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臭小子,這是什么眼神,以為老哥我這是在吹牛嗎?”
金先生就是一個大大的不滿意。
還輕輕地在,吳運和李阿牛兩個頭上敲了敲。
臉上盡是那種,教訓晚輩的恨鐵不成鋼的神情。
“嘿嘿嘿,你帶我們去,我們就相信你的話!”
吳運吃著燒雞的嘴里咕噥不清的聲音,還有他那極度懷疑的語氣眼神。
“對對,你帶我們去,我們就相信你剛才說的都是真話!”
李阿牛嘴里幾乎塞下了半個饅頭,就那還一個勁地往嘴里塞菜呢。
真的是餓壞了。
他們兩個不像秦馳抗餓,一旦餓上一頓就餓得眼冒綠光前心貼后背。
“你們兩個臭小子,有這樣的好事老哥也不帶你們去!”
金先生完全一副大人大量的神態(tài),把吳運李阿牛兩個當成了沒見過世面的臭小子。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秦馳他們和這金先生的關系也算是很不錯了。
有時候記工分的時候,金先生在保證絕對安全的情況下,也會給他們多記一分。
“別,別,老金你可得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吳運和李阿牛兩個異口同聲地喊道,那表情一看就是濃濃的演戲成分。
“秦影,你也吃點,你要是再不吃都被這兩個臭小子給呲溜完了!”
金先生親自從桌子上把剩下的燒雞給秦馳拿過來,還拿過了一個饅頭滿滿一杯燒酒。
很顯然,他這有點跟秦馳示好的意思。
必定,在他的眼里,秦馳是他們三個的核心人物,是他們兩個的領頭羊。
就這樣,四個人說說笑笑歡歡樂樂,一時之間倒是很融洽。
在談笑風生中,吳運他們宛若風卷殘云一般,把桌子上的東西吃了個精光。
就這,吳運李阿牛還嚷著沒吃飽呢。
“絲絲絲絲!”
就在四人說說笑笑的時候,不遠處出現(xiàn)了一個和金先生年紀差不多人的工人。
留著個大光頭,特別容易讓人記住。
他一雙小眼睛在環(huán)顧左右,嘴里還發(fā)出了絲絲的輕微聲音,好像做賊似的。
一看就是一個精明的人,平時秦馳他們并沒有見過這個人。
金先生一看立刻就是一個心領神會,立馬幾乎是小跑著過去的。
差不多五分鐘左右的時間,金先生才從后面跑出來,臉上的笑容愈加地燦爛無比了。
看著怔怔出神都在等他消息的吳運李阿牛,就是標準的八字官場步。
“老金,你這是大白天的做春夢呢?樂呵得嘴都到耳朵根子底下了,走路還這么拉風?”
吳運有點擠懟的聲音說道,后面的李阿牛正在喝最后一口酒。
“你們兩個臭小子懂個屁!”金先生又把他們兩個懟了回去。
“金先生,是不是好事又上門了?”秦馳平靜無奇的聲音問道。
“嘿嘿嘿,正是好事上門了!”
金先生眉頭的皺紋都展開了,看著旁邊兩個還在做夢的吳運李阿牛,“這次沒你們的份!”
“別介,老金,我們剛才就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大人大量就放我們一馬吧?”
吳運李阿牛再不明白,此刻從金先生的眼里也看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剛才那個鬼鬼祟祟的人一出現(xiàn),金先生就火急火燎地跑了過去。
這回來臉上就開出了雪蓮花,特別那看他們的眼神里,明顯地寫著“我沒吹?!彼膫€字。
“就不跟你們繞彎子了,剛才那個人就是來通知我晚上有好事找上了我。這次對方出價還可以,只要往那一站就給一個大洋,不過你們放心,我也給你們三個要了名額!只要你們愿意,晚上我們就一塊過去,一塊發(fā)個小橫財。老金我還算夠意思吧,你們看怎么樣?”
“這又什么好看的,現(xiàn)在我們就可以過去!”
吳運和李阿牛就好像一對雙胞胎,不僅說話的內容一致,就連語氣也非常一致。
“那秦影,你呢?你也去嗎?”金先生看向了旁邊不是很熱情的秦馳問道。
“那還用問嗎,我?guī)煾缸匀灰惨サ?,不然我們跟誰混呀!”
吳運沒待秦馳說話,直接就把活給他接下來了。
其實秦馳的本意還是要考慮考慮的,前世電影電視里也有這樣的鏡頭。
可最后的結果往往出人意料,就比如你拿著一份站街的錢卻做了打架斗毆的事情。
甚至于,由此被卷入了某個不太明朗的爭斗中,最后弄了個非死即殘的一身騷下場。
雖然可能于他們來說,他們并不怕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可是過慣了平淡生活的他,還是想繼續(xù)過平淡的生活。
不然,在前幾天狀元坊的時候,他就答應龍鳳的要求了。
可此刻看著吳運李阿牛的興奮開心,再想想幾已經幾天沒工開了,最后算是勉強答應。
再不拿錢回去,估計吳阿妹就要出來找工作,不定他們現(xiàn)在可是兩個人掙錢四個人吃飯。
下午的時候,貨船也沒有靠岸,秦馳吳運他們也沒什么事可做。
整整等了一下午,等的吳運李阿牛是坐臥不安,一副心事重重焦急模樣。
差不多晚上七點鐘的樣子,秦馳金先生他們等來了中午過來的那個光頭。
又是絲絲幾聲,金先生走過去,他們到了一個角落地嘀咕了幾句。
回來之后,金先生的情緒就不太高了,雙眸中盡是他的無奈哀嘆。
“老金,怎么了,不會好事沒了吧?”吳運直接問道。
“沒了倒不至于!”
老金看了看光頭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秦馳吳運李阿牛,似乎有點難以開口。
“老金,有什么話你說就可以了!”秦馳說道。
金先生哀嘆了一聲,臉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咬了咬牙說道:“剛才那個人是老鄉(xiāng),他剛才跟我說,他說這次他要從中間提取一半費用,也就是說到我們手上就是半個大洋了!”
“以前不是這樣的呀!”
金先生說著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直視秦馳吳運他們,似乎這事做的有點不地道。
“提取一半的傭金?”
“這比在我們碼頭的黑子還黑呀?”
吳運和李阿牛先后說道,尤其是吳運那眼睛里明顯得寫著他的不滿。
所謂的碼頭黑子,是碼頭干活的工人對盤剝他們的工頭私下叫法。
“沒關系的,金先生,一半就一半吧,反正我們也沒什么損失,只是往那一站!”
秦馳這個時候主動打斷了吳運和李阿牛的話,“你這個老鄉(xiāng)既然敢收我們一半的提成,這說明今晚的事情差不多不會有意外發(fā)生。即便是有意外發(fā)生,他應該也會替我們扛著!”
聽到秦馳的話,吳運和李阿牛雖然心中還有微詞,不過也選擇了閉口就這么著了。
必定,已經好幾天沒開工了,再不掙倆錢他們就要喝西北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