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什么時候被抓走的?”
大約十天前,山下來了一群白衣捉妖師,腰上掛著虎字令牌,二話不說就把爺爺和靖云哥抓走了,我在院子里才逃過一劫,阿笙你一定要想辦法救出他們!
洛洛雙眼紅紅的,小嘴擰巴擰巴的特別可憐,阿笙一個勁安慰她:“洛洛別擔心,是白虎門的師兄抓了他們,我這就去把他們救出來!”
“你說什么?”燕子初一把按住他肩膀,他急得語無倫次:“燕師兄……我爺爺和哥哥被白虎門的師兄抓走了……我一定要去救他們?!?p> “你爺爺和哥哥,還是她的爺爺和哥哥?”
“就是我跟你說的,我來天池山以前,住在洛洛他們家的,爺爺和靖云哥都把我當親人一樣照顧,我不能見死不救?!?p> “捉妖師捉妖天經(jīng)地義,你憑什么沖到人家地盤去救人,哦不,去救妖?”
他急得就快哭了,抓著燕師兄的雙手說:“白虎門向來濫殺無辜,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爺爺和靖云哥被他們殺死!燕師兄,求你別攔我,今天就算刀山火海我也必須要去,他們對我來說不是妖,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guī)煾嫡f過,救人一命……”
“行我知道你師傅廢話特別多,但是你就這樣沖到人家地盤去,還是去救妖,信不信人家懷疑你腦子有問題還把你打成殘廢?”
“打死我也要去,燕師兄,他們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你又不知道他們把妖關(guān)在哪兒,這么大個白虎門怎么找?當然是等天黑以后,那幫傻子自己帶著妖回來,而我們悄悄跟在他們后面就知道藏妖之處了?!?p> “對哦!燕師兄你說的有道理!”阿笙激動的轉(zhuǎn)向洛洛,抓著她的胳膊說,“洛洛,燕師兄會幫我一起去找爺爺和靖云哥,放心,有他在的話……”
“等等,我什么時候說要跟你一起去?”
“你剛剛說‘我們’悄悄跟在他們后面啊?!?p> “去也可以,不過你怎么謝我?”
“這……”
洛洛紅紅的小臉面向燕子初:救出爺爺以后,我給你做好吃的。
燕子初一臉詫異的看著她:“小可愛在跟我說話嗎?”
“是的,燕師兄,洛洛說如果你幫我救出爺爺和靖云哥,她會給你做好吃的。”
“哦,好吃的,我看你這小模樣就挺好吃的?!彼靶暗纳舷麓蛄克?,還嚇唬她,她卻不經(jīng)意紅了臉。
日落以后兩人就帶著法器出門了,洛洛為了便于藏身化身兔形,乖乖坐在阿笙的床鋪上等待兩人回來。
他們躲在門口的灌木叢里,半個時辰過去,山下終于有了動靜,一群白衣捉妖師有說有笑的從山下走來。
走在前面的大師兄風鳴鶴得意洋洋的舉起手里的鎖妖囊,對后面的師弟說:“我可能是整個天池捉妖數(shù)量最多且賣相最俊朗的捉妖師了?!?p> 這種傻話居然還有人稀罕阿諛奉承:“那是一定的!我們大師兄,論才華絕對勝過信游,論身手絕對勝過鹿離,論相貌絕對勝過玄武門那不學無術(shù)的燕子初,你們說是不是?。俊?p> “別跟我提燕子初!一提就來氣!那個小王八蛋誰稀罕跟他比?整個天池,只有信游才配與我齊名,記住了嗎?”
“記住了,大師兄?!?p> 要不是為了跟蹤他們找到爺爺和靖云,指不定燕子初就沖過去放走他們手里的妖,連阿笙都感覺到了,悄悄握緊了燕師兄的手腕,用堅定的眼神告訴他:“冷靜燕師兄,在我心里你跟信游師兄是齊名的?!薄拔液芾潇o,還有,我并不想跟信游齊名。他們走了,快跟上。”他招招手,阿笙貓腰跟在他后面,一路尾隨那一群談笑風生的人來到一處尤為隱匿的庭院。
“燕師兄,他們進去了?!?p> “來,上屋頂。”
翻上屋頂以后清楚看到那群人進了一條密道,阿笙又慌了,急得臉色蒼白:“我早就聽說白虎門對付妖的手段特別殘忍,那里面會不會就是刑場?”
“刑場?你可真有創(chuàng)意,趕緊用你天賦異稟的腦子想一想,我們怎么進去?”
“我看到他們轉(zhuǎn)了門口的機關(guān)?!?p> “這……我也看到了,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看到我沒看到的東西?”
“我好像還看到名字里有兩只鳥的師兄被門口的臺階絆了一下。”
“你能不能看一些有用的東西?”
“太暗了,看不清?!?p> “好吧,等他們一出來,我們就進去?!?p> “如果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燕子初緊盯密道入口神神叨叨的說:“記住,我們是來參觀學習的?!卑Ⅲ匣腥淮笪?,那隱蔽的密道突然發(fā)出一陣巨響,像是萬物受驚發(fā)出的嘶吼,很快便平息,緊接著風鳴鶴那群人又嘚瑟的走了出來。
“再過一天差不多就可以了吧,大師兄?”
“要不是你們幾個拖我后腿,早就收齊一千只妖了!”風鳴鶴最后一個出門,伸手關(guān)上密道的門,還不忘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四下張望一圈,隨其他師弟一同出了院子。
阿笙輕輕問:“他們?yōu)槭裁匆正R一千只妖?”
燕子初握緊法劍,道:“進去就知道了,跟緊我,小心點兒。”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阿笙鄭重點了下頭,接著縱身一躍,只聞“呼、呼”兩聲兩人幾乎同時落地。
“這是什么鎖,從沒看到過啊,長得像只餃子?!?p> “轉(zhuǎn)一下看看?!毖嘧映跎焓珠_鎖,卻被鎖上暗藏的法術(shù)瞬間彈開,“哇痛死我了!”
“怎么回事?”
“有病吧,在鎖上施法,里面一定關(guān)了見不得人的東西。阿笙,打開它!”
“嗯,我來試試看?!卑Ⅲ匣袒痰纳斐鍪?,小心碰了一下餃子鎖,他的手安然無恙,“我沒事,但不知道怎么開?!?p> “隨便轉(zhuǎn)兩圈。”
“好像轉(zhuǎn)不了兩圈。”
“跟著感覺轉(zhuǎn)?!?p> “好。”他閉上眼睛,仔細回想剛才風鳴鶴是如何轉(zhuǎn)動的,便跟著記憶里的樣子一轉(zhuǎn),只聞“咔噠”一聲,他停下手張開眼,燕子初已經(jīng)推門而入。
“干得好,快進來。”
阿笙迅速跟了進去,迅速關(guān)上門,那條密道是用石磚砌起來的,由于常年不通風這里散發(fā)著一股陰濕的味道。每隔幾步路就有一盞燈火,走過五盞燈火的時候視線突然變得開闊,呈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座幽暗又寬闊的密室,四壁同樣也是用石磚砌成,幾乎沒有多余的裝飾物,因而使得中間的四足鼎格外引人注目,四足鼎的背面掛著一副神獸畫像,面目可憎,尤為駭人,阿笙望著那副畫,不由自主問出口:“這是什么妖魔鬼怪,白虎門的密室里為什么會放這種奇怪的東西?”
“這你不知道嗎?白虎門的開山掌門,人稱四不像鬼道士,就是他?!?p> “真的嗎?”
“沒事多看看咱們天池列傳,別老看信游那些騙小孩子的破書了?!毖嘧映踹呑屑殭z查四足鼎,口中邊說,“看了以后你就會發(fā)現(xiàn),天池根本就沒有天池列傳,白虎門的開山掌門也不是什么道士,這幅畫像純粹就是宗安那個老家伙的個人愛好?!?p> “真的啊!燕師兄你剛才說的頭頭是道我差點就信了?!?p> “你看,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所以才會被信游騙得團團轉(zhuǎn)?!?p> “信游師兄不會騙我?!彼艞壆嬒?,也來到四足鼎前,燕子初已經(jīng)確認這只上古時期的神器他無法用手觸摸,便拍了拍阿笙的背,道:“小師弟,你爺爺和哥哥就在里面,我能力有限,幫不了你,你自己想辦法打開,我去研究那副鬼畫?!?p> “好。”
阿笙剛說完,燕子初就走到那副畫像前,伸手把畫扯了下來。
“啊!燕師兄你……”
“你別管我,你研究你的?!?p> “你弄壞了人家的畫?!?p> “我有本事還要砸了他的鼎,不過……”他抬頭望著壁畫后的墻面,那上面若隱若現(xiàn)的似乎有東西,“阿笙,你知道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嗎?”
阿笙雙手放在四足鼎上施法,閉著眼睛問:“什么?壁畫后有東西嗎?”
“有史上最全春宮圖你信不信?”
“什么是春宮圖?”
“就是一些小哥哥和一些小姐姐在半夜里切磋某些技術(shù)的圖示?!?p> “半夜里切磋什么技術(shù)?”
“沒事,你繼續(xù)開鼎?!?p> 那其實根本不是春宮圖,燕子初故意逗他,誰知這個玩笑被殘忍扼殺在搖籃里,人家根本不明白,他繼續(xù)觀察那隱隱閃現(xiàn)的字符,身后漸漸傳來動靜。
隨著阿笙的法力不斷上升,四足鼎里關(guān)押的妖不安躁動起來,傳來陣陣類似于他們在門外聽到的那樣的嘶吼慘叫。
“阿笙,快點,這些妖會把白虎門的人都召來。”
阿笙緊閉雙眼,源源不斷的法力從體內(nèi)流出,傳入漸漸滾燙起來的四足鼎……
放我出去!
難受死了!
二十年了!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才能到頭!
日復(fù)一日受盡折磨!
還不如直截了當殺了我!
千奇百怪的聲音鉆入阿笙的耳朵,他被吵的不行,開口問道:“燕師兄,你聽到,妖在說話嗎?”
燕子初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墻壁上:“妖在說話?它們說什么?”
“他們說……好難受……日復(fù)一日受盡折磨……生不如死……燕師兄,我快不行了?!?p> “你那嘴碎的師傅告訴過你那么多道理,難道沒有跟你說過,男人,不要輕易說自己不行嗎?”
“這個……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