀,低聲叫他的名字,可是一連喚了幾次,他還是不為所動。
她終于繃不住內心的恐懼和悲傷,流著淚啞聲道:“蕭文御,蕭文御,你醒一醒,你不要死,你答應過我會保護我的,你不能就這么死掉”,一面大聲叫他一面搖晃著他的肩膀。
可是懷里的人就像抽離了靈魂,紋絲不動。
楚齡歌顫抖著雙手用力的搖晃著他,她的心就像一團亂麻上插著無數(shù)根針,很痛也很慌亂。她不禁慌不擇言起來。
“都是我的錯,蕭文御,我逃婚不是因為厭惡你,而是我真的不想利用你,我沒辦法坦然的面對你”,說著,低頭抵在他的肩膀上哽咽著哭泣。
“你不要壓我,好痛”,蕭文御咳嗽一聲,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一句話。
楚齡歌幾乎是立刻抬起身,驚愕的看著他。
看見他全無血色的臉,眼淚開始決堤。
他微微瞇著眼睛看她,竟還試圖抬手幫她拭掉淚水,可是他已經毫無氣力,伸到半空的時候,就無力的落了下來。
“你別哭,我沒事”。
楚齡歌抹了一把眼淚。
“你不許死”。
幾個人回到了萃煙閣。
蕭文御躺在榻上,已經陷入了昏迷的狀態(tài)。
楚齡歌立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她的心也空了。
這時,大夫走了出來:“小王爺?shù)膫麆莺茈U,那暗器上有劇毒,幸虧送來的及時”。
幾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楚齡歌推門進來,看著躺在床榻上的人。
他的睫毛微微的顫抖,額頭上面上皆是密級的汗珠,口中似乎還說著什么。
她不由的往前走去,就聽見了他口中說的話,他叫的正是自己的名字。
“蕭文御,你這樣對我,我該怎么辦?”
不知不覺已是清晨。
疼痛讓蕭文御從睡夢之中驚醒。
他輕輕抬起有些麻脹的手臂,卻抬不起來,微微轉頭就撇見了握著他手臂的人。
他轉過頭看著她,手臂沒有再動一下。
趴在他床邊的人兒過了許久,才緩緩抬起頭睜開睡眼迷離的眼睛。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樣睡的憨態(tài),像一個普通女子那樣少了些冷傲,多了些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