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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女帝退休記

第九十四章:兵符

南安女帝退休記 KC執(zhí)冥 2036 2021-05-10 22:16:33

  師爺把門打開,讓他進來。

  “守城的兄弟們說,昨天見到過那輛馬車。趕車的馬夫還給看了刑部的文書,說是去京郊辦事。”

  焦明仁激動的站起來:“趕緊去追查?!?p>  刑部的馬車輪子有獨有的印記,趁著時間不長,還能從路上看出痕跡。

  師爺請命道:“大人,小人先行一步。”

  焦明仁對他點了點頭,又安撫著俞清松道:“賢侄,莫急,眼下便是有線索了?!?p>  俞清松也跟著站起來:“我也一同去?!?p>  焦明仁攔住他:“京郊搜查,需得用官令,刑部可以用搜查朝廷侵犯的名號,你若是突然出現(xiàn),難免讓人非議,再說,在俞兄回來之前,此事宜不鬧大。”

  焦明仁用力的握住他的手:“放心,俞兄吉人自有天相?!?p>  俞清松被焦明仁身邊的小廝送出來,焦明仁讓他先回府等消息,一有發(fā)現(xiàn),就會派人通知他。

  俞清松失魂落魄的站在門口,有些茫然無措。

  小廝在旁替他打起傘遮陽:“俞公子,請上馬車吧。”

  俞清松恍若未聞,往前走兩步,腳下臺階沒注意,差點摔下去,那小廝一把扶住他:“俞公子,小心啊?!?p>  俞清松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將千頭萬緒都壓回去。

  俞宗祿將兵符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是按照原計劃來刑部赴約,斷沒有放在身上的道理。

  那么兵符,還在俞府,他得先回去找到兵符。

  小廝把傘遞給車夫,小心翼翼的扶著俞清松坐到馬車里。緩慢而平穩(wěn)的朝著俞府的方向而去。

  不遠處的茶鋪上,有一個中年男子將門口的一切盡收眼底。

  他見著馬車離去的背影,也跟著起身,朝另外一個暗巷而去。

  與刑部門口正對的酒樓二樓窗口,站著陳稷,他對身邊的手下吩咐道:“跟著那個人,不要打草驚蛇。”

  俞府大部分的人都出去了,只有幾個婦人和小丫頭在,李嫂站在院門口,拘謹?shù)目粗鴦偦馗崆逅桑骸肮?,眼下快午時了,您且吃點東西吧?!?p>  李嫂是后院的人,很少來俞清松這里。

  俞清松的飲食起居都是竹心伺候的,他眼下也跟著其他人出去找人了。

  俞清松心急又沒消息,還得眼巴巴的等著,他沉聲道:“不必了,都出去吧?!?p>  俞清松關(guān)上了俞宗祿書房的門。

  等門口的腳步聲走遠,他才開始搜查了起來。

  師爺在京郊的搜查并不順利,到了下午的時候,天色突然陰沉了下來,一場大雨傾盆而下,仿佛要將所有痕跡都洗刷了。

  雨一直下著,到了戌時才漸漸轉(zhuǎn)小。

  師爺摘下蓑衣,抖了抖身上的水,他整個后背都濕透了,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

  門口的守衛(wèi)拿了兩件干衣服給他披上:“師爺,大人在里頭等著您呢。”

  “如何?”焦明仁從案桌前抬起頭。

  師爺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嘶啞:“馬車在京郊的山里找到了?!?p>  “人呢?”焦明仁激動起來。

  師爺沮喪的搖了搖頭:“沒看到俞大人,馬車里有一具尸體,守城門的兄弟去認過了,就是昨天的那個人。”

  “莫不是俞兄自己覺得不對,乘機跑了出來?”

  師爺從袖子里掏出一個香囊:“這是掛在馬車里的,里面的東西讓大夫瞧過了,是迷香。人只要聞上一盞茶的功夫,便能睡上一整天?!?p>  焦明仁接過來,放在桌上仔細端詳,上面的刺繡圖案還有香囊的用料,都是最常見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

  “文書,馬車,令牌這些看過了嗎?”焦明仁問道。

  “文書和令牌不翼而飛,那馬車查過了,與刑部的有九分像,唯獨那輪子的重量有些區(qū)別?!?p>  刑部的輪子用的重玄,行駛的時候,十分安靜且平穩(wěn)。若是仿照的馬車,那輪子便要輕上許多。若非刑部的人,對這種細微差別,根本一無所知。

  焦明仁臉色十分難堪:“先去給俞清松傳個口信,待明日天亮,我便進宮?!?p>  這件事情,已經(jīng)超出刑部可以掌控的范圍,必須得上秉天聽,讓君上派人查。

  屋外的雨絲夾雜著陣陣寒風(fēng)吹到屋子里來,師爺咳嗽了好幾聲,臉都漲紅了。

  焦明仁端了杯熱茶給他:“今日辛苦了,早些回去歇著吧?!?p>  師爺將熱茶捧在手里,卻沒有喝下去,他認真的看著焦明仁:“大人,這件事情,怕是得往下壓一壓。”

  焦明仁起身把窗戶關(guān)起來,聽聞此言,皺眉看著他。

  “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兵符,就有多少人期盼著俞大人出事?!?p>  師爺縮著肩膀,頭發(fā)上還在滴水,看上去狼狽極了。

  “俞大人要是自己逃出來了,那便也沒什么,可要是他又落入了其他人的手里,或者那京郊的尸體,就是自己人干的。此事一鬧大,俞大人,便只有被殺人滅口的結(jié)局了。”

  焦明仁手握成拳,往掌心錘了一下:“是我糊涂了?!?p>  “以京中的形勢來看,小人說句不好聽的,俞大人生死事小,兵符才是關(guān)鍵?!?p>  焦明仁與俞宗祿關(guān)系親厚,自然更看重他的性命,但師爺卻是旁觀者清。

  “賊人要是認定俞大人手里有兵符,那便還有可搏一搏的機會,要是,俞大人說漏嘴了,怕是?!?p>  焦明仁的眉頭擰得像是春天的柳條般,又長又密。

  天色將晚,竹心和其他人就都回來了,既然刑部已經(jīng)派人去了京郊,他們繼續(xù)在京中探尋也沒什么意義。

  屋里沒有點燈,書房被夜色籠罩著,像是墨色般,怎么都化不開。

  俞清松翻遍了,都沒找到兵符,他頹廢的跌坐到地上,他原以為自己已經(jīng)成長得有幾分膽識,遇事絕不是個軟弱無助的人。

  但俞宗祿的失蹤和朝中勢力的博弈,讓他突然感受到了殘忍和絕望。

  即便是像俞宗祿這種重臣,也有被人如此算計的一天。

  而緣由,竟是為了一塊兵符。

  竹心站在書房外面,把晚飯放在門口,然后就走開了。

  人在慌亂的時候,是聽不進勸導(dǎo)的,只有自己平靜下來了,才是真的冷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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