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負責(zé)嗎
天階夜色涼如水,晚風(fēng)吹起了少女的裙擺。
郁安歌念念不舍地揮著小手,腰間的小鈴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響著,“姐姐明天見?!?p> 若是再晚些回去,吵醒了娘,定又要挨罰。
郁歡瞧著小姑娘的身影漸漸消失,眼里滿是寵溺,溫聲道:“初夏你去跟著她,莫叫她摔著磕著了?!?p> 小姑娘最是調(diào)皮,走路不看路,磕磕碰碰是常事。
初夏忙小跑著去追郁安歌。
郁歡轉(zhuǎn)身往回走,才進院子便見白衣少年筆挺得站在海棠樹前一動不動。
她忙笑著跑過去,問道:“你怎么還不回房,莫不是在等我?!?p> 宣佩玖清冷地開口:“有些奇怪你對顧繹心的態(tài)度?!?p> 先前在護城河郁歡看顧繹心的眼神活像是要將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這是為何。
郁歡知道他是個多疑的人,忙解釋道:“我討厭顧繹心,此人陰險狡詐不擇生冷,眾人居然還污蔑我喜歡他,我實在生氣。”
宣佩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說:“你又撒謊?!?p> 郁歡癟嘴,“我撒什么謊啊,你凈愛將我往壞了想,莫不然要我去把顧繹心揍一頓你才會相信我真的討厭他嗎?”
她說著捏緊拳頭在空中比劃,那模樣看起來倒真有些像要去揍人。
宣佩玖瞥了她一眼,“女兒家不要動不動就打架?!?p> 那天問她燕誠貞是誰,她也說要去將人揍一頓。
這會又來。
十五歲的姑娘能打過誰。
郁歡懂事地點點頭,諂媚地笑著,“宣宣教訓(xùn)得是,我只是口頭上說說罷了。”
若是她能聽到宣佩玖的心里話,晚間估計會笑得睡不著。
如今須句京能有幾個人配做她的對手。
“······”
忽然起了大風(fēng),把海棠樹吹得嘩嘩作響,郁歡攏了攏蓮蓬衣,細聲道:“起風(fēng)了誒?!?p> 宣佩玖:“我知道?!?p> 哪用得著她說,他能感受到。
郁歡打了個哈欠,睫毛輕顫,“好困啊,我可以先去睡了嗎?!?p> 如今宣佩玖是她的保命符,她要時刻將他放在第一位。
若是他不許,那她便撐著眼皮再陪他一會。
宣佩玖一怔,“嗯。”
她想睡那她便回去睡,為何還要來問他。
郁歡像是得了圣旨般,忙跑著回房,她實在困,沾床便能睡著。
宣佩玖剛挪動腳步,又聽見開門聲,他放眼瞧去,只見姑娘探出小腦袋,笑著對他說:“宣宣晚安!”
說罷又將門關(guān)上。
宣佩玖失笑,心底莫名有幾分歡喜。
...
初夏回來時郁歡已經(jīng)睡下了,她左右瞧著見院里沒人,這才悄悄走到宣佩玖房前,敲門道:“主子?!?p> “進?!?p> 房內(nèi)燭火搖曳檀香裊裊,有種陰森的感覺。
少年坐在圈椅上,手邊的黑釉盞冒出騰騰熱氣,“查得如何?!?p> 初夏:“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信物,應(yīng)是不在郁家?!?p> “...”
初夏硬著頭皮繼續(xù)開口:“須句京各個世家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奴婢以為主子沒必要在意那東西,以您如今的權(quán)勢,哪怕那人帶著信物出現(xiàn)您也可以...”
可以讓那人永遠閉嘴。
宣佩玖搖頭,“那畢竟是師父的命令?!?p> 師命難違。
他實在不明白師父當(dāng)年是如何想的,來了一趟須句京莫名就把他給賣了。
初夏福身,“是,奴婢知道了,奴婢告退?!?p> 她還未繞過屏風(fēng),又聽清冷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男子碰女子的腳,有何說法?”
初夏愕然,答:“未出閣的女兒是不能叫男兒看腳碰腳的,若是被看了碰了,事關(guān)清譽,那男兒需對女兒負責(zé)。”
主子怎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話音落下,少年咳嗽不止,像是被茶水嗆到,聲音嘶啞,“你退下吧。”
“是?!?p> 初夏不解地退了出去,過了好一會才想起郁歡先前在馬車上未穿鞋這事。
莫不是...
她驚喜地拍手,這可是個大事!
宣佩玖一夜未眠,時不時回想起郁歡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大腦亂作一團。
負責(zé)...他要對郁歡負責(zé)嗎?
可是信物尚未找到,他只怕會辜負了她。
愛笑的暹羅
三天爆更一章哈哈哈