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笑話
晦暗不明的燭火被風(fēng)吹著,忽明忽暗的打在他臉上,我僵著身子,微微側(cè)目,躲過他的目光。
俞炯然竟然沒睡著,那方才,我對他做的那些。我默默的咬了一下舌頭,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
他雙手撐在我身側(cè),見我躲閃,左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掰過來與他對視。
“怎么輕薄到一半,就想走人了?”他呼吸淺淺的噴在的我脖頸上,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見我不說話,他松開手,轉(zhuǎn)而撫上了我的臉:“兩位皇夫伺候的不合君上心意嗎?”
我抓住他的手:“吃醋???”
他冷哼一聲,翻身躺平,手卻沒從我手里抽走。
“深夜爬床,臣是怕毀了君上的清譽(yù)?!?p> 我把手從他指縫間穿過去,做出一副十指相扣的樣子。
“爬都爬了,還不得做點(diǎn)什么落實(shí)了這個罪名?!?p> 他翻身背對我,手輕輕松松的就收了回去?!熬险堊员惆桑家?。”
我往里貼了幾分,挨著他的后背,用委屈的聲音說:“我忍著手傷來看你,你就一定要跟我鬧脾氣嗎?”
他的肩膀晃了一下,卻沒轉(zhuǎn)過來,我拿手在他背上畫圈:“俞炯然,你還要生我的氣嗎?”
殿內(nèi)沉默了半晌,我見他沒動,還以為他真的睡了,于是嘆了口氣,收回了手。
“罷了,原是我這人命不好,沒有與美人?!蔽以掃€沒說完,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我楞了一下,隨后雙手攀上了他的肩,許久不見的思念和滿腹的心事?lián)诫s在一塊,兩個人都有些情不自禁。
他的手慢慢往下挪,覆上了我的后背和腰,喘息之間,兩人暫時分開。
“我還以為,你真的再也不想理我了?!?p> 他的唇落到我脖子上,輕輕的咬了一口,倒是不疼。
“學(xué)小狗報(bào)復(fù)我啊?”
他把頭埋在那里,沉悶的嗯了一聲。
我摸了摸他的頭發(fā):“那小狗現(xiàn)在氣順了嗎?”
俞炯然解開我的腰帶,扯開外衣,在我肩頭又啃了一口,這下,我就感覺他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咬了一口。
我吃痛,忍不住拿手打了他一下。
“說你是狗,你還來勁了是吧?”
他抬起頭,對著我笑了一下,眼睛里是化不開的情深。
“疼嗎?”
明知故問,我推開他,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他也不再胡鬧了,而是躺在我身邊,把我抱在懷里。
“手怎么傷的?”
我頓了一下,有些含糊道:“被蟲子咬了?!彼氖衷谏厦婷艘幌?,我喊了兩聲疼,他就不再注意那傷口了。
我白日里睡多了,此刻倒是精神奕奕。
“你是怎么醒的?”殿內(nèi)燃了香料,按理說,他該睡得沉才是,莫不是我方才弄醒了他?
俞炯然閉著眼睛,聲音有些犯困:“我進(jìn)殿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你了,一直假裝睡覺。想看看你干什么?那香料?!?p> 他停頓了一下,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幫我掖好被角。
“早已經(jīng)對我沒用了?!彼f得輕描淡寫。
我心中突然鈍了一下,仿佛被什么東西重重的敲打了一樣。
我從他懷里抬起頭,看著線條分明的下顎,嘴往前湊了一下,鄭重的親了一下。
俞炯然睜開眼,眸子里顏色加重,呼吸變得重了幾分。
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打破了他的琁旎心思。
他開始笑了起來,連帶著胸腔都有幾分震動。
“餓了?”
我尷尬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前沒胃口也沒覺得餓,怎么一到他這里,跟他親近了幾分,就忽然間響起了肚子的咕嚕聲。
俞炯然翻身起床,不知從何處翻出一盒點(diǎn)心。我縮在被子里,懶得下床,他便端著那盤點(diǎn)心,坐在床邊一點(diǎn)點(diǎn)的喂我。
吃了幾塊,我便覺得膩了,他又倒了一杯熱茶。我三兩口下肚,一股暖意從身體里升起,果然,人還是得吃飽喝足,身體才會滿足。
他摟著我重新躺下,我把頭往他肩上蹭了蹭,尋了一個舒服的角落。
“你之前和竹心說的那本書,是什么?”
俞炯然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我后背,像是順毛似的,整個人放松到了極點(diǎn)。
“是景成送我的書,很多年了?!?p> 景成?我迷迷糊糊的回想了一下,沒能想起一星半點(diǎn)。
他輕嘆了兩聲:“年少時不懂故人之交是什么,如今懂得了,卻只剩下幾個舊物,可這舊物,卻還是留不住?!?p> 我聽他的語氣,便知這位景成公子,對他來說,算得上半個可以緬懷的知己。
我伸手摟緊了他,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拍打著背:“回憶尚在,就不算失去了故交?!?p> 他沒說話,只是緊緊的回抱了我。兩人相擁而眠。
鳳翎閣一如既往的熱鬧如常,歌舞升平得不知白天黑夜。
謝遠(yuǎn)春端著酒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下面穿著清涼的的舞女,對著邊上的人隨口問道:“那小子同意了嗎?”
座椅幾步外站了一個刀疤臉男子,那男子穿著一聲黑衣,隱藏在屏風(fēng)后面。
“大人有令,他不敢不從,何況,這種把柄握在我們手里,但凡他動點(diǎn)別的心思,就是全家老小的性命之憂。”
謝遠(yuǎn)春點(diǎn)頭夸贊道:“不錯,這件事情辦得很漂亮?!?p> 刀疤黑衣人,臉上瞧不出幾分被夸贊的喜悅之色,還是那幅不茍言笑的臉。
謝遠(yuǎn)春又對他交代了幾句,然后刀疤黑衣人就從窗口翻了出去。
他嘴里的那個小子,正是前些日子從刑部撈出的李游金。
李游金被下獄,原是謝遠(yuǎn)春早就派人設(shè)計(jì)好的棋局,一來是方便拉刑部和凌禮紅下水,二來,他在京中有些賬目不方便操作,需要有個人幫他處理。
若是在京中自己找人弄,難免引人注目,借了李游金的手,便可悄無聲息。
如今棋局已成,李游金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又見他位高權(quán)重,自然對此唯命是從。
謝遠(yuǎn)春放下酒杯,對著舞女們拍了拍手:“跳的不錯,賞?!?p> 舞女們紛紛跪下謝禮,這時,門口傳來一聲打趣聲:“大哥今日這般高興,看來,定是有好消息了?!?p> 謝遠(yuǎn)春看著來人,揮退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