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甲乙木

　　羿九道，“阿修羅現(xiàn)在很了不起嗎？難道普通阿修羅都是不死之身？”

　　唐二道，“怎么可能呢，生老病死，仍然是三界的輪回之本，我說的是少數(shù)，極少數(shù)修煉之士。”

　　羿九道，“修煉？那就不是天生的嘍？”

　　唐二道，“不經(jīng)過修煉，哪來的長生！只有通過修煉，才能修得長生果界，擁有無上法力！”

　　羿九道，“法力和壽數(shù)成正比嗎？越厲害的家伙越老，是不是？達到一定的法力就永生不滅了嗎？”

　　唐二道，“哪有那么容易，阿修羅、天人，即使修成金剛不壞之身，也一樣有生老病死的，只是輪回的模式不同，本質(zhì)上并無分別。”

　　羿九道，“阿修羅界的修煉士，已經(jīng)統(tǒng)御三界了嗎？”

　　唐二道，“阿修羅統(tǒng)御三界？天真！根本不可能！另外，糾正你一個說法，沒有修煉士這種東西，修煉成功的階層，在阿修羅界被稱為魔羅，在天界被稱為帝利，在人族地界則被稱為神仙!”

　　羿九道，“帝利、魔羅和神仙三者，誰的層次更高？誰是老大？”

　　唐二道，“這種思維方式本身就是錯誤的，帝利、魔羅和神仙三者之間沒有高低、尊卑之分，只有法力高下之別?！?p>　　羿九道，“那這么說，你唐二先生是一位魔羅？”

　　唐二道，“不只是我，還有你，舍凈大師，我們都是魔羅。對了，自然還包括小神仙!”

　　羿九道，“我明白了，阿三、小五他們，他們都是魔羅!”

　　唐二道，“不錯，魔羅已經(jīng)是成為阿修羅界戰(zhàn)士的硬性指標，不修煉到魔羅階段，在阿修羅界連當(dāng)兵的資格都沒有！”

　　羿九道，“是不是對抗天界之戰(zhàn)，要求更強大的軍隊，普通阿修羅與天人大軍對抗，只有死路一條？”

　　唐二道，“正是！因為對抗天界之戰(zhàn)，要跨三界作戰(zhàn)，一個連阿修羅界、天界界線都逾越不了的士兵，是毫無用處的！”

　　羿九道，“明白了！”

　　唐二道，“你剛才說有兩個問題，剛才問了一個關(guān)于我年紀的問題，一個幼稚的問題。那第二個問題是什么，希望這個問題能成熟一點兒！”

　　羿九道，“好吧，好吧，跟你們聊天真是太累了，總是兜圈子，繞大彎子，能不能直接點，簡短些，直奔主題？第二個問題，就是，《博物志》也好，其殘卷也罷，這么長的歲月過去了，它們不是早該化為塵土了嗎？你找一堆泥土有什么用？”

　　唐二道，“這也是一個問題？”

　　羿九道，“當(dāng)然是問題！我腦子壞掉了，搞不懂的地方必須得虛心學(xué)習(xí)。你看，我這人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懂得替別人著想，向來都是問別人最簡單的問題，省得人家答不出來尷尬！”

　　唐二道，“失憶和腦子壞掉了不是一回事，你只是暫時失憶了，腦子沒有壞掉！”

　　羿九道，“多謝提醒！還是說說《博物志》殘卷吧?！?p>　　唐二道，“實際上很簡單，《博物志》原稿是用特殊材料做的，別說放幾萬年，就是放到天荒地老，都放不壞！”

　　羿九道，“不是說紙占八百墨占一千嗎？哪有那么好的墨？”

　　唐二道，“我干脆告訴你吧，《博物志》最重要的三卷，天界篇，阿修羅篇，地府篇，是三個妖王的記憶?！?p>　　羿九道，“妖王記憶？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

　　唐二道，“打住吧，今天的課就上到這兒了！不懂的地方自己慢慢琢磨吧！”

　　羿九道，“唐二先生說得對，只有你最理解我想要什么。學(xué)習(xí)的事先緩緩吧，我現(xiàn)在最希望的是，離開這里！盡快找到小神仙！

　　三人正說著話，忽然外面一陣騷動，同時伴隨著幾聲怒喝。

　　阿三隨后進來稟報，抓住一個奸細！

　　羿九、唐二和舍凈大師先后走出客室。

　　門外一個和尚，被侍衛(wèi)扭住臂膀，彎著腰，低著頭。

　　三人走出，那人努力抬起半個頭來，舍凈大師吃驚道，“甲乙木，怎么是你？這是怎么回事？”

　　阿三回道，“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人在偷聽你們的談話，所以把他當(dāng)場抓獲了！”

　　羿九道，“趕快放人，請這位大師隨我們一起進來說話，你們在外面嚴加把守！”

　　阿三阿四毫不猶豫，馬上照辦，立即放了那個叫甲乙木的和尚。

　　重回客室中，那個叫甲乙木的和尚，開始臉上顯得頗為狼狽，但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

　　甲乙木先合什念了一聲佛號，然后鎮(zhèn)定地說道，“主持，我想您也猜得出來，我是身不由已之人，之所以會在這里，都是奉命行事，實出于無奈。我希望您不要讓我為難，畢竟這許多年來，我一直服侍在您身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總不至于動刑來逼我招供吧？”

　　羿九道，“沒有那么湊巧的事，偷聽？可笑！你是故意送上門來的，那個人想讓你傳遞什么消息，直接說出來吧，廢話少說！”

　　甲乙木道，“小僧不知這位施主說的是什么意思！”

　　羿九道，“看來這是一個油嘴滑舌的和尚，想必知道的東西少不了，大師自然不好意思對你這個小人物施展手段，但我不一樣。一則，你不是我的人，跟我沒有情份，我沒有顧忌。二則，我這人最痛恨那些為虎作倀的人，對你這路人我從來不會手軟?！?p>　　甲乙木道，“這位施主說什么我都信，只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羿九道，“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我手下人的手段，他們對付你，只要隨便玩玩兒，就能讓你把幾輩子的秘密都說出來，怎么樣，要不要試一試？”

　　甲乙木道，“大人手下無弱兵，小僧當(dāng)然明白得很！不過小僧確實什么都不知道！”

　　羿九道，“在一在二，沒有在三。我給了你兩次機會，你拒絕了我兩次，演戲到這一步該收場了，再演下去就該砸鍋了！還用我問第三遍嗎？”

　　甲乙木略一沉默道，“好，跟殿下這樣的爽快人打交道，真是愉快！我愿意把我知道的都告訴殿下，既然左右都免不了要說出來，我想我的主人也不會怪我的。就算他老人家要怪罪，那也是后來的事了，眼前這一關(guān)，我是注定捱不過去的，罪過啊罪過！”

　　羿九道，“你稱我作殿下，那就是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你們被派出來的探子都知道我是誰？”

　　甲乙木道，“是的，殿下。我們事先得到了消息?！?p>　　羿九道，“什么時候？”

　　甲乙木道，“您一離開函城，關(guān)于您的消息就已經(jīng)傳了出來?！?p>　　羿九道，“給你們的任務(wù)是什么，是暗殺，還是阻撓我的下一步行動？”

　　甲乙木道，“都不是，給我們的任務(wù)是協(xié)助殿下趕往小神仙的府邸，幫助殿下恢復(fù)戰(zhàn)神記憶?！?p>　　羿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甲乙木道，“小僧甲乙木，殿下?！?p>　　羿九道，“你的主子是誰？”

　　甲乙木道，“對不起，殿下，恕小僧斗膽，你想知道什么都行，就是主人的名諱萬萬不敢泄露，殿下再行逼迫，小僧只有自盡而已?！?p>　　羿九道，“和尚自盡是要下阿鼻地獄的，你不怕？”

　　甲乙木道，“縱使要下十八層地獄，小僧也不敢出賣主人。”

　　羿九道，“好！好一個忠心的奴才?！?p>　　甲乙木道，“謝謝殿下給小僧的主人留面子!”

　　羿九道，“算了，我想甲乙木也不是你的真名，你此來有何目的，想幫我一個什么忙？”

　　甲乙木道，“小僧別的事情不知道，從這里去巨人谷的路，小僧還是認識的?！?p>　　唐二和羿九對望了一眼，彼此用眼神交流著對甲乙木的不信任。

　　甲乙木好象已經(jīng)看穿了兩人的心思，說道，“我知道殿下和唐公子不相信我，但我敢保證我說的都是實話?！?p>　　唐二道，“你不覺得你出現(xiàn)的太巧了嗎？這一出雪中送炭的戲演得太假了。你太小看在場的幾位了，同時也自恃太高了。你不覺得嗎？”

　　羿九道，“唐兄，可千萬不要這么說，我覺得甲乙木大師的出現(xiàn)雖然演戲的痕跡太重，但也許真的是雪中送炭。如果唐兄不信，我想有一個人的故事，唐兄一定是感興趣的!”

　　唐二道，“什么人的故事，你這又是要出什么妖蛾子？”

　　羿九道，“聽我的故事得有耐心，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叫阿依那什，想必唐兄和大師都應(yīng)該對此人有些了解吧？”

　　舍凈大師道，“阿依那什？阿依那什？這名字聽著怎么這么耳熟，讓我慢慢想一想，阿依那什？哎，我想起來了，聽說這阿依那什當(dāng)年可是名列阿修羅戰(zhàn)將的前茅，不過那是非常遙遠的事了。在九殿下最初開始統(tǒng)領(lǐng)阿修羅界七軍的時候，這個阿依那什就已經(jīng)隱退多年了，怎么這個人和咱們說的事情有什么關(guān)系？”

　　羿九道，“都說了，聽我講故事得有耐心。博學(xué)多識，正是唐兄的所長，下面請?zhí)菩终f說你所知的阿依那什吧!”

　　唐二道，“阿依那什我聽說過，這阿依那什可不是泛泛之輩，算起來，他可是咱們的前輩，那是真正的高手!阿依那什，上一屆阿修羅戰(zhàn)神!一個三界無敵的絕頂高手!唯一的遺憾是，在很多年以前，他就已經(jīng)隕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