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徒空環(huán)顧四周,未見一人。
但人不會平白無故消失的,他大喝一聲:“誰?”
“當然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漢?!蹦锹曇粲制稹?p> 賴徒空聞聲而去,適才并沒有人的枝頭,坐上了一位青年。
濃眉大眼,正氣凜然。
此刻正笑吟吟的看著他,樣子十分愜意輕松,單腿還時不時晃擺。
“剛才動手的可是閣下?”
賴徒空見著剛才一幕,就知道這人定當不一般。
能在自己手底下把人救走的,放眼整個天底下,那也是屈指可數(shù),況且還是在這么近的距離下。
同時看到對方樣貌,心中不免驚訝。
看他的樣子好似只有十七、八歲,這樣的年紀,就有這么高的武功,當真是天縱奇才。
年輕小伙知道對方誤會了,連忙擺手,笑答道:“不不不,我可沒那么大的本事,從你手下救人的是我?guī)熜?。?p> “師兄?”
賴徒空這下算是徹底放棄了心中念頭,一個人尚且可以對付,現(xiàn)在看來,除非能拖延時間等到其他幾個兄弟趕到了。
這時,另一道年輕有力的聲音響起:“小師弟,你非要抄近路走小道,現(xiàn)在可好,遇了事,惹一身麻煩?!?p> 肖子言尷尬的摸了摸頭,此番回東臨,本想著也是能夠快點回家見父親和子賢。
正巧記得這邊有條崎嶇近道可以穿。
這條路難走,知道這條路的人也少,沿途也沒有旅店客棧,只是個圖快的選擇。
誰知就這么一走,就遇到了大動靜。
就想著來看看,誰知就這么一看,就遇到了打劫殺人的勾當!
肖子言嬉笑著辯解道:“師兄,你不就喜歡多管閑事么,這就挺好,你可以鋤強扶弱,大展神威!”
鎧星嘆了口氣,話雖如此沒錯,但由于沿途沒有客棧的緣故,就忙著趕路,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合眼了。
想著能早點去東臨舒舒服服的躺一覺,哪有精神多管閑事!
“你怎就知道他是壞人?”
鎧星雖見著賴徒空要對潘玉痛下殺手,但畢竟不知事情始末,以他的經(jīng)驗,倘若胡亂站邊相助一方,反而會弄巧成拙,惹得一身騷。
肖子言指著強壯如牛的賴徒空,道:“你看他要殺人啊,這還不壞啊。還有這么大個子,欺負一個文弱書生,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鎧星摸了摸鼻子,笑道:“照你這般說法,我想這世上,被冤枉的好人一定不會少的?!?p> “我哪說錯了,正常人會戴個面具?還是如此丑陋的面具?!毙ぷ友圆灰啦火?。
鎧星仔細瞧了眼賴徒空的面具,回應道:“我倒是覺得挺特別的?!?p> ……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各執(zhí)一詞,話匣子關不上。
賴徒空一言不發(fā),他并不是心中害怕所以不說話,而是在尋找那個要找的人,這兩人逞口舌之爭,倒也是給了他機會。
他找到了。
盯見被鎧星藏在樹后的潘玉,趁著兩人不注意,一個閃身沖了過去。
潘玉今天必須死,不然以后到了東臨城再想殺了他就困難了。
可往往不遂人愿。
只聽“啪”的一聲,賴徒空胸前多了一個血洞。
他顯然低估了鎧星的實力。
但世上并無后悔藥。
鎧星使“凌分一指”直接將其貫穿,登時斃命。
肖子言輕輕躍下枝頭,笑道:“你還是聽從了我的意見?!?p> 鎧星道:“他殺心太重,必須死,跟你可沒有關系。最主要的是,我真的很累了。”
肖子言笑著搭上了鎧星的肩膀,道:“我家客房的床又大又軟,師兄你一定會喜歡的?!?p> 這時,劫后余生的潘玉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揖禮道:“多謝兩位恩公。”
肖子言擺手道:“不必客氣,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p> “這是我們百蟲谷的靈藥,專治內(nèi)傷。”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木瓶,倒出一顆藥丸,喂潘玉服下。
又從懷中掏出一黃紙包,接著道:“這個你拿著,治外傷的黃愈粉,我自己配制的,很靈的……”
鎧星半蹲下來,掀起賴徒空的銀鐵面具,看到的是一張面目猙獰兇狠的臉,向潘玉詢問道:“追殺你的是什么人?”
潘玉服下藥,緩了緩,義正嚴詞地答道:“或許是臨州大老板的人?!?p> 很顯然,他撒謊了,但沒人知道為什么他要隱藏起真相。
鎧星看了他一眼,卻相信了他的話,不再追問下去。
他跟著肖子言到東臨,其實也并不是如他所說為了一睹東邊的風光,實際是為了調(diào)查臨州大老板是何人而來。
這個名字,他已經(jīng)聽到了很多次。他也很想知道,這個大老板身后究竟隱藏著多少秘密?
肖子言游離在外,有些疑惑,問道:“哪位大老板?是那望月酒樓的老板?”
他知道,在臨州有錢的老板很多,但很少有人被稱之為大老板。
以前聽說西臨那邊有個酒樓叫望月樓,唯有富商巨賈才有資格進那的大門,后又傳言望月樓的老板在南臨開了全州最大的賭坊。
此人產(chǎn)業(yè)涉獵范圍很廣,據(jù)說壟斷了臨州將近四分之一的產(chǎn)業(yè)。
那的老板或許能被稱之為大老板吧?
潘玉回答他:“是,也是那天上人間的大老板。”
肖子言愣了下,“天上人間”不是哪里,正是臨州這里最大的青樓,那的老板自然是個大人物,自己曾經(jīng)雖然不關注,也有所耳聞。
未曾想到,這些地方的老板竟是同一個人。
鎧星拍了拍肖子言的肩膀,低聲在他耳邊道:“有沒有興趣跟師兄打個賭?”
肖子言道:“別噱我,沒意思的賭我可不玩?!?p> 鎧星道:“也是,你已經(jīng)賭輸了三次了,從來沒贏過我,自然是不敢再賭了?!?p> 肖子言一聽到師兄在外人面前數(shù)落自己,急道:“賭就賭,誰怕誰,說吧,賭什么?這次準贏你!”
鎧星道:“很簡單,就賭誰能先調(diào)查到大老板的底細?!?p> ……
肖子言鎧星此時已經(jīng)到了臨州境內(nèi),很快找了個舒服的客棧睡了一覺,休息一晚。
但鎧星似乎并沒有如他所說的那樣,那么想在床上躺著。
夜色里,他悄悄爬上了樓頂。
隨著空中一聲“撲哧”,飛鴿展翅。
一個聲音在他身后響起:“我就知道,你才不是要和我打賭,只不過是要我?guī)湍愕拿αT了。”
鎧星笑道:“你既然心里都明白,那你還接受?!?p> 肖子言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身份很特殊,我也不想過問,就想著能幫上點忙,況且,這確實還挺有意思的?!?p> 鎧星道:“既然是賭,那便是有賭碼的,要是我贏了,你就欠我四千兩黃金了?!?p> 肖子言道:“那要是我贏了呢?是不是可以把欠你的都還清了?”
鎧星道:“你贏了,我就把清允讓給你,如何?!?p> 鎧星知道,被清允拒絕多次的肖子言,依舊不肯放棄她。
肖子言“切”了一聲,道:“別,不用你讓,她也是我的!”
鎧星笑道:“那就教你些技巧……”
肖子言道:“才不要呢,就把欠你的還清就行!要不,我現(xiàn)在馬上就走。”
“就怕你越輸越多。”
“你在想屁吃?”
“每次都是你輸,這么快就忘了?”
滿是星辰的夜空中,多了一些歡聲笑語。
……
躺在房頂上的鎧星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你就這樣把潘玉介紹去你家住了?”
肖子言道:“是啊,他只不過是想要個棲身之所罷了,我這就叫伸出援助之手。”
鎧星道:“就不怕他把你妹妹拐跑了?你可別忘了,他是個大名人!”
“不怕,我妹妹她……”
肖子言突然一愣,喃喃道:“啊,我忘了,我妹妹她長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