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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女帝退休記

第二十九章:試探

南安女帝退休記 KC執(zhí)冥 2031 2021-04-03 08:44:00

  “刺客箭羽可有什么特征?”

  他搖頭道:“手腳很干凈,沒留下什么痕跡?!?p>  “既是如此,對方便是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宮城守衛(wèi)更重要,不要本末倒置才是?!?p>  言下之意,就是要草草結(jié)案,將此事遮掩過去。

  祁萬犰聞言看上去竟有幾分欣慰之色,若不是這個局是我設(shè)的,我都要懷疑他跟刺客有勾結(jié)。

  隊伍走得慢,回宮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日薄西山了。

  馬車?yán)镤伭巳彳浀涅Z毛毯和金枝枕頭,倒也還算舒服,但人舟車勞頓了一天,我也委實有些受不住。

  居興殿剛剛灑掃過,空氣中還迷茫著殘余的香料味,我進(jìn)殿后直接癱在床上,昨夜的困意隨著身體松乏襲來。

  正是睡得正好的時候,忽然被人捏住了鼻子,我呼吸不暢,想要把那人的手扯開,卻被反手握住了。

  我困得不想睜眼,但也能大概猜測到在這個時候進(jìn)居興殿的人,除了他再無旁人。于是順手拉了他一把。

  聽見他倒下躺在我床榻上的動靜。我得逞的笑了一下:“別鬧,讓我安靜睡會?!?p>  翻身將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逼他和我一起睡覺。

  他松開我的手腕,攬住腰身,把我緊緊攬在懷里。親密而溫暖。

  乾州與越西地界雖然挨著,但早年間兩地來往卻并不頻繁,乾州地勢陡峭,當(dāng)?shù)剞r(nóng)戶多數(shù)以販木為生,越西卻雨水充沛,以養(yǎng)魚種植農(nóng)耕為主。

  直到啟元三十二年,一場大洪水沖了兩地交界。

  乾州主事覺得是越西河道疏通不利,造成雨水爆流。而越西主事卻認(rèn)為是乾州伐木太過,這才造成了山洪。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封接一封的奏折往內(nèi)朝閣。爭辯了好幾個月也沒有結(jié)果。

  蔣太傅大筆一揮,干脆和稀泥。兩地財政和稅收,農(nóng)耕,商貿(mào)等混為一體,若是一地出錯,便連坐罰罪。兩位主事只能面和心不和的開始內(nèi)斗。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次的新變,兩地經(jīng)貿(mào)發(fā)展越發(fā)緊密。此次讓太史宗芳下來創(chuàng)辦商會,也是為了更好的監(jiān)管和提升財政。

  太史宗芳雖不是什么耐不住性子的人,但洪敬甫一路沉默得跟個死人一樣,她還真有些憋壞了。

  “洪兄,眼瞧著便到越西了,你對商會一事,可有什么良策?”

  洪敬甫停住正在削烤野兔子的刀,抬頭看了她一眼,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作為武節(jié)使只是陪同,良策這種東西,原本就不由他操心。

  太史宗芳這一路走來,從不驕縱喊累,他對朝中女子官員倒有了幾分格外的寬容和欣賞。

  “怕了?”他難得貼心的問了一句。

  太史宗芳嗤笑一聲:“洪兄覺得我會退縮?”

  他又開始集中注意力削那只野兔子,并不與她爭辯。

  太史宗芳往四周看了一眼,突然壓低了聲音:“洪兄就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嗎?”

  越靠近目的地,她神經(jīng)越緊繃,不是因為即將要面對的利益糾葛,而是她發(fā)現(xiàn)身后出現(xiàn)了“影子”。

  洪敬甫把兔子肉一片片削下來,放在一旁的油紙上,碼得整整齊齊,就像是砌磚的工匠。

  等他把那只后腿全都削完之后,這才重新抬頭與她對視。

  “昨天是六個人,前天是四個人,大前天才一個人?!?p>  太史宗芳咂舌,這家伙全都知道,卻什么都不說。真是活啞巴。

  洪敬甫把油紙裹好,然后放在他坐的石頭上,手指點了兩下,像是安撫小孩一樣的動作。

  他帶著幾分調(diào)侃的語氣問她:“你猜,今天是幾個人?”

  我伸了一個懶腰,手直接摸到他臉上。

  “醒了?”

  俞炯然揉了揉我的頭,我往他懷里又縮了幾分,這一覺睡得很是愜意。

  “起來吧,我也該回去了?!?p>  我慵懶的睜開眼:“你要是我的皇夫就好了?!?p>  他呼吸一窒,神色微變。

  我這才察覺不對,于是掙開他的懷抱坐起來:“病好全了?”

  “葉太醫(yī)醫(yī)術(shù)了得,臣該多謝她?!?p>  我不敢回頭看他,徑直下了床榻:“那就好?!?p>  鄭有德在外面候著,見我起來,低頭進(jìn)來伺候洗漱。

  俞炯然自行整理好被我弄亂的外衣,接過鄭有德手里的衣服,仔細(xì)替我穿上。

  他比我高了一整個頭,我勉強能看到他的喉結(jié)。

  “聽說君上在獵場遇刺,臣本來擔(dān)心不已,如今看來,并無大礙?!?p>  我死盯著那上下滑動的喉結(jié),就像是盯著一盤美味佳肴。有些心猿意馬。

  “君上康健,真是國之大幸。”他嘴里說著關(guān)懷,句句卻十分客套。

  他的手指纖長,在我腰間流走的時候,像是美人跳舞般好看。他把最后一個玉石墜子掛上,剛要離開,我便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我的手掌只能捏住他小半分的手,他如果想掙脫,簡直是輕而易舉。但是俞炯然沒動,只是低頭看著我。

  目光像是在期待著什么,帶著一點淺淺的羞赫。

  “以后不得召見,不要來居興殿?!?p>  他眼里的期翼一點點被我打碎,眼球猛然縮了一下。

  “君上是覺得臣逾越了嗎?”

  我松開他的手,把他剛系到我腰間的玉石墜子丟給他,像是勾欄妓院的恩客賞賜姑娘般。

  “不合規(guī)矩?!蔽依渲?。

  他手里拿著那玉石,眼里帶著輕微淚光,掀起衣袍跪下磕了一個頭。

  “臣冒犯,自請關(guān)于景昭殿,免得君上惱怒?!?p>  不待我反應(yīng),他便自行起身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我看著那落寞的背影,心口莫名抽搐了一下。有一種失重感從心底里涌起來。

  太史宗芳沒心情跟他打啞謎,她手摸上了一旁的行囊,摸到那把短刀時,心頭才安定了一些。

  洪敬甫起身舒展了一下四周,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彎月,不見一絲烏云。他揚起嘴角,心里莫名有種期待。

  月黑風(fēng)高,正是殺人埋尸的好時辰。

  他走到太史宗芳,十分難得的蹲下來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幫我看好那油紙,我去解決點麻煩事。”

  太史宗芳要不是日夜跟他在一起,真懷疑此時的他是被鬼魂俯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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