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太子妃,不好管
百格也大惑不解,灰頭土臉地跪在地上請罪。
“卑職親手從她肩上取下的金針,金針上浸得毒,尋常的大夫絕不可能解。楊屹敖的鬼面暗衛(wèi),中了金針之毒便倒地昏迷不醒,太子也是如此……”
“不要再對本皇子說這種廢話!你的本事,本皇子越來越無法相信!”宇文騰低斥一句,瞇著眼睛望向妙珺和榮之玹消失的方向。
百格再不敢多言,卻也不敢揣測,榮妙珺是如何蘇醒的,那針上的毒可是足以毒暈一頭牛的量吶!
宇文騰卻比他更恐懼,“本皇子最擔心的是,榮妙珺偷聽了我和吳贏實的話。”
“殿下的意思是——殺了榮妙珺和榮之玹?”
“你就知道殺殺殺——”宇文騰厭惡地瞥他,“本皇子若沒你這個廢物,早就登上皇位?!?p> 百格一頭霧水,“還請殿下明示,奴才……奴才竊以為,只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p> “派人攔截帝都周圍所有的信鴿和信差,此事決不能傳到皇祖母耳中。挑揀兩件無價之寶,給肅安王和王妃送去,另外傳揚出去,榮之玹已投靠老五那邊,并與老五聯手對太子不利?!?p> “主子高妙!眼下太子被榮之玹捏在手心里,可是事實,謠言一出,榮之玹百口莫辯?!?p> “肅安王夫婦都是謹慎之人,素來不愛摻和天宸皇權的爭斗,知道榮之玹的所作所為,他們定會責罰榮之玹,你再覷得機會將太子殺死在榮府,到那時,肅安王府落罪,便是本皇子得到榮家軍之時!”
“卑職遵命!”
宇文騰轉身上去被掀了車廂的馬車,在軟椅上坐下來,抬頭看了看漫天星辰,十分不適應這樣沒有車廂的馬車,卻也不禁詫異榮之玹如此高深玄妙的內力,尤其,這車子地底板,竟是——完好無損。
“本皇子乏了,起行回酒樓?!?p> 然而,馬車一動,嘩——車板坍塌,車輪子咕嚕咕嚕滾到了遠處,宇文騰蹲坐在了一堆木屑之中。
車夫忙扯著馬韁繩停下來,“殿下,您沒事吧?”
“你蹲一個試試——該死的,快來扶著,本皇子的屁股摔碎了!”
……
翠竹軒。
妙珺一被擱下,就見逍寒扯著被五花大綁的吳贏實自廳堂內出來。
吳贏實剛自暈厥中醒來,整個人還是懵的。
他不知扛在背上的“儲君”去了何處,也不知這是何處,更不知押著自己的黑衣人是何人,見妙珺跟在榮之玹上來廊前臺階,頓時松了一口氣。
“妙珺、六世孫,救命呀!”
妙珺沒理會他,疑惑地看蒙面的逍寒,“這是要送吳贏實去哪兒?”
吳贏實狐疑地看妙珺,又看押著自己手臂的黑衣人,“妙珺,你認識這黑衣人?”
妙珺唯恐臟了眼睛,無視他,只看榮之玹。
榮之玹:“楊屹敖下旨,以欺君之罪將吳贏實關入大牢,此刻他該在牢中,自然,應該把他送去牢中。”
吳贏實忙道:“那人不白替我坐牢,我爹給了他一百兩金子,還給了他妻兒兩袋米。”
妙珺不敢恭維地冷笑,“一百兩金子和兩袋米太貴重,你該一文不值?!?p> 吳贏實不禁擔心她聽到他和宇文騰那番話,不敢看她太過驚艷的眼睛。且一想到在詩畫會上被這女子弄得顏面掃地,他便壓不住矛盾糾結。
但是,性命和糾結相較,還是性命最重要。
“我……我可以加錢!”
妙珺贊成地點頭,“既然吳少如此大方,就再給替你坐牢的人三千兩金子,一百袋米,外加一座宅院?!?p> 逍寒押住吳贏實沒撒手,看榮之玹,詢問他的意思。
榮之玹給逍寒遞了個眼色,示意他放手。“遠遠跟著,若他沒依著妙珺的意思辦,就將他碎尸萬段。”
“是,主子!”逍寒拎著吳贏實的后衣領飛向房頂。
妙珺見榮之玹臉色陰沉地厲害,訕訕抿了抿唇。
“之玹,我的意思是,與其讓吳贏實在牢里混吃等死,不如讓替他坐牢之人一家子衣食無憂。”
“還有——讓吳家父子整整齊齊地看到他們的皇帝夢徹底覆滅。”榮之玹幫她把話說完整,斜睨著她,如看一只玩弄老鼠的貓兒。
妙珺尷尬地強硬挺著脖子,逼迫自己不要哈巴狗似地點頭。“我沒那么壞!”
榮之玹不著痕跡地環(huán)看整個庭院,確定已然無人,才道:“既然沒那么壞,說吧,穿這一身黑袍是想去做什么?”
妙珺下意識地就想扯掉身上的黑袍毀尸滅跡,“我出去散個步,穿得漂漂亮亮太扎眼,就穿了一身黑……沒想到,爹娘給的容貌太好,還是蠻扎眼的,那百格一眼就認出來了。”
百格明明是從御書房的窗口上抓到她的,還敢狡辯?榮之玹不悅地扯住她的手腕,轉身朝庭院的月洞門走……
“爹娘今晚帶著弟弟去了張尚書孫子的滿月宴,這會兒定然剛回來,正好,你把這話在他們面前再說一遍。”
“不要??!放開我,我不要見爹娘!”
妙珺惶恐地忙往后退縮,腿一軟就蹲在地上,當即擺出一個好借口。
“祖母生辰在即,我給她老人家去尋一塊美玉,打造一副手鐲?!?p> 榮之玹絕然諷刺道:“再過兩個月才是祖母的生辰。”
妙珺忙點頭,“我想把鐲子做得精致些,總要多花點時間?!?p> “兩個月的時間,打造一副鐲子?!”榮之玹玩味瞇著眼睛,等著她繼續(xù)往下編,“你是要在鐲子上雕出萬壽圖,還是萬福圖?”
“身在榮家這幾年,你也了解,每次趕上祖父和祖母生辰,大哥、二哥他們自有手底下的人天南海北的人搜羅無價之寶,你心思最多,總能送到祖父祖母的心坎上,可憐巴巴地我,就只能靠自己的本事?!?p> 妙珺干脆蹲坐在地上,眨巴著大眼睛,仰著臉兒望著他。
榮之玹清冷俯視著她,視線掠過她唇上結痂的小傷口,“所以,你是要拿大漓的傳國玉璽打一副鐲子?”
傳國玉璽?他怎么會想到傳國玉璽?妙珺心里不安地直擂鼓,卻面不改色地搖頭。
“呵呵……誤會,誤會了!傳國玉璽那樣貴重的東西,我怎敢拿?”
“除了傳國玉璽,御書房里還有旁的能打造鐲子的美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