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牛郎織女,千里相會
“他還是不想見我嗎?”庭院中聲音帶著感傷地問道。
修云垂著腦袋,預(yù)想要解釋但被清漪打斷了。
清漪沒有理會他,徑直地走進(jìn)了里面。
一把奪過酒壇,在庭院中喝得醉醺醺的人只是再次拿起了旁邊的酒壇,將大量的酒灌入。
“你喜歡他嗎?喝醉的人突然問道。
清漪暫時(shí)沒有反應(yīng)過來,停頓了幾分鐘,才知道他想要說的是什么,當(dāng)她想開口時(shí)。
“你離開吧,再也不要來了,”冷漠的聲音像一把鋼刀插進(jìn)了清漪的心。
從未有過的冷漠,如同他對待其他人一樣。
疼痛,從骨髓中透出的疼痛,粉碎著清漪的身體。
“修云帶她離開”,站在旁邊的修云沉默。
“立刻馬上”,嘩啦啦,砰的幾聲,酒壇散落一地。
修云看著清漪,只是將手伸出了。
“不用,我離開,”清漪眼神漸冷,語氣生硬。
修云跟在清漪后面,一路無話。
可是到了大門前的時(shí)候,清漪說道:“這么久以來,他連我的心是怎樣都不知道嗎?如果他愿意這樣喝下去,不去解決問題,那么就這樣吧!”
清漪說到最后一句頓了頓,但依舊拋了下來。
庭院中的人依舊喝著,門前的人漸行漸遠(yuǎn),他們的距離是這樣的長。
“大人,清小姐讓我轉(zhuǎn)告你……”,修云原封不動的,將清漪的話原封不動的轉(zhuǎn)告給了思無邪。
喝酒的人,手停下,放下酒壇,離開庭院去了屋內(nèi)。
“把這些都拋掉,明日備馬,將她家鄉(xiāng)的地址放在我案前,我親自去一趟,”只有一句吩咐從他口中傳出。
夜是苦水的潮水,悲傷在此刻盡數(shù)迸發(fā)。
琴聲瀟瀟,夜也凄凄。
此時(shí)的鳳棲小宛墻壁如同一張萬年冰凍的蛛網(wǎng)逃不開,掙不脫。
羅帳飄動,燭光輕挑,芊芊手指撥動琴弦,悠悠的琴聲化作汨汨的絲線纏繞著金色屋檐上的青瓦。
幽怨和哀愁,一壺暖酒卻也暖回寒冷的夜,清漪只能一人摸索著階梯獨(dú)上翠樓。
在這漆黑夜晚,提酒,閑倚著紅漆大柱,頻頻眺望。
一月有余,你竟然沒來找我,呵,一杯敬月光,一杯敬死亡,結(jié)束了。
言罷,豪飲一口,酒從樓上掉下,碎裂的聲音是修不回來的易碎品。
七月七日,牽女織女星,牛郎來相會。
七巧節(jié),已經(jīng)一月沒出門的她出來湊湊熱鬧緩解緩解心情。
七夕晚上,望著碧藍(lán)的天空,就好像看見隔著“天河”的牛郎織女在鵲橋上相會。
家家戶戶都在一邊觀賞秋月,對月穿針,穿過的紅線都有幾萬條了。
“星橋鵲駕,經(jīng)年才見,想離情、別恨難窮,相會的也只是他們?。 鼻邃艨粗車鷮τ俺呻p,男男女女互訴著他們的愛情,頓感惆悵。
“清美人,清美人,”景洪本來受到墨兒的邀請一同游玩,卻在這看著他一人發(fā)呆。
“思無邪呢?這么重要的日子怎沒見他和你一起呢?”景洪不知道他們的情況,本也以為那件事只是猜測,卻不知道給他們造成了多大的麻煩。
沒心沒肺多好啊,要是我能這樣就好了。
“他沒在,”清漪低沉地說道,并不想談起這話題,于是轉(zhuǎn)移了。
“寰春樓,老板娘,你好,”看著站在景洪旁邊禮貌地問好。
“你好,”美人微微一笑就作回禮。
清漪看著兩人卻若有所思,兩人看起來已非常熟悉,清漪打趣地看著兩人親密的行為。
“既然來了,我們一起游玩吧!”景洪提議。
一行四人,走馬觀花般閑逛著七夕的夜晚。
伊人們在秋夜里燭光映照著畫屏,手拿著小羅扇撲打螢火蟲。
前面的火把表演人群集聚,四人前來觀看。
“小心。”
幾人被突如其來的情況所震驚。
龍墨軒死死地將景洪護(hù)在懷里,用他的后背作為保護(hù)。
原來是虛驚一場,火并未噴涌過來。
景洪輕輕拍了拍龍墨軒的肩膀,他即感到尷尬,又感動于他死命護(hù)他。
周圍的人皆看到這一目。
清漪掩著嘴角的笑,看著他們,但嘴角的笑聲瞬間凝固。
“小貓”。
一個(gè)一月未見聽的聲音響起
“思無邪呀,這么重要的日子,我說你怎么沒有來呢?原來是隱藏在后面呢?”景洪調(diào)侃著。
思無邪沒有搭理他,只是對他們說道:“你們不是有事,要先行離開嗎?”
“不是,我……”還沒等他說完,龍墨軒便捂上他的嘴。
思無邪貌似對他的存在不感到驚訝,對他的身份也熟悉,只是點(diǎn)頭示意了一下以作尊敬。
然后示意他將景洪帶離。
看懂了他的示意,龍墨軒將他強(qiáng)行拉著走了。
“小姐,我有事先離開了,”話音一落桃夭就連忙離開了。
小叛徒,清漪內(nèi)心不滿的想。
思無邪贊許地看著她的離開,挺識趣的。
眾人都離開了,只有他們留在這。
“小貓,我,你,”思無邪不知道從何說起。
“呵,我說大忙人,沒事請離開,不要打擾我,不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清漪口中毫不掩飾的嘲笑刺向了思無邪。
思無邪一噎,看著她冷漠的表情,一把抓住她的手,將他她強(qiáng)行帶離。
一路上清漪反抗,但被死死抓住,來到城內(nèi)小湖邊,思無邪放松下來,清漪用力掙開了他。
“我好想你,”思無邪一把抱住清漪。
清漪聽到,用力拍打著他的后背,連日來的委屈在這時(shí)瞬間迸發(fā)。
隨著力道漸漸小下,清漪眼淚突然掉落。
思無邪感受到抽泣,連忙放開了她。
看著她不停的流淚,他不知所措,只是輕輕地幫她擦拭眼淚,用溫柔的話安慰著她。
“我,你別哭,我解釋給你聽,這些日子我去哪了,”思無邪試圖轉(zhuǎn)移話題,但清漪依舊流淚。
看著沒有辦法,思無邪靠近了她,輕盈的一個(gè)吻落在了清漪的眼角。
“別哭了,我難受,”輕聲絮語的聲音和輕柔的吻,瞬間打斷了她的哭泣。
在吻過清漪后思無邪臉上彌漫著朝霞,無措的表情,像一個(gè)做錯(cuò)事的孩子。
清漪看著這一幕,瞬間愣了愣,用腰間的手帕擦了擦眼。
看著清漪沒有再掉淚,思無邪如實(shí)地說出了他這些日子的經(jīng)歷。
他去了清漪的老家,幾番調(diào)查才知,原來她的本名并不叫清漪,而是叫清詩語是前兵馬大元帥家的唯一子嗣,與他的婚配也所屬實(shí)。
在得到這個(gè)消息,思無邪當(dāng)時(shí)不能接受,但在回程的路上,他也想了許多,有婚配又如何?有又沒有真正的結(jié)親,她清漪也只能是他的。
所以他趕忙趕了回來,就是為了見清漪。
不過這其中令人他好奇的是一個(gè)人的名字由家族長定,也記錄進(jìn)了族譜,不該輕易改變,可是卻徹徹底底的改變了名字,連身份也一起埋葬,這實(shí)屬好奇。
但這一切思無邪并沒有向清漪說明,只是解釋他去了她的老家,確實(shí)她有婚配,但另一家人早不知所蹤。
在這個(gè)點(diǎn)上似乎思無邪和清澈的借口達(dá)成了一致。
清漪聽完,并沒有立馬原諒他,只是離開了這,但回程的一路上,內(nèi)心還是喜悅的。
思無邪也無奈,知道是他傷害了她,他不該如此猶豫不決。
以后要好好表現(xiàn)了,暗想。
雙手枕著腦袋,迎著圓月,兩人在月色中離開。
初月甍開,喜鵲搭橋,牽女織女星閃耀,牛郎織女相會,執(zhí)子之手相約九天之上。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兩情若是長久時(shí),又豈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